六月的天,早已算不得清冷,傍晚的陽光雖然沒有正午時分的炙熱,卻也不乏那股溫暖宜人,甚至,在某些人的眼中,這個時候,才是一天之中最為舒服的時間,也是最為陶醉的時間!
這里是什么地方?或者說,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個地方?
這幾個問題,周譽文都不知道,也找不到答案,甚至于,現(xiàn)在是不是還處在地球上,周譽文都不敢確認,因為,雖然這里和以前的地方一般叫做炎華共和國,但是,這里實在是和地球上的情況太不一樣了,不說其他的,就說這里的樹木,大部分都是周譽文沒有見過的!
因為,那枝干黑得像碳一樣,而且在夕陽的余暉下還淡淡的散發(fā)著光芒,這樣有特色的樹種,周譽文敢保證,絕對沒有出現(xiàn)在自己的記憶中過!
所以,出現(xiàn)了這樣的情況,讓周譽文很是擔憂,而這種為了不知自己身處何方而擔憂的時間,則是三天!
不錯,就是三天。事不過三,是周譽文的信條之一,在上一世的時候,姑且就稱為上一世吧,事不過三的信條確實也是讓周譽文飽嘗甜頭,所以,對于自己有利的信條,周譽文沒有理由不去堅持!
至于另外的不去擔憂的原因,就可以說說這三天來發(fā)生的事情了。
周譽文蘇醒的時候,是在三天前的晚上,第一個發(fā)現(xiàn)他蘇醒的是一個看起來不算年輕的婦人,在她的臉上,周譽文可以看到歲月的痕跡,但是,周譽文想的到,在年輕的時候,她肯定也是一方美人!
婦人看到周譽文蘇醒的時候,手中的瓷碗就在周譽文的眼皮子底下,以及婦人錯愕的驚喜表情之下,滾落到地上,然后就在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中,整個的被摔了個四分五裂。
碗中的清水,順勢鋪了一地,濺到衣服和褲子上,婦人也完全像是沒有知覺一般,淚光盈盈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周譽文,完全癡呆般的定住,任由眼淚無聲的流下,那個樣子,就算周譽文再怎么二,也知道,眼前的人是“自己”的母親!
剛想開口說點什么,卻像是嘴上被502膠水完全粘住了一般,完全打不開,讓周譽文完全不知所措,倒是瓷碗被摔裂的聲音驚醒到他人,只聽到一個聲音洪亮的男聲傳來。
“芳,怎么了?”然后就看到男人緊張地出現(xiàn)在婦人旁邊,看著地上的碎碗片,很是關切的問道!
“文兒,我的文兒終于醒了!”婦人指著床上的周譽文,話剛說完,就倒在男人的懷中。
這樣的突發(fā)情況,實在是讓男人始料未及,看著床上的周譽文,男人將婦人抱起,消失在周譽文的房門口,然后沒過幾分鐘的時間,又重新出現(xiàn)在周譽文的房間中,坐在床沿上,呆呆地看著周譽文幾秒鐘,然后為周譽文掩了掩被角。
男人看著周譽文蒼白的臉龐,心中也是一陣心疼,然后看到周譽文擔心的樣子,也知道周譽文是在關心母親的情況,說道:“放心吧,你母親沒事的,興奮失常,一時昏厥過去罷了,沒什么事情,睡上一覺,明天早上起來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!”
“倒是你小子啊,這一睡就是兩年多,你可知道,這兩年的時間,為了你的事情,你母親操了多少心,每天有空的時間,就在這邊照看你,好在你小子還算爭氣,總算是醒過來了,再不醒過來……”
剩下的話,男人沒有說完,但是那平常語氣中的絕望,還有那時出現(xiàn)在眼眶中的晶瑩,周譽文卻是可以體會地清清楚楚的,更深的則是對于父愛和母愛的深深的體會。
這樣的愛,對于一世孤兒的周譽文來說,就像是一劑催淚劑一般,雖然想來心里甘甜如蜜,但是表現(xiàn)卻是在雙眼的酸澀,淚水在不知不覺間,便已然充盈眼眶,然后沿著眼角滑落而下!
男人看著周譽文,笑了笑,道:“傻小子,哭什么,再過一段時間,你就成年了,也是個大人了,和你說這么多,只是讓你知道,你現(xiàn)在最大的任務就是趕緊養(yǎng)好身體,只有你身體養(yǎng)好了,才不枉你母親一番心意!”
周譽文點點頭,艱難的做出一個笑臉,然后看著男人坐在床頭,端著銀耳粥細心的喂著自己,享受著難得的來自于家庭的幸福!
“好好睡一覺吧,明天醒來,所有事情就都好了,再有什么事情,等你的病好了再說!”一連喂了周譽文一大碗銀耳粥之后,男人端著碗出了周譽文的房門,然后去了另一個房間,這里有另外一個人需要他的照顧!
倒是周譽文在一大碗的銀耳粥下肚之后,只覺得全身都舒坦開來,原本沒有什么力氣的身體,仿佛也在緩緩地回升,也不再顯得太過疲乏,仿若真的是睡一覺之后就能養(yǎng)好身體一般,帶著一身溫暖的熱流,陷入夢鄉(xiāng)之中!
第二天一早,周譽文還在夢鄉(xiāng)之中,卻是隱隱聽到房間外面?zhèn)鱽沓臭[的聲音,聽來就知道,家中定是來了不少的客人,正當周譽文想要起床下去看看的時候,房門被人推開,進來之人正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婦人,也就是周譽文的母親,段芳。
段芳看見周譽文已經坐起身來,也是趕緊來到床邊,將手中的飯碗放在床頭邊的幾案上,然后雙手扶著周譽文的身子,讓他坐好,這會兒,她雖然還是有些激動,但是,看起來比昨天剛看到周譽文蘇醒的時候狀態(tài)卻要穩(wěn)定的多。
周譽文心里也有些激動,哽咽著,喊了一句:“媽媽!”
就這樣的一句話,卻是周譽文上一世最想喊的稱呼之一,卻不想,上一世的夢想,要到這樣一個陌生的世界來實現(xiàn)!
“文兒!”段芳將周譽文攬入懷中,原本就顯得有些激動地情緒經過周譽文的感染,則是顯得更加的激動,淚水盈眶而出。
過了兩三分鐘之后,才又重新穩(wěn)定下來,說道“文兒,你身體還不好,就不要下床了,在床上再躺兩天,現(xiàn)在先喝碗粥,對身體好!”
周譽文就在母親段芳的注視下,將一大碗粥喝了個精光,然后問道外面的情況。
聽了解釋,才知道,外面的人都是些街坊鄰居,還有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們,聽說昏迷了兩年之久的自己蘇醒了過來,過來探視自己,只不過爸媽擔心他們影響到自己的休養(yǎng),給攔在了客廳里面。
對于突然間多出了這么多關心自己的人,周靖庭倒是很開心,對于將養(yǎng)好自己的身體,則是更加的迫切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