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無夢,一覺睡到自然醒。
夏天走出屋子,一個懶腰還沒伸完,就見到一個身影迎了過來。
“大哥,你醒了啊?!毙σ庥暮”币呀?jīng)來到他跟前。
“這么早啊?!?p> 夏天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道,心想這小子還真能吃苦,前天晚上應該跟他一樣沒怎么睡,今天一大早又來了。
“呵呵,與大哥相處的越久,小北就越覺得大哥不凡,所以就想跟大哥多親近些。”
“你不用去國子監(jiān)讀書?”
“聽大哥的一席話,可比在國子監(jiān)讀書強多了?!?p> 這馬屁拍的,這瞎話講的,夏天看著臉不紅心不跳的胡小北,敬仰之情頓生……
“你也別盡說些好聽的話,與其如此,還不如交個投名狀來?!?p> “啊,投名狀,殺人放火的事我可干不了?!?p> “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要說出是誰在造本公子的謠?!毕奶靻柕?,她先前讓童二去查過,童二竟沒查出來。
本來夏天也沒放在心上,可是昨天的事讓她有了警惕,總覺得自己被暗算了。
“絕對不是我,我從沒有……”胡小北話說到一半,卻見夏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,便頓了頓接著說道:“嗯,我只是讓人傳了一下謠,誰造的謠,我還真沒注意?!?p> “你不是文人圈的紅人,這都不知道?!?p> “真不知道,這個我要去問問,要讓我知道哪個東西敢造我大哥的謠,哼哼!”胡小北一本正經(jīng)的說到。
“走,咱們這就一起去問。”
“一起去問?這個不妥?”
“嗯?”
“大哥跟我一起去,他們定不會說實話了?!?p> 胡小北答道,他可不想與夏天一起出現(xiàn)在文人面前,多丟人。
“怎么你是怕他們不說實話,還是怕跟我一起去問啊。”夏天笑著說到。
“那咱們還是一起去問吧?!焙”庇行┱J命的說到。
接下來,胡小北帶著夏天去了京城好幾個文人集聚的地方,真就此事詢問了一圈,還真沒什么線索,不過夏天也沒打算問出什么。
“喂,喂,那邊是勾欄街了,我這還帶著夏真呢,不去那邊?!?p> 夏天拉著胡小北說到,因為昨天的事,她怕夏真留在府上又被嚇著了,就把夏真也帶了出來,多見見世面也是好的。
胡小北輕撇了一下夏天說道“夏公子,你來京城這么多天,難道沒聽說過無邪館?!?p> “自然聽說過,在你們文人眼里,那無邪館的思無邪簡直是圣潔無比。不過在本公子眼中,居然在那種地方開館,也不過是故作矜持而已。”
夏天哼了一聲說到,她并不是瞧不起那些姑娘,只是怕自己難堪而不愿意接觸而已。
“沒想到你這人還這么固執(zhí),你跟我走就是那無邪館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,連二皇子都常去呢!”胡小北說到。
“能見無邪姑娘,聽她彈一曲的人,寥寥可數(shù),可不是有銀子就行的,那可是要闖關的,沒點真材實學,再多的銀子,也無濟于事?!焙”闭f起此事時,眼睛只發(fā)光。
“看你這樣子,一定沒見過?!?p> “這個,這個,我將來一定能見著她!”胡小北咳咳了兩聲說到。
“你不是挺橫的不,怎么不用強的?”夏天聽他這樣講,到是對那個思無邪來了興趣。
“呵呵,趙侯爺你知道吧,就是三皇子的舅舅,如今樞密院的樞密使,有次喝醉酒了,被人激得想用強,聽說吃了虧灰溜溜的再也不敢去惹麻煩了。有人說無邪館的后臺是二皇子,不過我覺得不一定。”
胡小北低聲說到。
“那方秋,等會你去闖關,去會會那思無邪,為本公子爭爭光?!毕奶煨χ鴮σ慌缘姆角镎f到。
“哼,聽無邪姑娘的琴可比喝陸大師的茶難多了。前科狀元方CD沒能見到的她的,要想見思無邪,除了有才情,還得對了她性子?!焙”辈灰詾橐獾暮吡艘宦?。
走了一路說了一路,到是少了夏天在勾欄街中行走的尷尬。不過站在門口攬客的姑娘們到也穿戴整齊,沒有夏天想象中的那么開放。
無邪館開勾欄街最為繁華的地方,若真像胡小北說的那樣無邪館做得是正經(jīng)高貴生意,從來不娛客,那這個思無邪將店開在這種地方,還真夠奇葩的。
在夏天的想象中,這只不過是走的一個高冷路線罷了,胡小北說得對,有時候夏天是真的很固執(zhí)。
遠遠的,望去,院內高高低低紅色樓群,連外墻也被刷上了鮮紅漆,在這勾蘭街還真夠醒目的。
隨著胡小北走進前屋內,夏天一進屋,便有些失笑了,看來這思無邪對紅色真的是情有獨鐘。
屋內的主色調也是大紅色,紅墻紅貼紙,紅茶幾,不過在幾個關鍵位置擺了幾顆大大的冷色調的夜明珠,沖淡了這熱情似火的裝飾,也不覺得粗俗。
與屋內熱烈的裝飾相比,更為熱烈的是屋內文人、學子們的熱情,此時正是自稱改中會元的齊修平在闖關。
此時的齊修平,也不是夏天在船上看到的那樣與他一般白衣白靴,而改為藍衣藍靴,那把不離手的扇子也不知蹤影。
自從夏天被傳成***以來,與夏天有幾分相似的齊修平就頗受干擾,在街上每每被人認作夏天,為了擺脫夏天,齊修平只得改了以前的裝束。
齊修平來京前,已是名滿天下,來京后,作為今科狀元的熱門人選,他便成為許多權貴的坐上賓。
齊修平與夏天的氣質是截然不同的,一來二人,熟了的人便也覺得不像了,齊修平也終于擺脫了被人識做夏天的尷尬。
無邪館的服務分為六級,與科考到是相對應。狀元、榜眼、探花、進士、舉人、秀才,只有評為狀元的,才有見到思無邪的機會。
在無邪館內,一樓大廳里,會有日常的琴藝、書畫、詩詞等方面的表演,這是最低層的服務,對觀眾沒有要求,只要付相應的費用即可。
想要更好的服務,聽更好的琴,看更好的畫,與更有才情的人交流,那就要闖關了,最后根據(jù)闖關者的成績,決定應該享受那個等級的服務,這一切都由無邪館的人來定。
闖關的內容就是琴、棋、書、畫、詩詞,由闖關者自選。
想聽個琴,下盤棋啥的,搞得跟科考似的,也難怪能招來這多文人學子。
剛來京城便已引起關注的齊修平,今日來無邪館闖關,自然也有許多人捧場助威,整個大廳內滿滿的都是人。
齊修平選得是詩詞,書、畫,剛剛夏天他們進來時,齊修平已送斬將,到了最后一關,剛做完一首詩,眾人都紛紛齊聲撫掌叫好。
叫得最為熱鬧的,也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坐前排中央的一個紅衣、紅靴,紅發(fā)箍的少年,腰上還配了一把短劍,劍鞘也是紅色的。
夏天看著那少年一邊用力拍著桌子一邊叫好,活脫脫的一個二世祖,而且看那神情夏天敢肯定那少年根本不知道齊修平的詩好在哪里。
不一會齊修平又拿起筆在宣紙上刷刷的畫了起來,盞茶功夫,一副栩栩如生的駿馬圖便展現(xiàn)在眾人面前,那畫上駿馬神采奕奕,躍然紙上,咋一看,似要破畫而來。
那紅衣少年又是帶頭高聲叫好。
很快齊修平的詩畫經(jīng)過無邪館的大師們的評鑒,已送到后院思無邪處了,這等于說已經(jīng)成功了一半。
“這小子恐怕有機會聽到無邪姑娘的琴了。”
胡小北酸酸的說了一句,剛剛他看到齊修平寫在宣紙上的那首詩,那字蒼勁雄渾多典雅,瀟灑自如天成,與那詩相互應和。
“是嗎,本公子看不見得?方秋,咱等會也去闖關去!”夏天習慣性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說到。
“那齊公子的詩、畫,我是自嘆不如的。”方秋淡淡的說到。
“你怎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,說不定今日本公子也能見到那無邪姑娘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