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倆說說,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?”三皇子李嘯風坐在那里生了半晌的悶氣,才又開口問道。
“殿下,不如將此事與皇上說清楚吧?!?p> 秦忠說完便趕緊低下了頭,生怕遭到李嘯風的斥責,金陵城的事,是他出的主意,結果搞的一團遭,他這一段時間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,也不敢再亂出主意了。
“見父皇?”李嘯風并沒有斥責秦忠,卻陷入了沉思。
李嘯風知道前一段時間他所做的事情瑞帝都知道,所以他一直惶恐的等著瑞帝對他的處罰,沒想到處罰沒到,自己去搶什么秘書,卻又遇到了瑞帝在潤州安插的探子,真是禍不單行。
可瑞帝一直遲遲未動,只是對他的態(tài)度越來越冷淡,而李嘯風的內(nèi)心卻是越來越惶恐不安,不知道瑞帝的到底想怎么樣。
為此,三皇子李嘯風沒到他那正在受寵的母親趙貴妃那里探聽過消息,一直最為受寵的趙貴妃只是一句“怕什么,你是我兒子,皇上還舍得把你殺了不成!”。
為此,李嘯風總覺得這個母親有些不靠譜,她不像太子之母陳貴妃那樣善于謀劃,也不是二皇子之母劉貴妃那樣長袖善舞,除了受瑞帝寵愛外,簡直就沒能為他做一點事。
“屬下也認為應該跟皇上將此事講清楚,要不然皇上還以為秘書為殿下所奪呢。這便宜全讓那小子占了,鍋卻被咱們背了。至于那秘書,咱們再另想辦法?!标愑勒f道。
“你們先下去吧,容本宮再想想。”李嘯風說道,他還是有些舍不得那秘書,若是將事情告訴了瑞帝,那秘書多半會被瑞帝拿去。
不過到了第二天朝堂上,就容不得李嘯風考慮了,因為那夏老頭在御書房的小朝會上,當著皇上的面哭訴他那寶貝孫兒夏天竟被人懷疑奪了什么秘書,金山寺險被人綁,到了這京城,還差點被人綁了。
御書房里的小朝會,一般是早朝過后,瑞帝還有什么重要的事,便叫上幾個重要的大臣商議。這些人都是跟在瑞帝身邊很多年,都知道這秘書是什么書,一聽夏老頭說,都面面相覷。
當年周武帝在時,這本秘書突然現(xiàn)世,上面預言“點檢當天子”,點檢相當于禁軍統(tǒng)領,當時的點檢是如今的衛(wèi)國公游靖。
后周武帝便將游靖兵權削去,讓他的妹夫李景貞如今的瑞帝為點檢,結果最終周王逝世后不到半年,瑞帝便成了天子。
后來那秘書秘密失蹤,據(jù)說為周武帝所毀。
如今秘書再現(xiàn),不知道又會引起什么樣的風波。
瑞帝聽了心中也是一驚,他以為秘書在三皇子那里,為此他還曾經(jīng)試探過三皇子,三皇子的反應也印證了他的猜想,卻沒想到有人懷疑夏天拿了秘書。
夏天去過金山寺,瑞帝早已得到情報,當時法敬懷疑秘書為夏天所奪,瑞帝不以為意,必竟夏天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而已。
莫名的人口失蹤,莫名的秘書出現(xiàn),到底是巧合,還是真的有人在針對自己,瑞帝在心中思來想去,瑞帝極為敏銳的將這兩件事聯(lián)系到了一起。
那人口失宗案據(jù)虎衛(wèi)頭領李敢上奏,已經(jīng)有了些眉目,因此他才敢肯定盯住夏天的不是擄人的魔頭。
至于那秘書,究竟在何方呢?是兒子李嘯風手中,抑或真在夏老頭的孫子手中?
“皇上,三殿下在外求見?”
張公公進來見瑞帝正閉著眼睛,不知道在休憩還是在思索問題,他輕咳了一聲,見瑞帝睜開了眼睛,才低聲稟到。
“喧?!?p> “兒臣見過父皇?!?p> “坐吧?!?p> 瑞帝指著案幾前的一個軟席說道,卻見李嘯風仍直直的跪在那里,神色忐忑,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“什么事,說吧?!比鸬蹖⑸碜酉蚝罂吭谲涢缴?,看也不看李嘯風一眼。
“兒臣有罪,請父皇責罰?!比首右Я艘а?,終鼓足勇氣將這句話說了出來,說完便抬頭看瑞帝。
“你有什么罪?”瑞帝面無表情的冷哼了一聲說到,不過他的心中卻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,不管怎么樣,這個兒子終于肯主動找他來談了。
“兒臣不該亂傳消息,不該混淆視聽?!崩顕[風避重就輕的說道。
“哼,你這孽子,就為了自己的那點利益,于國家大計不顧!作為朕的兒子,你竟與那些商賈勾勾搭搭的,成何體統(tǒng)!朕給你的銀子不夠花?”
瑞帝一邊不停的拍著身邊的案幾一邊憤怒的說道,說完還順手抄起茶杯,向李嘯風砸了過去。
李嘯風聽到這里,卻是滿臉委屈的看著瑞帝,那神情分明在說,瑞帝當初說話不算話。
瑞帝見了李嘯風,心中一軟,當初他一時興起,是暗示過改立李嘯風為太子,一直遲遲未動的原因,除了夏可道的勸阻外,還有就是他還有另外兩人兒子,二皇子和四皇子,平論而論,都是很優(yōu)秀的,若是隨便改立了李嘯風,那二皇子和四皇子怎么辦!
到時幾個兒子真的為了這個皇位大打出手了,不就真應了那本書的讖語,不!瑞帝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,他是九五之尊,他要改變命運!
因此瑞帝仍是嚴厲的說說道“朕不給你,難到你能搶去!”
“兒臣不敢!”
“不敢,朕就看你很敢,前不久你不就聯(lián)手金陵的商家跟朕作對!朕什么風浪沒有經(jīng)歷過,什么把戲沒有見過,你以為就憑著那些商家就能斗得過朕,朕只是不與他們計較而已,朕不是沒殺過人的!他們的脖可硬得過朕的刀!”
瑞帝說著說著,周身都彌漫著暴戾的殺氣,縱是李嘯風也是沙場的悍將,此時也覺得有些駭然,他已經(jīng)許多年沒有在瑞帝身上見過這種殺氣了。
“是兒臣糊涂,兒臣從未想過要與父慌作對,兒臣只是不甘心!”李嘯風在瑞帝氣勢的壓迫下終于說出了心中所想。
“你有何不甘心!記著,朕給你的,才是你的!你眼中可還有君臣父子!朕是你的君,是你的父,你是朕的臣,是朕的子!”
瑞帝厲聲說到,他是這個家的主宰,也是這天下的主宰,絕不允許有人挑戰(zhàn)他的權威,哪怕是他的兒子也不行!
“兒臣謹記父皇教誨!”李嘯風以頭觸地的說到,同是也將他的失望和不甘的表情隱藏了起來,瑞帝曾經(jīng)默許過立他為太子的,如今失言的瑞帝卻用家長、用皇帝的權力來逼迫他認命。
當李嘯風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,瑞帝看到的卻是一張無比恭順的臉,那個表情意味著他接受現(xiàn)實,接受了瑞帝對他不公平的安排,至少在李嘯風的心中,瑞帝對他是不公平的。
“嗯,你回去好生的反省下,今后不要再令朕失望!”瑞帝說道。
“是,兒臣也很是后悔先前的魯莽,怕父皇責罰,所以想將功贖罪,前段時間,聽說鎮(zhèn)江有本叫《萬年乾坤歌》秘書,兒臣想找來獻與父皇?!崩顕[風說道。
“什么秘書,只不過是一個禍害,早早的把它毀掉的好!那書現(xiàn)在在哪?”
“兒臣派人根據(jù)查到的線索,找到那書,正欲獻給父皇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書是假的!”
李嘯風想起這事,就有股無名的怒火,他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掏出一本書遞給瑞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