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清早,兩人正睡的安穩(wěn),門外響起輕輕的扣門聲?!吧贍?,白公子來找,說是要慶祝我軍大獲全勝”
顧清璃從宋篆的懷里翻了個身,哼哼一聲又繼續(xù)沉入夢境。宋篆睜開眼,揉了揉胳膊,望向旁邊熟睡的人兒,心里暗自笑著,她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招人喜歡。
“知道了,讓他先候著”
“是”
宋篆不緊不慢走近,白蘇止卻一個箭步過來
“清璃哪?”
“睡著呢,問她做什么”
“我拿了上等的槐花酒來看你倆啊,她怎么沒歡呼雀躍的出來”
【他說的是我們,而不是我】宋篆微微皺眉。
“你什么時候與我的夫人這般熟絡(luò)了?”
“……你出征的這段日子來你府上一次,聊的投緣”【還是不要說七夕那晚的事了】
“哦?”
“呃,我打算認清璃做【干妹妹三個字,白蘇止想了一想,沒有說出口】兄弟”
“哈哈,兄弟?”宋篆沒忍住,笑的爽朗
“你這夫人可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,厲害的很,讓我好生佩服”
“和我就別咬文嚼字的了”
“哎,我看也就她配得上咱們秦國堂堂的宋將軍了”
“多謝夸獎”
“夸你兩句至于這么得意忘形嗎”
“我謝的是你夸獎我夫人”
“有夫人了不起嗎?臭顯擺,快快快,把清璃叫起來,日上三竿了還那么能睡。你倆昨天晚上……”
“沒,她一向如此嗜睡”宋篆臉有些泛紅,借口去叫清璃,轉(zhuǎn)身大步離開。
“呦,還害羞了,哈哈”【我說的也不是那個意思啊】白蘇止想。
回房的路上,宋篆想起昨晚抱清璃回來的時候,銀薇花遍地,月色清幽,風(fēng)徐徐的卷起她的衣角,擦過他的手,癢癢的,一縷月光映在她的左臉上,她的睫毛很長,身上不同于別家女子的脂粉氣,而是院里銀薇花的味道,他像個小偷一樣吻了她,在她熟睡的時候。
不能再想了,宋篆覺得自己已經(jīng)淪陷了,整理思緒推門進去,顧清璃還在睡著。
“清璃”
“清璃”他身手捏住了她的鼻子,床上的人才睜開眼
“干嘛?”顧清璃氣的撇著嘴,瞪著這個捏住她鼻子的人
“起來,白蘇止來了”
“他來了你就去陪他啊,叫我做什么,我再睡一會兒,就一會兒,然后再去和娘請安,求你了”
“他說拿了上好的槐花酒要給他的顧兄弟喝”
“什么?那個用清晨露水做的槐花酒?他真要到了?”
“哦?看來我錯過了什么事”
“我現(xiàn)在就起來”顧清璃一聽到有好酒,立馬起身穿戴,留宋篆在原地哭笑不得。
顧清璃今日穿了一身淡藍色的裙子,一個繡著木蘭花的外襟,宋篆看到,特意換了顧清璃繡木蘭袖口的那件衣裳。白蘇止見到顧清璃,也愣了幾秒,清秀的她好似更適合這樣清淡的顏色,顯的格外出塵,如與世隔絕的仙人般,本應(yīng)不食人間煙火的面容,偏偏看見他卻笑的燦爛,跑著過來。
“聽說白兄帶了傳說中的三日醉,可是真的?”
“吹下大話怎么也要實現(xiàn)啊,給你這個饞貓開開眼”
“哈哈,快快,我先嘗一口”
“你一個女子怎生的這么愛酒”宋篆只覺心有些微沉,白蘇止和她的關(guān)系竟然這般好。
“我又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,姑娘我可是女將軍,況且人生總要有件喜歡的事兒,酒怎么了?快意江湖,不拘小節(jié)”
“說的好”白蘇止倒了三杯酒,先遞給清璃,宋篆尷尬的收回伸出的手。
“看來現(xiàn)在在白兄心里,你這個顧兄弟怕是比我要緊些”
“宋大將軍這是吃醋了?”白蘇止打趣到,心里卻莫名有些忐忑
“當(dāng)然不會”宋篆挑眉,有些心虛
“宋篆你嘗嘗,真的好喝”清璃樂的合不攏嘴,拿起酒杯遞給宋篆,宋篆故意用帶著木蘭花袖口的左手去接。
“你這袖口的花樣挺別致的”
“是吧?我繡的呢”顧清璃得意洋洋的說
“一個嗜酒如命的女將軍居然還會繡花?”
“別瞧不起人好不”
“哪里,夸你心靈手巧呢”
“繼續(xù)夸,姑娘心情好了給你也繡一個”
【果然夫妻倆的相敬如賓都是裝出來的,不喚夫君,直喚名諱,大大咧咧的隨便給旁人繡衣服,這丫頭可真是傻的很】白蘇止不知怎么覺得很開心,看到眼前的兩人并不琴瑟和鳴,他居然有些幸災(zāi)樂禍。
一直到傍晚,白蘇止帶來的三壇子酒都被喝光,才打道回府,臨走時還摟著顧清璃的肩膀“顧老弟,顧老弟”的叫個不停。宋篆心里有些不適,但覺得白蘇止性格如此,便也沒太在意,反而一天下來,對顧清璃有了新的認識,她讀過很多的書,有見識,有膽識。一個女將軍,不似一般女子的溫婉賢淑,終日調(diào)皮搗蛋,像個機靈鬼,喝酒的樣子霸氣的很,他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當(dāng)初沒有違抗圣旨,不然茫茫人海怎么遇見這么有趣的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