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辰逸,你所珍愛的,深愛的,再也不屬于你……你們從此,互相都走錯了……
未央坐在出租車上,眼淚無聲地滑落。她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昨晚的畫面,心里充滿了懊悔和憤怒。她從未想過,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失去最珍貴的東西。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,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,但她感覺不到疼痛,只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。
她拿出手機,看到辰逸發(fā)來的幾條消息,問她去了哪里,為什么不回消息,看著未接電話,直接關掉了手機。她不想再聽到任何人的聲音,昨晚的一切讓她徹底清醒了——林俊賢,從來就不是她應該托付終身的人。
回到住處,未央把自己關在房間里,整個人蜷縮在床上,腦海中不斷浮現(xiàn)出辰逸的身影。那個一直默默守護她、關心她的人,那個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總是第一時間出現(xiàn)的人。她想起了辰逸寄來的巧克力,想起了他每次打電話時溫柔的聲音,想起了他說的那句“回BJ”。
“回BJ……”未央喃喃自語,眼淚再次涌了出來。她知道,自己已經(jīng)錯過了太多,錯過了辰逸的真心,錯過了那份最純粹的感情。而現(xiàn)在,她覺得自己再也沒有資格回到辰逸身邊了。
同一個坑終究還是跳了兩次的未央,腦海里不斷倒帶,迷失了自己,才清醒地發(fā)現(xiàn)一直陪自己的是辰逸,一直守護自己的還是辰逸??粗恳粋€節(jié)日辰逸送給自己的禮物,終日以淚洗面,人也憔悴消瘦了不少。
“辰逸,對不起,辰逸……”她知道,后悔沒有早一點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愛辰逸根本離不開,只是那份愛太長,沒有儀式感的開始,莫名其妙的被忽略。人總是,吃一塹,長一智,也總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。而她,再也沒有機會選擇辰逸。是自己,是自己讓這一切變得愈發(fā)不可收拾。
未央推開出租屋的門,腳步虛浮,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。她的眼神空洞,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,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,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軀殼。舍友小美正躺在床上刷手機,聽到開門聲,抬頭看了一眼未央,立刻察覺到她的不對勁。
“未央?你怎么了?”小美放下手機,坐起來,很是關切。
未央沒有回答,只是機械地走到自己床邊,緩緩坐下。她的手里還攥著包帶,緊緊地,眼神卻直直地盯著前方,仿佛在看什么,又仿佛什么都沒看。
小美皺了皺眉,湊近了一些,試探地問:“未央,你沒事吧?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
未央依舊沒有回應,她的腦海里不斷回放著剛才的場景——林俊賢的眼神、他的聲音、他的動作,像一場噩夢般揮之不去。她的心里涌起一股強烈的惡心感,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胃里翻涌,讓她幾乎無法呼吸。她直沖向衛(wèi)生間。她靠在門上,身體緩緩滑落,最終跪坐在地上。她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,止不住地流下來,喉嚨里發(fā)出低低的嗚咽聲,像是受傷的動物在哀鳴。
她顫抖著伸出手,擰開了水龍頭。冰冷的水嘩啦啦地流下來,濺在她的手上、臉上,甚至打濕了她的衣服。她拼命地搓著自己的手,仿佛想要洗掉什么臟東西,可無論她怎么洗,那種惡心感依然揮之不去。
她甚至忘了關衛(wèi)生間的門,小美看未央不對勁,緊跟了上去,趕緊關掉未央的冷水。
未央的聲嘶力竭的絕望,她的腦海里不斷回放著剛才的場景,一股強烈的自我厭惡感。她覺得自己很臟,覺得自己不配再擁有任何美好的東西。
都是成年人了,小美大致猜到是什么事情,沒有明說,只是心疼的看著未央:“未央,你別這樣。未央”她走過去,抱著未央,試圖給她一點安慰。
她抬起頭,看著衛(wèi)生間鏡子里的自己——蒼白的臉、紅腫的眼睛、凌亂的頭發(fā),渾身濕透,她像是被撕裂了一樣,身體和靈魂都變得支離破碎。她的心強烈的悲痛,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胸口炸開了,讓她幾乎無法呼吸。
未央緊緊地抱住自己,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。她的心里充滿了痛苦和絕望,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嘲笑她的狼狽和不堪。
“你別這樣未央,別這樣,都過去了,都過去了?!毙∶缼臀囱氪蜷_熱水,輕輕關上衛(wèi)生間的門,她知道,未央正在經(jīng)歷著怎樣的痛苦,可是她卻無能為力。她只能默默地陪著她,試圖按未央想的,幫她把自己“洗干凈”。
未央緊緊拽著衣服,不讓小美觸碰,“未央,是我,你醒醒未央,讓我?guī)湍?,讓我?guī)湍愫脝??”未央緩緩抬起頭,眼淚和水混在一起,順著她的臉頰流下。慢慢才松開手。隨即看到一旁的鞋刷,她拿過來,使勁的刷著自己的手臂。一下手臂就都滿是紅痕。
小美一把抓過去,“未央,未央啊。你別這樣,你別這樣,我來幫你,我來幫你?!毙∶酪差櫜坏闷渌幢阕约阂脖涣軡?,她抱著如此破碎的未央,心疼不已。她知道日常的交往中,她了解那是未央擁有唯一的驕傲和底線。
“洗不干凈了?!蔽囱霚I眼婆娑地說著。
“未央,你不臟,你不臟!”
無論她怎么洗,那種骯臟的感覺卻始終揮之不去。小美幫她洗漱好后扶到床上,蓋好被子?!八桑磺卸歼^去了。都過去了,未央!”未央轉(zhuǎn)過身,閉著眼睛,任眼淚流淌。
幾天后,未央終于鼓起勇氣打開了手機。除了辰逸的幾百條微信未讀消息,就是辰逸的短信和未接電話:“未央,最近怎么樣?”“過年回來嗎?”“這些天很忙嗎?一直沒有消息?”“未央,手機壞了嗎?”“真的很忙嗎?電話也打不通?”……
看到短信,未央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。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,必須面對現(xiàn)實。她深吸了一口氣,回復道:“辰逸,我過年會回BJ?!?p> 辰逸的電話立刻打過來:“未央,你怎么啦?怎么這么多天,失聯(lián)了。再慢一點,明天我就到了?!?p> “沒事,手機掉水里了,修好了,修好了。你別過來了,你別。就沒幾天,就要回BJ。你來接我?!甭牭轿囱脒€能正常的說話,懸著的心,總算是放下了。
過年
未央回到了BJ。辰逸來接她,依舊是那副溫暖的笑容,仿佛什么都沒有改變。未央看著他,心里充滿了愧疚和感激。
“辰逸,我有話想對你說。”未央低聲說道。
辰逸知道一定有事發(fā)生,面前的未央支離破碎,他猜這一定和林俊賢有關系,他后悔這一年忙于學業(yè),事業(yè),對未央過問的太少,他更懊惱當初就不該讓未央一個人去異地。
辰逸點點頭,帶她去了他們常去的那家咖啡館。坐下后,終于將這段時間發(fā)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辰逸。她的聲音有些顫抖。
“我去找他?!?p> “不要!”未央拉住辰逸,渾身發(fā)抖。
“不要去,求求你,不要!”看著淚眼滂沱的未央,他松開未央的手,沉默了很久。
他走出咖啡店,雙手緊握。他恨不得立刻馬上沖過去打到對方半身不遂。2015年那晚酒店的未央還在腦海浮現(xiàn)。這一別竟物是人非。他后悔沒有早一點接回來未央。更后悔未央主動的那個晚上應該就給她答案。如此便不會有后面這么多故事。他最最后悔,打電話問未央是否回來的那個晚上為什么沒有出現(xiàn)在深圳,為什么沒能過去看她一眼。就這幾天,竟翻天覆地。他知道未央一定鼓足了勇氣才敢跟他說這些。他不應該也不能現(xiàn)在扔下她一個人自己消化,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,要讓自己看起來那么不在乎。
最后,他走進去再次握起未央的手,說道:“未央,我一直在等你。無論發(fā)生什么,我都會在你身邊?!背揭堇^未央靠在他的肩上,幫她擦掉眼淚。
“留在BJ吧,你還有我,偌大的BJ,如果你一定要靠自己,BJ足夠你找一份體面的工作?!背揭菡f。
“可這里不屬于我呀?!蔽囱氤槠f。
“我不懂,到底哪里屬于你???深圳?”他站起來,顯然有些氣憤,他明明就在她身邊,她為什么看不見。辰逸也要碎了,這比挖他的心還要痛。
“以前就很向往深圳,他們說北上廣不相信眼淚,獨我喜歡深圳,去了之后才發(fā)現(xiàn),和我的理想竟也有天差地別,我不知道我應該去哪里,我仿佛一直在流浪?!蔽囱胝f。
辰逸是懂得,誰沒有故事和經(jīng)歷,誰又能輕描淡寫?她不是落葉,她不是草,她還是那株浮萍,飄到哪算哪。
未央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,但這一次,即便她的心里充滿了溫暖和希望。她都不會靠近辰逸了。自己已經(jīng)不再是那個純粹、完整的未央了。那段不堪回首的經(jīng)歷,像一道無形的屏障,橫亙在她和辰逸之間。
林俊賢一直在找未央,未央拉黑了。那段經(jīng)歷,她這一輩子不想再記起。她只想記憶停在2015年那個晚上。
2015陪你跨年的人,或許早已不在身邊,但那些溫暖的回憶依然留在心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