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著老祖一本正經(jīng)的和自己討論起了螃蟹精若是化成人形,也可以直著走的問題,蘇殷扶了扶額頭。
論語言交流的重要性。
自此之后,蘇殷倒是發(fā)了狠的開始學(xué)習(xí)起了說話,當(dāng)她終于將這個世界中罵人的話都學(xué)到爐火純青的時候,女主的境界也飛速進步到了筑基期。
十幾歲的女娃,到了筑基期,不可謂不是驚才絕艷。
而且據(jù)說何清漪在煉丹上的造詣,也是百年一遇的天才。自從接觸煉丹之后,她煉出的丹藥,無論品質(zhì)還是成丹率都很高,很快便在一眾入門的弟子中脫穎而出。
數(shù)月前,何清漪以一張改良過的聚靈丹丹方,換取了隨意出入丹峰藏書閣的資格,丹峰藏書閣內(nèi)涵蓋了玄清門內(nèi)大部分,初級、中級和高級的煉丹方,非丹峰內(nèi)弟子不得進入。
何清漪在拜入陣峰的同時,還能得到這種殊榮,可見丹峰峰主對她煉丹天賦的肯定。
更是有傳言,丹峰峰主曾親自問何清漪,要不要加入丹峰,以免荒廢了她在煉丹上的天資,卻被何清漪拒絕。
后又傳出,何清漪在陣法上的天賦,并不輸于煉丹……
一時間關(guān)于何清漪其人,在玄清門中的日子,算得上風(fēng)生水起。
女主雖然沒有拜老祖為師,但該有的名聲,卻是一點都不少。憑借先知幾百年,何清漪已經(jīng)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。
蘇殷不知道拜師事情上哪里出了差錯,但本該成為女主師父,然后將女主寵到無法無天的老祖,此刻正拿著一根藤條,立在蘇殷的身前,沉聲道:“把手伸出來。”
藤條落下,白嫩的掌心,立刻便印上了一條紅痕,蘇殷疼的一呲牙。
原著中,老祖將徒弟真正疼到了骨子里,任何傷她一分一毫的人,都不會有善終。不管女主做了什么,他永遠站在女主的身后,穩(wěn)如磐石一樣。
后來何清漪大仇得報,屠了上元宗滿門,將其宗主切成了人肉片。
各方勢力討上門來,求老祖給個說法時,老祖也只是輕飄飄一句:“她喜歡就好。”
這樣的老祖,簡直帥出了天際。
所以,蘇殷在得知自己拜了老祖為師的時候,內(nèi)心其實是很興奮的。
她想,有了老祖這個金大腿,還有人敢拿她做燈嗎?依著老祖護短的性子,以后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快活。
比如關(guān)鍵時刻——
“師父,他們欺負我!”
老祖上去,長劍一立,將人馬掀翻:“本座的徒弟,你們也敢惹?”
理想的世界很美好,現(xiàn)實卻無比的骨感。
此刻,蘇殷僅僅是因為烤了一只鳥,就被老祖打了手板。
蘇殷想:自己也許遇到了個假的老祖。
難道因為她不是女主,所以老祖的人設(shè)也崩了?在原著中,別說是一只五頭靈鳳鳥,就算是為了徒弟與天下人為敵,老祖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。
而今日,為了一只別人家的鳥,老祖就打了她。
兩相對比之下,蘇殷有點懷疑人生。
鳥的品種并不算名貴,只是兇名在外,養(yǎng)在了后山的園子里。蘇殷不是惹禍的人,但奈何她剛走進園子的禁制,這只鳥就朝她撲了過來,又啄又抓,鋒利如刃的尖爪,帶著鉤子的長喙,直奔蘇殷臉上,興奮的勁頭,就好像是遇上了飼養(yǎng)員投喂的活食一般。
確實是將她當(dāng)做了活食,蘇殷也是后知后覺,成年五頭靈鳳鳥能以鮫人為食。
當(dāng)然,在蘇殷傳承的記憶中,這種鳥也在鮫人的食譜上。
同樣兩個兇猛的物種,互為天敵,也不過是,我吃你的魚崽,你偷我的鳥蛋,誰的爪子厲害,誰說話。
萬幸,蘇殷碰上的五頭靈鳳,還是個連靈智都沒開的幼鳥。
蘇殷雖然一開始大意,被抓了幾道傷口,但結(jié)果卻是她將那鳥拔了毛,烤了。
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老祖峰上。
蘇殷理想中的師父,在得知她打架受傷后,不將后山一窩的五頭靈鳳拎來給她烤了吃,也該噓寒問暖一番。
可現(xiàn)實中的師父,卻在打了蘇殷一頓手板之后,直接將她關(guān)了禁閉。
“好好反省?!?p> “師父,真的是那鳥先動的手……呃,先動得嘴,它啄我。要說錯,錯得也是那鳥。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,就要罰我。我若不殺了它,死得可就是你徒弟了?!碧K殷扒著房門,無辜的解釋道。
老祖聞言眉梢微蹙:“我?guī)讜r說過它不該殺?”
“罰你,是因你太弱?!苯鸬て诘男逓榫谷槐灰恢坏碗A的禽鳥欺了去,還帶了傷回來,顯然在老祖的認知里,徒弟弱成這樣,實在是欠教育。
出乎意料的答案,蘇殷嘴角抽了抽,然后坦白道:“師父,那鳥已經(jīng)被我烤了?!?p> 論戰(zhàn)績,那鳥已經(jīng)烤熟了,她完勝。老祖他到底,怎樣評判出她弱的?
不等蘇殷繼續(xù)抗議,老祖淡淡的揮手布下了禁制,然后開口道:“老實待幾日,為師去辦件事情?!?p> ……
這種大人出門在外,將孩子鎖家里的即時感是怎么回事?
是夜,被關(guān)‘小黑屋’反省的蘇殷睡得正香。
一陣波動之后,房門外的禁制轟然崩塌,門猛地被推開,一股血腥味沒有預(yù)兆的就飄了進來。
蘇殷警惕的起身,卻見一個黑色活物伏在了地上。
透著清涼的月光,那活物動了動,雖是細微的動作,卻依稀可辨是個高大的人形。
突然,那人抬起了頭來——
是一張挺美的臉,雖然蒼白的少了些血色,依舊美艷,甚至有些雌雄莫辯,夜色中一雙懾人的眸子,妖異而幽暗,隱隱泛著嗜血的紅。
半夜,屋子里闖進來一個,無論橫看豎看怎么看,都不是好人的人。蘇殷的心情有些復(fù)雜。
“呵?!蹦侨藫沃碜?,見到蘇殷,突然笑了起來,“沒想到這里還藏著只鮫人?!?p> 好吧,男人這話一出,蘇殷的心情更復(fù)雜了。
蘇殷眨巴著眼睛,一句話都沒說,手捏法決,直接一個幻境生成的困陣就對著男人罩了下去。
這種情況,先下手為強是最好的選擇。
困陣一成,男人腳邊白霧陡生,然后霧氣蒸騰而起,卻在上升到男人小腿高度的時候,像觸碰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般,猛地退了回去,最后安安靜靜的伏在了男人腳邊,乖順無比。
蘇殷一見困陣對男人無用,轉(zhuǎn)身就像門外遁去。
驟然,房門關(guān)閉,砰地一聲,蘇殷被重重的自門口處彈了回來。
同時,男人扶著胸口踉蹌著起身,瞧向跌在地上的蘇殷,唇邊勾起了一個不是很友善的弧度,帶著些嘲弄:“小鮫人膽量倒是不小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