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,被斬斷。而后,化成無數(shù)肉塊。
雙腿,被斬斷。然后,再一次,化作無數(shù)肉塊。
如此這般反復(fù)循環(huán),如同噩夢一般,你醒不過來,又死不掉。
劇痛,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來,又歸于平寂。在你尚未喘口氣時,又一次席卷向你……
這到底是怎樣的人生啊……
為什么,此起彼伏間,盡是一些化解不掉的痛苦!
……
……
“喂,醒醒……”一只冰冷的手毫不客氣的拍擊著符安的面頰,不知拍了多久,額頭上布滿虛汗的符安才恍恍惚惚的睜開雙眼。
還活著?
在他陷入迷茫中的時候,一張女人的面孔浮現(xiàn)在他的頭頂,冷眼問才醒轉(zhuǎn)的他道:“你是朔茂的孩子吧?”
朔茂……
好熟悉的名字?是誰呢?好像是很重要的一個人……他死命的轉(zhuǎn)動著大腦,腦筋撕裂的疼痛中,眼睛陡然睜大。下一瞬,又緩緩歸于平靜。
“啊,沒錯……”啟動開滿是干皮的嘴巴,符安沙啞著聲音出聲道:“我是他的兒子。”
“我知道了?!?p> 那個女人的手輕輕的覆在符安的額頭上,她手心處的涼意,使符安覺得無比舒服。
在符安想問她是誰的時候,那個女人緩緩站起身來,轉(zhuǎn)過身去,淡淡的道,“好好休息吧,記住你現(xiàn)在所說的話!永遠(yuǎn)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,永遠(yuǎn)不要,舍棄你父親遺留給你們的驕傲!……我相信,身為朔茂之子的你,一定可以做到這一點!”
“你……”
以為她是父親舊友的符安嘗試著坐起來,想問問她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
卻在即將行動的時候,腦海中突然浮現(xiàn)出手臂四肢被斬斷的畫面——這畫面他想起了自己昏迷前那地獄一般的噩夢場景……
……四肢,已經(jīng)沒有了嗎?
他不敢動了。
從來都四肢健全的他,一時很難接受失去四肢的自己……
“你們是誰?”為此痛苦無比的符安死命壓抑著心頭的郁憤,盡可能清楚地表述著自己要說的話,“是父親生前的敵人嗎?……斷了我四肢的你們,絕對不可能是所謂的‘同伴’吧!”
“同伴嗎……”
那個女人發(fā)出喃喃之聲,似乎在咀嚼這兩個字的重量。
見她沒有第一時間承認(rèn),符安苦笑嘆了口氣。
他望著頭頂天花板上的黑色木頭,喃喃道:“我真傻,在你提起父親的時候,還以為你是他的故友……這個時期忍界的忍者,哪里有那許多的故友啊!”
“既然你認(rèn)為沒有,”女人緩緩的回過頭,清冷的眼神淡淡的落到符安的身上,“那就算沒有吧……從這一刻起,你可以把我們當(dāng)成你父親的敵人。因為,我們接下來對你做的事,你父親的那些所謂‘同伴’絕對不會對你做!”
“……”
她們還要做什么?
四肢曾被盡數(shù)斬斷的符安幾乎不敢設(shè)想接下來要發(fā)生的事……
就在他考慮是否要以死換取自己所剩無幾的尊嚴(yán)時,那個女人緩緩的走向門口。到門口的時候,又毫無預(yù)兆的停下身子道:“另外,我提醒你一句,你的四肢,還完好無損的長在的你的身上……不過,如果你無法承受住接下來發(fā)生的事情的話,它們,可能就要永遠(yuǎn)離開你了!”
四肢……還在?
符安怔了下,他很努力的想要調(diào)動身體的肌肉將自己那明明已經(jīng)被斬斷的手臂抬起來,可是,不管他怎么努力,手臂依舊沒有動彈分毫。
仿佛,根本不存在一般!
一定有的!
他咬著牙試圖翻動身子……
然后,近乎偏執(zhí)的相信著那個女人所說的話。她說有,就一定有!她沒必要騙人!
他死命的扭動著自己的身子,掙扎了好久,才從一個扭曲的角度,看到了自己那好端端長在自己身上,卻包裹著厚厚繃帶的四肢……
真的還在嗎?
太好了……
這樣的話,不管面對怎樣可怕的事,都不會有那種任人宰割的無助感了吧!
他暗松口氣,歸于絕望的內(nèi)心,重新燃起了新的希望。
只是,之前明明親眼看到它們被斬斷的……為什么,噩夢醒來,它們還完好無損的長在自己的身上?
難道之前發(fā)生的一切只是個幻術(shù)?
不,不是幻術(shù)。
才進到這個空間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確認(rèn)過了,這個空間及這個空間的所有,都不是幻術(shù)!
那么,究竟是什么力量,讓斷裂成塊的四肢,重新又生長到一起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