朽澈道：“老奶奶，我是小玲的老師，你能開一下門，讓我們進去嗎？”小玲家是個六七十坪米的平房，平房前面有個庭院，老人家正在菜園里澆水。老奶奶道：“你說什么？”朽澈道：“我們是小玲的老師?！崩夏棠痰溃骸拔乙粋€老人在家，你們下次再來吧。”朽澈笑道：“這老人挺機靈的?！鳖櫱镄Φ溃骸昂湍阃ο竦摹！毙喑旱溃骸罢娴煤芟駟?？我走近一點，你看清楚了。”顧秋推開他，顧秋道：“你干什么？老奶奶在看著呢。”朽澈笑道：“你不是說我和老奶奶像嗎？我要你看清楚了，再告訴我到底像不像?！鳖櫱锏溃骸安粶仕o賴。”顧秋被他看得心慌慌的，她干脆用手捂住朽澈的眼睛。朽澈趁機抓住她的雙手，朽澈道：“你遮我眼睛干什么？”顧秋道：“你放手?！毙喑盒Φ溃骸跋麓尾辉S對我動手?！鳖櫱锏溃骸拔抑懒耍氵€不放手。”朽澈放開她的手，朽澈道：“我們回去吧?！鳖櫱锏溃骸拔乙刃×峄貋怼！毙喑旱溃骸靶×峒依锏那闆r，我大概都知道了。”顧秋邊走邊問他：“你知道什么？”朽澈道：“小玲的父親可能有暴力傾向?！鳖櫱锏溃骸澳阍趺粗赖模俊毙喑旱溃骸澳闵洗斡袥]有發(fā)現(xiàn)小玲手腳那些傷疤？”顧秋道：“小孩子總會嗑嗑碰碰的?！毙喑旱溃骸澳莻碳毤氶L長，像是竹鞭抽到的。”顧秋道：“那我們更不能回去。”朽澈道：“估計是那位老奶奶打的。”顧秋道：“你又說小玲的父親有暴力傾向?！毙喑旱溃骸八┝A向的對象可能是他的妻子。”顧秋道：“我們可以報警。”朽澈道：“然后小玲的生活就失去了所有的經(jīng)濟來源。”顧秋道：“我可以資助她?！毙喑旱溃骸澳愕降资鞘裁慈?？”顧秋道：“你懷疑我？”朽澈笑道：“你哪只眼睛看到？”顧秋道：“你別過來?！毙喑旱溃骸拔易屇憧辞宄??！鳖櫱镫p手抵制他的靠近，顧秋道：“我知道了?！毙喑旱溃骸爸朗裁矗俊毙喑簭娭茐旱诡櫱?，顧秋一邊倒過去。顧秋道：“不準你對我耍流氓。”朽澈站直了腰板，朽澈笑道：“你不動手，我絕不還手。”顧秋道：“我們可以回去了嗎？”朽澈道：“請上車。”顧秋剛坐上車，魂還未定。朽澈道：“不會系安全帶嗎？”顧秋道：“不是被你嚇到了嗎？”顧秋一把抓過安全帶，系得牢牢的。朽澈笑道：“我有嚇你嗎？”顧秋道：“我不想說?！币粋€小女孩從馬路沖了出來，朽澈連忙剎車。顧秋道：“是小玲?！毙×岷荏@訝，小玲道：“是你們?！鳖櫱锏溃骸澳悴皇窃趯W校上課嗎？”小玲道：“我逃學了?！鳖櫱锏溃骸澳銥槭裁匆訉W？”朽澈道：“先上車再說吧。”小玲道：“姐姐，帶我離開這里好嗎？”顧秋道：“發(fā)生什么事了？”小玲道：“我再也不想在那個家生活下去了，我再也不想見我爸爸媽媽了?！鳖櫱锏溃骸澳悄氵B奶奶也不要了嗎？”小玲哭道：“我要啊，可是奶奶不會離開爸爸的，奶奶很愛爸爸?！毙喑旱溃骸拔覀円ツ睦铮俊鳖櫱锏溃骸跋然匦×岬募??！毙×岬溃骸拔也灰丶?，爸爸會打人?！鳖櫱锏溃骸鞍职执蛘l了？”小玲道：“爸爸打媽媽，把桌子都打爛了。”顧秋道：“那媽媽呢？”小玲道：“媽媽去朋友的家了，她說再也不會回來?！鳖櫱锉е奁男×?，小玲的眼珠滴到了顧秋的衣服上，顧秋的眼眶也紅了起來。小玲回到家看到老奶奶，也不敢提逃學的事，跟著就給老奶奶洗米煲飯。朽澈道：“老奶奶，是我們，記得嗎？”老奶奶道：“你們又來了？”朽澈道：“我們是小玲的老師?！崩夏棠痰溃骸靶×岵粣蹖W習，畢業(yè)就可以出來工作了，她媽媽也不用整天嘮嘮叨叨的。”朽澈道：“老奶奶，這是小玲的獎學金，你收好了。”老奶奶道：“學校給小玲錢了？”朽澈道：“小玲是個好孩子?！崩夏棠痰溃骸靶×崾呛芎?，在家什么家務(wù)活都肯干，就是不愛讀書。”顧秋瞧著里面兩房一廳的布置，顧秋道：“老奶奶，小玲睡哪間房間？”老奶奶道：“最里面那間，小玲和我睡同一間房?！鳖櫱镒呓豢?，小玲的書包就放在一張木板凳搭成的一張床，極其的簡陋。顧秋道：“老奶奶，你知道小玲的媽媽去哪里了嗎？”老奶奶生氣道：“那個壞女人走了，她說等我死了，她才回來?？蓱z我的兒子娶了這么一個爛女人?！鳖櫱锏溃骸袄夏棠蹋阒滥銉鹤釉谕饷嬗信藛?？”朽澈道：“顧秋，我們先回去。”老奶奶道：“我兒子人好，自然有很多女人喜歡?！鳖櫱锏溃骸澳悄銉鹤拥母赣H也這樣嗎？”朽澈道：“老奶奶，我們回去了，你照顧好自己。”老奶奶道：“我丈夫年輕那會兒，也勾搭別的女人。男人都一樣，哪會守著一個女人過一輩子?！鳖櫱锏溃骸澳悴粦?yīng)該拉我走的?！毙喑旱溃骸澳悄阆敫淖円粋€八十多歲的老人的想法？”顧秋道：“為什么不能？”朽澈道：“這是傳統(tǒng)的思想，已經(jīng)根深蒂固了，無法改變，無法動搖的?！鳖櫱锏溃骸澳俏覀兪裁炊疾蛔?，只給他們錢嗎？錢會很快用完的?！毙喑旱溃骸拔医o小玲錢，只想拖延一些時間來找解決的方案?！鳖櫱锏溃骸拔艺娴貌欢瑸槭裁此麄儺敵跻Y(jié)婚呢？既然性格都不合，為什么還要生小孩？”朽澈道：“顧秋，我們沒辦法體會他們走過的歲月，正是如此，他們也無法理解我們走過的時間所承受的痛苦。”顧秋道：“我不會放棄小玲的。”顧秋獨自向停車場跑去，朽澈笑道：“這才像我的顧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