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琰把安辰抱起來回了臥室,安茹、文靜、肖溪、王萱、孟媛、袁佳、張曉萌跟了進來,所有人圍著床邊看著這個善良單純的女孩。
過了一陣兒文琰開口說道:“文靜,讓邵偉去聯(lián)系火化場吧!她愛干凈,時間久了不好!”文靜聽了點點頭,沒有出去給邵偉打了個電話。
邵偉接電話時安姥姥、安姥爺都在身邊,掛了電話后。
幾位老人來到了臥室,安姥姥走到文琰旁邊牽起安辰的手說道:“孩子,太傻了!那么多人疼你,你這樣姥姥該怎么辦?姥姥要是早來一天就好了!”
安茹過來叫了一聲姥姥委屈的說道:“姥姥,我再也沒有一個寵著我的姐姐了!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多好?。 睕]有一個人希望是真的,但這的的確確發(fā)生了。
過了一小時,火化場的人來了,邵偉進來打了個招呼。
文琰輕輕地把安辰抱在懷里看了好久才邁出第一步,出門時跟安茹說道:“給你姐拿個臺燈,她怕黑!”
文靜已經(jīng)哭成了個淚人,被肖溪、王萱扶著。安茹,舅媽扶著安姥姥。文瑤扶著文奶奶也走了過來,所有人都慢慢靠近來看看這個女孩最后一眼。
文琰把安辰抱到客廳的時候文奶奶給安辰蓋上了一塊白布,文琰的淚水瞬間打濕了一大片地兒。
出門時,火化場的人見死的是這么年輕的一個姑娘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,打開車板。
文琰久久不愿把安辰放在上面,火化場的人說了句:“放上吧!”
文琰哭著說道:“抱一會兒,再抱一小會兒,走了,就真的抱不到了!”說完所有人都哭起來。
抱了一會兒,文琰萬般不舍的把安辰放上,安茹也把小臺燈放上,車上的人不讓放,文琰說道:“就讓她守一會兒亮,以后就再也沒有了!”把燈放上后,車板就被推了進去封上了。
文琰貼著車板痛哭了好一會兒。
車上的人不想讓文琰跟著去的,因為很少有人能看著自己的親人變成一堆白灰!可文琰堅持要去,所以邵偉開了一輛車載著安茹、文靜、肖溪、王萱,文琰和莊寧跟著火化車,文瑤留在家里照顧老人。
等車開走了,所有人轉(zhuǎn)身回去的時候看到了蹲在地上的李菁,李菁根本沒走。她女兒在這她怎么能走,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么進去,想來安辰是恨她的否則不會選擇死!
安姥姥看著自己的女兒不知道該說什么,安舅媽和文瑤把她從地上扶起來。
孟媛扶著文奶奶,袁佳、張曉萌扶著安姥姥、安舅舅扶著安姥爺。
進屋后安姥姥回頭看了看李菁,給了她一耳光:“小辰可是你女兒??!你身上掉下來的肉?。“彩罉s不心疼她,鬼迷了心,你也被迷了嗎?你何苦那樣逼她!你可知道她為什么要選擇這條路嗎?難道僅僅是因為你不同意她的婚禮嗎?告訴你!不是,是她被人玷污了!!因為你們??!那孩子怎能容得下這樣的瑕疵,只能選擇了這一條路!”
李菁聽了心更痛了,她還以為安辰是因為他們不同意這門婚事才這樣的。
而在場的人也都以為是因為這樣的原因,因為安辰那封信只有當時的文靜、肖溪、安茹、邵偉看了,安姥姥知道是因為看了安茹的短信。
這次由安姥姥說出來所有人都覺得難以置信,孟媛、袁佳、張曉萌聽了都往后退了一大步!
文奶奶、文瑤聽了顫抖地走到安姥姥身邊又問了一遍,整個大廳都陷入了更沉重的悲傷中。
送來的飯菜誰都沒有吃,除了嗚咽聲就是啜泣聲。
到了火化場,文琰眼睜睜的看著安辰被推進去。
在等待室里的時間很漫長比分開時的每個夜晚都漫長,文琰已經(jīng)不是心痛了而是心死了,死在了書店樓頂,死在了家里的客廳里,死在了火化場里。
完事的時候安茹、文琰進去收的骨灰。
安茹抱著盒子,文琰看著骨灰哭著喊道:“這是我心愛的姑娘?。≌f要陪我一生一世的姑娘?。 ?p> 文琰一點點的收著,每收一把就加一些眼淚,收完后文琰把兩個人的戒指放在了里面。
回來時莊寧開的車,所有人都擠在那個面包車里,文琰坐在副駕駛緊緊地抱著那個盒子!
到家時天剛蒙蒙黑,下車時文琰哽咽的說道:“安兒,你還能看的見嗎?天黑了……”
文琰抱著盒子沒去管任何人,徑直穿過客廳去了臥室,到了臥室門口看了眾人一眼:“今晚是我與安兒的洞房花燭夜,我倆想單獨過!”說完便進屋了。
他把安辰放在床上,躺在她身邊,給她講著故事,看著照片,看著畫冊,看著日記,邊看邊說:“安兒,你寫的字真漂亮……,安兒,你真上相……,安兒,你畫的畫真的沒我畫的好看……”
文琰又把安辰留下的背包里的東西一樣樣的拿出來:高中時買的保溫杯、情侶T恤,兩人的秘密日記本、秘密畫冊,還有分開的那四年安辰寫的日記本和畫冊,看著里面的每個字每個詞都透著思念。
臥室的門并沒有關(guān),時不時的有人來看一眼,他們怕文琰鉆牛角尖。
文琰抱著那個盒子過了一夜,外面的人守了文琰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