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抹晨陽悄然爬上天際,透過厚實的云層,雖然攢動著紅霞,卻給人以寧靜和舒適。
秦凡半蹲著身體躬站在客棧樓頂?shù)囊粔K平頂之上,均勻的呼吸著清晨的第一縷空氣。
晨練,乃是秦凡每日都會堅持的一堂必修課程,早在數(shù)年之前,秦凡與張聞曾有過一次驚險的遭遇,他們在偏僻的山道上路遇了一批亡命山匪,驚險之中,險些喪命,幸虧有一位獨行的俠客突然出現(xiàn),救了兩人性命,秦凡雖然不曾得知那人名號,卻知曉了一個屬于強者的稱呼。
玄者!
自那以后,秦凡便開始千方百計的打聽關于玄者的故事,不過,大多都是聽說,卻從未親眼見到,同時,秦凡不知從哪里又搗鼓來一些能夠增強身體強度的方法,每日清晨都會堅持鍛煉,不過,大多都是一些簡單的鍛煉方法,比如扎馬步,俯臥撐之類。
秦凡現(xiàn)在便在扎馬步,而他的目標乃是成為一名強大的玄者。
正所謂一日之際在于晨,日日錘煉下來,秦凡的身體確實有了不少進步,至少速度和力量都比同齡人要高出不少。
與秦凡不同,張聞從來沒有鍛煉的習慣,每天都是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爬起來,不過,讓秦凡奇怪的是,張聞從不鍛煉,每到關鍵時候,身手卻相當敏捷。
隨著天邊晨陽逐漸攀向高空,秦凡額頭的汗水也是逐漸浸濕了衣衫,長舒了一口氣之后,秦凡緩緩站直了身體,小幅度活動著有些麻木的雙腿。
直到這個時候,張聞才慢悠悠的從床鋪上蠕動下來,拖著肥胖的身軀,開始洗漱。
昨晚張聞提著黑雞找到客棧伙計,大方的分出了一半黑雞,讓伙計欣喜若狂,一只黑雞的價格可是非常昂貴的,而且還是有價無市,能夠平白無故的吃到半只黑雞,對伙計來說,可能是一輩子最為激動的事。
伙計在接受了張聞的饋贈之后,態(tài)度大變,早早便準備好了熱水上門詢問,另外一半黑雞也是在張聞洗漱完之后,燉好了,恭敬的送到了房間中,另外還附送了一桌相對精美的酒菜。
秦凡對此自然是嗤之以鼻,若是伙計知曉黑雞的來歷,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亂動這只黑雞,對普通百姓來說,最忌諱的便是這些不凈之物。
面對一桌酒菜,秦凡自然不會客氣,但是對于黑雞所燉的湯卻一口未嘗,正好隨了張聞心意,這等大補之物,吃好了,甚至可以益壽延年,他可不舍得多分一點出去。
酒足飯飽之后,兩人各自一番收拾,帶著一身行頭便出了客棧,沿街之上,一則消息早已傳遍了青石鎮(zhèn)的大街小巷。
“聽說了嗎?昨晚齊府死人了!”
“聽說齊府的兩個護衛(wèi)衣衫不整的死在了內院的走廊之上,死狀奇慘,全身血液都被吸干了,直接變成了兩具干尸。”兩人前腳剛踏出客棧,沿街之上,便已盡是齊府死了護衛(wèi)的消息,兩人互視一眼,連忙向齊府的方向行去。
當兩人來到齊府門口之時,整個齊府外面已經(jīng)被鎮(zhèn)上看熱鬧的人群圍得水泄不通,若不是有護衛(wèi)阻擋,這些人群指不定已經(jīng)沖進了齊府之中。
好不容易從擁擠的人群中穿梭出來,兩人正要進入齊府之時,卻被護衛(wèi)攔了下來。
“兩個臭要飯的,滾遠點,沒看到這里是什么地方嗎?”護衛(wèi)手持圓棍,兇神惡煞般吼道。
青石鎮(zhèn)說大不大,齊府之事,卻已人盡皆知,兩人昨日行騙之事雖然未被揭穿,卻又擔心昨日那幾個混混探聽到他們的消息,為了避免麻煩,所以,特地換了一身普通裝束,兩人自覺還算得體,沒想到在護衛(wèi)眼中,卻成了要飯的叫花子。
秦凡來回打量了一番,與護衛(wèi)精干別致的穿戴相比,他們兩人的衣物的確上不得臺面,也不生氣,秦凡和氣的解釋道:“這位大哥,我想你是誤會了,這是我?guī)煾?,張大天師,聽聞貴府有不祥之事發(fā)生,乃是貴府李夫人特地請來降妖除魔的,還請大哥能夠行個方便,引路引路?!?p> 說完,從腰間迅速掏出來一枚銀幣,悄無聲息的按進了護衛(wèi)手中。
護衛(wèi)張開手心瞅了一眼,又連忙握緊,認真打量了秦凡二人一番,才喃喃問道:“你們真是大夫人請來的?”
“千真萬確,昨日我家?guī)煾挡沤o李夫人算過卦象,不想這才僅隔了一個晚上,便有大事發(fā)生,我與師傅本已離開青石鎮(zhèn),不想夜間師傅掐指一算,料定府中將有大事發(fā)生,這才連夜趕了回來,還望大哥能夠指引指引?!鼻胤舱f完,又在張聞腰間一陣摸索,艱難的從他身上扣出來一枚銀幣,再次悄悄遞到了護衛(wèi)手中。
張聞戴著墨鏡繼續(xù)裝瞎,表面上鎮(zhèn)定自若,心中則是大罵秦凡敗家。
“那你二人跟我來吧,不過我得先提醒你們,若一會進去大夫人不認識你二人,我可就直接將你們交給官府處理了,正好有一位統(tǒng)領大人在府中調查案情?!弊o衛(wèi)本已向府中走出了兩步,掂了掂手中的兩枚銀幣,又突然頓下了腳步提醒兩人,雖然收了好處,但是他畢竟是齊府的護衛(wèi),他始終有些不相信兩人乃是道士。
“您就放心吧,肯定不會給您招來麻煩的?!鼻胤沧孕诺恼f道,攙扶著裝瞎的張聞,慢悠悠的走進了齊府之中。
整個齊府分為東、西兩座廂院,齊海與大夫人早年一直住在西廂,自從二夫人過門,齊海便搬到了東廂,整日與二夫人纏綿,二夫人年輕貌美,又能夠給齊家留后,而大夫人又不能生育,自覺愧對齊海,久而久之便演變成如今這般模樣。
兩個護衛(wèi)身死的位置正好是東廂的一條走廊,為了方便官府調查取證,從兩人的尸體被發(fā)現(xiàn)到現(xiàn)在,都沒人亂動過現(xiàn)場,鎮(zhèn)上官府的一位統(tǒng)領接到報案后帶著一隊士兵趕到了齊府中,封鎖了現(xiàn)場,正在與鎮(zhèn)上的驗尸官檢查著尸體。
齊海與大夫人、二夫人則是不安的站在警戒線之外,齊海與二夫人一大早被驚醒過來,出門迎面正好撞見兩具死狀奇慘的護衛(wèi)尸體,二夫人驚嚇過度,險些昏厥,要不是大夫人及時帶著大夫趕來,腹中孩子都可能不保。
三人皺著眉頭望向走廊,心中一陣后怕。
“還好昨日向道長求了幾道符咒,這才化解了這次危機,真是神靈顯化,老天保佑?!贝蠓蛉穗p手合十靠在心口,口中一陣碎念。
二夫人的臉色則是一陣慘白,心中一番揣度,竟將矛頭對準了大夫人,狠狠的說道:“李氏,肯定是你在背后搞鬼,原本這幾日已經(jīng)平安無事,昨夜你將那惡鬼符咒一拿回來,東廂就出了這種事?!?p> ”老爺,肯定是李氏在搞鬼,你快讓人把她抓起來。”二夫人越想越在理,連忙拉起齊海的衣袖,指著李氏肯定的說道。
齊海聽聞此言,也覺得在理,臉色一陣變幻之后,陰沉著臉望向了李氏,“是不是你做的?!”
“我……?怎么可能?!”李氏無力的后退了兩步,難以置信的望著齊海。
“統(tǒng)領大人,你快將李氏抓起來,她就是罪魁禍首!”二夫人又連忙招呼正在調查現(xiàn)場的統(tǒng)領,一邊補充道:“是她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妖道,想要謀害于我和夫君,昨晚上的事和之前發(fā)生在齊府的怪事,肯定都是她在暗中主導!”
“妖道?”聽聞二夫人激動的言論,統(tǒng)領也是轉過了頭,若有所思。
“老爺因為李氏一直懷不上孩子,所以娶了我,一定是因為我懷了孩子,李氏擔心在齊家的地位不保,才下此惡毒之手想要謀害于我,還不知從哪里找來了會妖法的道人,攪得整個齊府上下不得安寧,如今還害死了兩個護衛(wèi),一定是這樣,大人,你快將她抓起來!”二夫人越說越激動,拉著齊海連向后退出了數(shù)步,恍如避開瘟神一般。
“真的是這樣嗎?”統(tǒng)領思索了片刻,緩緩走了過來,左手已經(jīng)悄然放在了腰間的佩刀玄口。
見此動作,周圍的士兵也是立即反應過來,一道道嚴肅質疑的目光盡皆落在了李氏身上,士兵們舉著長矛已經(jīng)在李氏周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。
“我……我沒有!”面對眾多質疑的眼神,李氏怯弱的回答,無助的望向齊海。
“老爺,你也不相信我了嗎?”
齊海半張著嘴想要言語,卻被二夫人強拉下來,再次狠聲說道:“自從我懷有身孕之后,你就變得格外殷勤,我本以為你是真心為了齊家著想,還一度將你視為親姐姐,沒想到你竟然包藏禍心,姐姐,你的心好狠毒?。 ?p> “不是你們想的這樣!”大夫人怯生生的回答,望著四周質疑的目光,只能無助的望向齊海,卻見齊海無情的將頭轉向了一側。
見二夫人點頭,齊海默認,統(tǒng)領略作思考,便沉聲說道:“只能先委屈下夫人了!”
就在幾位士兵不斷靠近大夫人的同時,東廂走廊之外,秦凡與張聞在護衛(wèi)的帶領下,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。
陳年鶴頂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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