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宮深處,坤寧宮內(nèi)。
一位三十多歲美貌婦人側(cè)臥在榻,烏黑秀發(fā)盤起,鳳釵緊緊插在其中,明珠耳飾,金絲鳳袍,玉手輕抬,翡翠瑪瑙甚是耀眼。
檀香輕點,絲絲木香飄在屋內(nèi),讓人聞之欲醉。
兩旁太監(jiān)宮女垂手而立,靜如松木。
輕質(zhì)玉口,薄唇齒白,便有宮女將早已剝好的荔枝放入其口,喉嚨微動,倒是多了些許嫵媚。
坤寧宮外,曹豫在小太監(jiān)的攙扶下而來。
宮門兩旁早已有人瞧到,立即通稟。
一名太監(jiān)小跑進(jìn)屋內(nèi),彎腰說道“稟皇后娘娘,曹公公來了”。
“哦”陳皇后慢慢睜開雙眼,玉手一揮道“傳”。
得旨,小太監(jiān)立馬奔了出去,剛到門口,曹豫便已經(jīng)跨門而入。
“參見千歲”小太監(jiān)躬身說道。
“恩”曹豫大步進(jìn)入,穿過珠簾來到皇后近前,青玉浮沉一甩,拜道“奴才曹豫,給皇后娘娘請安”。
“平身”林皇后輕輕說道,聲音婉轉(zhuǎn)動聽,猶如美音繞梁不絕。
林皇后坐起,雙手微抬,絕色容顏下那慵懶的樣子讓人垂涎欲滴。一旁宮女太監(jiān)無不低頭,不敢多看。
見狀,曹豫立即恭聲道“娘娘真是越來越美艷動人了,這讓天下間的女子情何以堪,就是日月與娘娘想比也顯得失去了光輝”。
“咯咯”林皇后聞言掩面而笑道“曹公公,哀家發(fā)現(xiàn)你越來越會說話了,怪不得皇上會這么寵信你,就連哀家在皇上面前都怕比不得你了呢”。
“奴才豈敢,皇上日理萬機,娘娘母儀天下,能陪在皇上與娘娘的身邊是奴才的榮幸,是幾世修來的福分。何況...”曹豫回道。
“何況什么?”,曹豫話未說完,林皇后瞇著雙眼問道。
“何況奴才向來只說實話,從不打妄語”。
“咯咯”林皇后又是一陣嬌笑,曹豫的讓其鳳心大悅。當(dāng)下對一旁侍候的宮女說道“看座”。
話音一落,立馬有兩位宮女抬著一張木椅而來,放置曹豫身前。
“哀家這幾天可都悶死了,今天你可得好好陪哀家說說話”,林皇后笑道,雖然聲音不大,可卻透著天生的威嚴(yán),不允許曹豫反駁。
“那是自然,這是奴才的榮幸”曹豫鄒笑,顯得很是順從。
“對了”林皇后輕咬一口桂花糕,桂花香味瞬間布滿唇齒,道“距離皇上的壽辰不足一月時間,這陛下賀壽的皇綱可到了京城”。
“回娘娘”曹豫從桌旁倒了一杯香茶遞像林皇后,道“今年是金陵郡賀供,不過金陵方向較遠(yuǎn),恐還得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到京”。
林皇后抿了一口香茶,曹豫見狀趕緊雙手接過茶杯,道“這可不行,你身為后宮總管可得派人催催,萬不能誤了時辰?!?。
“還有,這前兩年的皇綱俱是被賊人劫了去,使得陛下龍顏大怒,這劫綱之人可有了消息,要是這次還出現(xiàn)差錯,后果你也懂得!”。
前兩年皇綱丟失,等于落了朝廷顏面,讓天下人恥笑。龍顏一怒,血流千里,這有關(guān)的大大小小官員俱是不能逃脫。
曹豫身為總管,又掌管東廠也定會落個督查不利的罪名。雖然深的陛下寵信,但伴君如伴虎,陛下的心又豈是他人能揣摩透的,萬一哪天不分青紅皂白將其斬了也說不定。
蘭花指一捏,道“奴才已經(jīng)派錦衣衛(wèi)去查了,也抓了不少人,嚴(yán)刑逼供下倒也探清,都是些刁民所謂。只是這皇綱卻是......”。
“哼”林皇后冷哼,臉色一變“這群刁民真是不知天該地厚,竟然連朝廷的皇銀也敢劫。本宮命你將這些參與之人統(tǒng)統(tǒng)斬殺,以儆效尤”。
“奴才遵旨”曹豫躬身說道“這次奴才也派了錦衣衛(wèi)前去接應(yīng),料想應(yīng)無大礙”。
“恩,若是這次你辦得好,哀家自會在陛下身旁為你美言幾句”林皇后說道。
隨即看向兩旁宮女,令道“都退下吧,哀家有些乏了”,轉(zhuǎn)而看向曹豫道“近日哀家這肩旁酸痛得很,聽陛下說你這手藝不錯,不知今日哀家可有榮幸”。
“娘娘說的哪里話,奴才自然從命”。
得令,兩旁宮女太監(jiān)緩緩?fù)顺觥?p> 房門緊閉,屋外太監(jiān)宮女不敢里去,隨時待命。屋內(nèi),不知曹豫說了些什么竟惹得林皇后嬌笑不止,讓一眾宮女太監(jiān)好生羨慕。
......
又是四日時間而過。
司馬流云等人一路行進(jìn),白日不停,晝夜也只做稍事休息,每天天未亮便起身趕路。
眾人浩浩蕩蕩行走于官道之上,枯葉凋零鋪滿大地,荒草破敗透著凄涼,可謂是人煙罕至。
自從受到黑風(fēng)寨等人襲擊以后,眾人的神經(jīng)便緊繃不松,時刻處在最巔峰的狀態(tài),可一連四日風(fēng)平浪靜,這股勁頭也慢慢消失。
隊伍后方,傅彪從最初的興奮慢慢變的無精打采。
起先敵人來襲,傅彪本就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,想親身上陣殺敵,奈何司馬流云一心想展示城衛(wèi)軍的威嚴(yán),只好做罷。
俗話說來日方長,以后自會有殺敵的機會??墒且贿B四日,卻像是落入水中的石子,經(jīng)過最初的波折之后便沒了聲息。
“他娘的,黑風(fēng)寨莫不是慫了,怎么不敢前來”傅彪坐在馬上嘴里鼓囔道。
“二哥,這話可不能亂說”王五就在其身旁并肩而行,聞音趕緊提醒道。
這話出口其意甚大,明白之人自是知道傅彪所指,可不明之人便會將其與那匪盜聯(lián)想到一起,定個殺頭之罪。
沈坤在兩人前方,與金十三同行,雖然傅彪的聲音很小,但還是被其聽到,當(dāng)下回頭冷道“傅三錘,你還為恐賊人不來?難道你就這么想皇崗丟失不成,還是你與那黑風(fēng)寨燕三娘等人本就是一伙的”。
沈坤的說的話很是氣人,傅彪本來就性子火爆,被人當(dāng)面污蔑又怎么忍氣吞聲。
“姓沈的,你莫要血口噴人,他娘的,莫不是以為老子不敢動你!”傅彪雙眼一瞪,舉著鐵錘回道。
王五雙眼也是一寒,污蔑自家兄弟,孰可忍孰不可忍。而且這罪名可是不小,真要被其做實,難逃一死。
“沈捕快,你這話可就不中聽了。先前我金門鏢局可就吃了這黑風(fēng)寨的虧,也死了不少兄弟,我家二哥恨不得聲使其血肉,又怎會是同伙”王五陰陽怪氣道“還是你沈總捕就這么想我等身死?”。
“嘿”沈坤一下笑出聲來,嘲諷道“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一氣,共同演的一出戲來期滿楊大人”。
金十三回頭瞪了一眼傅彪,轉(zhuǎn)而看著優(yōu)哉游哉的沈坤道“沈總捕,是不是演戲大家心里清楚,當(dāng)初也就咱四人知道,可為何我等就早了埋伏呢”。
“對呀,姓沈的,俺看你才是那奸細(xì)呢,信不信老子一錘砸爛你的腦殼”傅彪聽到金十三幫聲,大聲說道。
“凡是得講究證據(jù),光憑你三人一言就定了沈某的罪,可是詆毀朝廷命官,那可是也要殺頭的哦”沈坤面對三人言語不懼,反擊道。
...
司馬流云目不斜視,瞅著前方,心中也覺得奇怪,四日里實在太過于平靜,黑風(fēng)摯愛明知不敵卻敢來劫,怎會輕易罷手,難道就真的怕了城衛(wèi)軍不成,這讓他想不明白。
“王忠,通知下去,叫兄弟們別放松警惕,我老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(fā)生”司馬流云皺眉說道。
“是”王忠不敢多言,得了令便要轉(zhuǎn)身通知下去。
刷。
枯葉橫飛,一張大網(wǎng)從地下升起,上面布滿利刃,阻住隊伍去路、
嘶。
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司馬流云坐下馬兒受到驚嚇,口中長嘶不止。
“吁”司馬流云緊緊勒住馬繩,“畜生就是畜生”。
王忠抽刀而立,站在司馬流云前方,隊伍也因此停了下來。
“怎么回事”突然停下,傅彪不明其意,干剛才稍作修整不可能這么快在此停歇。
金十三眼神瞬間冷了下來,似要讓空氣凝結(jié),口中喝道“有敵來襲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