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恪聽到這話,恨不得立馬殺了石閔,卻被慕容儁暗中抓住了手,慕容儁低聲說道:“別亂動!忍著?!?p> 慕容恪咬牙切齒,被慕容儁拉到身后,只見慕容儁微笑著對石虎和石閔說道:“這次來到趙國,能夠見到圣明的君主和神勇的閔公子,那我中原之行也算沒有什么遺憾了!”
“那個什么?朕問你,這匹馬有沒有名字?”石虎指著慕容儁問道。
“還沒有!”慕容儁低著頭回答。
“陛下是要給這匹馬起名字嗎?”石閔有些激動的問道。
石虎點點頭,說道:“你有沒有什么好主意?”
石閔搖搖手,推卻道:“不不不,還是陛下您來起這個名字比較好!”
石虎捏著胡子,思索片刻,口中默默念叨:“通體朱紅,身形矯若游龍……”
石虎想了一會兒,忽然開口說道:“就叫朱龍馬!小閔你覺得怎么樣?”
石閔一聽,拍掌喊道:“朱龍馬!好名字!此馬確實威武不凡,配得上!陛下英明!”
石虎心中自然也是十分開心,對石閔說道:“從今日起,朕將這朱龍馬賜給你了!以后這匹馬就是你的坐騎,將來你征戰(zhàn)沙場,不要忘了朕對你的一番期待!”
“陛下,此話當真?這匹馬真的賜給我了?”石閔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。
“君無戲言!既然你能降服它,那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!你才是它真正的主人!”
“石閔叩謝陛下恩典!”石閔說著,給石虎跪下磕了一個頭。
“行了!起來吧!”石虎抬抬手,然后對石瞻說道:“朕把這匹馬賜給小閔,你不會眼紅吧?”
石瞻笑了笑,說道:“不會不會,他將來注定是要為陛下南征北戰(zhàn)的,賜給他也算是物盡其用。”
石虎對這父子倆甚是滿意,然后抬頭看了看天,說道:“時候不早了,今日就到這里吧,老九,把他們都安排到驛館去?!?p> 石虎又指了指慕容氏倆兄弟,對石遵吩咐。
“兒臣領(lǐng)旨!”石遵走上前對石虎低頭說道。
石虎點點頭,轉(zhuǎn)身離去,忽然又對石瞻說道:“瞻兒,你隨朕來。”
石瞻點點頭,對石閔說道:“你先回軍營?!?p> “是!”石閔默默點頭。
石虎離去后,眾大臣紛紛向石閔慶賀夸贊,弄得石閔有些不好意思。唯獨慕容恪在人群中,依舊直勾勾的盯著石閔,心中一萬個不服氣。
“走了!”慕容儁輕輕推了一下慕容恪。
慕容恪點點頭,跟在慕容儁身后離開了。
石瞻跟著石虎到了宏光閣,石虎揮揮手,屏退左右,陸安等人乖乖的走了出去,把宏光閣的大門也給關(guān)上了。
“陛下,您這是……”石瞻有些疑惑的看著石虎。
石虎伸出手,打斷了石瞻的話,說道:“坐下說?!?p> 石瞻有些尷尬的說道:“身上的傷還沒好,兒臣還是不坐了吧。”
石虎已經(jīng)坐下,抬頭看了石瞻一眼,嘆了口氣,說道:“現(xiàn)在就你我父子二人,朕要跟你說些真心話,不可愿意與朕推心置腹?”
石瞻愣了一下,一時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。
石虎看到石瞻發(fā)愣,問道:“朕的話你聽到?jīng)]有?”
“聽到了,父皇有什么話就盡管說吧?!笔斑B忙回答。
“朕諸子之中,論文韜武略,論才能,唯你首屈一指,只可惜你不是朕的親生兒子,也不是太祖皇帝的血脈,瞻兒,你可知道朕的意思?”石虎異常的溫和,看著石瞻問道。
石瞻深深吸了口氣,點點頭:“兒臣明白,兒臣自知也不是那塊料,所以父皇不必遷就我的想法?!?p> 石虎搖搖手,說道:“朕知道你無心爭儲位,但是話還是要跟你說在前面,你的功績和才能,朕都看在眼里,雖然不能傳位于你,但是朕可保你和你的子孫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,算是對你的補償?!?p> 石瞻微微皺眉,說道:“父皇您若是有什么指示,就盡管說吧,兒臣定當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”
石虎忽然起身站了起來,緩緩說道:“近來朕病了一陣子,雖然這些日子調(diào)理的好了不少,但是歲月不饒人,朕心知時日無多,立儲之事始終沒有確定下來?!?p> “父皇不要這么悲觀,您龍體……”
“你先聽朕說完!”石虎又打斷了石瞻的話,繼續(xù)說道:“現(xiàn)在老九和老二兩個人已經(jīng)為了儲位爭了起來,其實朕都知道,朕擔心的是將來傳位于其中一個,必定引起另外一個的極大不滿,若是這樣,說不定會引起趙國內(nèi)部的紛爭,勢必讓周圍的匈奴和鮮卑有了可乘之機,你可明白?”
“兒臣明白!”石瞻點點頭回答。
“所以今日朕叫你過來,只想要你一個承諾?!笔⒆叩绞懊媲?,鄭重的看著他說道。
“什么承諾?”石瞻似乎有些猜到了石虎的意思。
“將來不管朕傳位給誰,你都必須堅決擁護他,替趙國保住中原之地?!笔⒂沂峙脑谑暗募缟?,眼神充滿了信任。
“這個……”
“你放心,朕會留一道圣旨給你,西華侯的爵位可世代繼承,保你榮華,如何?”石瞻的臉上破天荒的出現(xiàn)了期待的表情。
石瞻猶豫了半天,終于默默的點了點頭,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如何當面拒絕石虎的話。
見石瞻點頭,石虎心中松了口氣,笑著拍了拍石瞻,然后坐回了位置上。
“不知父皇有沒有考慮好立誰為太子?”石瞻小聲問道。
石虎剛剛坐下,嘆了口氣,說道:“尚未決定,不瞞你說,一時之間朕難以決斷?!?p> “立儲事關(guān)國之根本,父皇要盡快做出決定。兒臣雖然常年不在朝中,但偶爾也能聽到一些風言風語,早日定下繼位之人,也好安定人心?!笔爸斏鞯恼f道。
“關(guān)于立儲一事,朕想聽聽你的看法?!?p> 石瞻皺了皺眉,緩緩說道:“兒臣不敢妄言,此事還是父皇決斷比較好。”
“你大膽的說,朕赦你無罪,今日你我跨出這道門,朕就當你什么都沒有說過,如何?”石虎眼神堅定的看著石瞻,向他保證。
“說實話,兒臣對政事知之不多,立儲一事實在不敢妄言,但是有一點兒臣可以肯定的說,相比之下,立慶王,不如立燕王。”
“哦?這是為何?慶王有勇有謀,只是性子急躁了一些?!笔⑾肓似?,又說道:“至于老二嘛,性格軟弱,天性善良,但是缺乏君王改有的果斷。”
“慶王確實有勇有謀,但是也有些心術(shù)不正,兒臣覺得就此一點,不適合做君王。中原現(xiàn)在太需要休養(yǎng)生息了,慶王不懂得民間疾苦,若是繼位,他必定按照自己的性子去做事,橫征暴斂是避免不了的,長此以往,必引起天下民憤,那陛下與太祖皇帝創(chuàng)下的基業(yè),很有可能毀于一旦,所以兒臣斗膽請陛下慎重考慮!”
“你的意思朕明白了!”石虎咬咬牙,默默的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