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行了,熱鬧都看完了,去訓(xùn)練!”王世成喊道。
“走了走了!大伙兒訓(xùn)練去了?!笔h也喊道。
張沐風(fēng)有些膽戰(zhàn)心驚的看了一眼李昌,連忙擠到人群中躲開了。
石虎由于操勞過度,一直睡到將近午時才起來,醒來之后一看梁郡主不在,便大聲喊道:“陸安!”
“陛下!奴才在!”一直侯在外面的陸安連忙跑進(jìn)來跪地候旨。
“梁郡主呢?人去哪了?”石虎掀開被子問道。
“梁郡主天還沒亮就走了,讓奴才轉(zhuǎn)一句話給陛下?!标懓猜裰^小心說道。
“什么話?快說!”
“梁郡主說,讓陛下不要忘了昨日答應(yīng)她的事情?!?p> 石虎想了半天,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于是對陸安說道:“你去傳朕的旨意,即日起解除對燕王的禁足,但是,燕王不得離開鄴城?!?p> “奴才遵旨……”陸安說完,起身準(zhǔn)備出去。
“等一下!”石虎喊住了陸安,捏著胡子,想了想,又吩咐道:“去后宮再挑兩個年輕美貌的女子,一并送過去,朕賞他的?!?p> “是……”陸安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“陛下真是開恩啊,才幾日時間,就把派人行刺臣妾的燕王給放了,還賞兩個女人給他,臣妾真是不明白呢?!眲①F妃遠(yuǎn)遠(yuǎn)的站在那說道。
陸安一時不知所措,看了看石虎,石虎朝他揮揮手,示意他退下。
陸安見狀,連忙繞著劉貴妃跑開了,頭也不敢回。
“愛妃,回來這么早???”石虎有些心虛,故意岔開話題,主動迎了上去。
“陛下身子不適,臣妾豈敢在外久留?自然是要盡早回來侍奉陛下了?!眲①F妃假裝不知梁郡主昨夜侍寢之事。
石虎見劉貴妃沒有提到昨夜他干的荒唐事,便心中認(rèn)為劉貴妃并不知情,也就不再心虛,笑呵呵的說道:“愛妃辛苦了,來來來,這邊坐會兒。”
“陛下,臣妾昨日出宮吹了風(fēng),頭有些疼,但是惦記陛下的身體,所以先來看看,陛下身子似乎好了些,臣妾就先回宮歇息了?!眲①F妃故意避開石虎,行禮說道。
石虎一愣,連忙問道:“愛妃,頭疼的厲害嗎?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,要不朕傳太醫(yī)給你看看?”
“臣妾沒事,睡一覺就好了。”劉貴妃假裝有些不適。
“那愛妃先回宮歇著,朕今日還沒吃藥,一會兒得吃藥,吃完藥還得歇著,朕晚些時候再去看你?!笔⒄f著,伸手捏了一下劉貴妃的臉蛋。
“臣妾告退?!眲①F妃這次沒有躲開,而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。
劉貴妃說完,轉(zhuǎn)身準(zhǔn)備走,忽然停住腳步,回過身問到:“陛下為何忽然取消了對燕王的禁足?還賞兩個女人給他?”
石虎的隨口一本正經(jīng)的說道:“朕思量再三,這件事不像是老二干的,就他那點(diǎn)膽子,不會做這樣的事情,僅僅憑一張不是太可信的供狀,就讓他一直在府幽閉,似乎也不太合適,所以賜兩個女人給他,算是朕對他這次的補(bǔ)償,不過考慮到他仍又嫌疑,朕不允許他離開鄴城,若是事情調(diào)查清楚,果真是他干的,朕絕不輕饒?!?p> 石虎自認(rèn)為編的這段瞎話天衣無縫,劉貴妃淡淡一笑,說道:“陛下思慮周全,臣妾佩服的五體投地,愿陛下早日查清真相,替臣妾主持公道。”
“那是肯定的!若是讓朕知道是誰干的,定不輕饒!”石虎信誓旦旦的說道。
“臣妾告退,陛下保重身體,晚點(diǎn)再來侍奉陛下?!?p> 劉貴妃有氣無力的與石虎說完,轉(zhuǎn)身便走出了洪光閣。
“娘娘,您怎么哭了?”小香見劉貴妃走出洪光閣后,便一直悄悄的抹眼淚,于是小聲問道。
“沒什么,本宮有些不適,早些回蕙蘭宮?!眲①F妃忍著內(nèi)心的波瀾,表現(xiàn)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
劉環(huán)原本以為石虎只是有些好色而已,沒想到石虎的無恥已經(jīng)令人發(fā)指。她承認(rèn)委身于慶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?yàn)槌鲇趯κ⒌膱?bào)復(fù)心理,但是當(dāng)她回宮真正面對石虎的時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她已經(jīng)不能像以前一樣對待石虎了。
昨夜與石遵在馬車?yán)锏臍g合,讓她體驗(yàn)到了從未有過的感覺,從潛意識里,劉貴妃竟然已經(jīng)把石遵當(dāng)成了自己的男人。盡管劉貴妃因?yàn)槭⒌倪@種無恥行為已經(jīng)對他沒有什么感情,但是梁郡主的出現(xiàn),在劉貴妃的眼里,毫無疑問是一種挑釁,這是女人的天性:這個東西雖然是我不要的,但是你也不可以碰,尤其你和我一樣,都那么好看!
梁郡主回到燕王府后,直接進(jìn)了自己房間,拒絕見任何人,包括她自己的兒子。
石世心虛,不敢去敲梁郡主的門,只是吩咐下人好吃好喝的按時給她送去。但是梁郡主從宮里回來后一直到天黑,都水米未進(jìn)。
“下官恭喜殿下重獲自由?!睆埍澳_還未跨進(jìn)屋,便對石世說道。
石世喝的酩酊大醉,稀里糊涂的罵道:“恭什么……喜!有什么好……恭喜的!本王現(xiàn)在頭上戴著一頂大大……的綠帽子!”
石世一邊說,還一邊用手在頭上比劃,然后開口罵道:“你個佞臣!給本王出的餿主意!梁郡主到現(xiàn)在都不理本王!”
“哇……”石世剛剛說完,倒在地上,“哇哇”的吐了起來,頓時屋里遍地污穢不堪,彌漫著奇怪的味道。
張豹絲毫不避諱,也不去扶石世,站在原地拱手行禮說道:“殿下,這次陛下能這么快就解除對您的禁足,梁郡主功不可沒,這也正說明了下官之前的判斷是正確的!”
“什么狗屁判斷!”石世有些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問道。
“梁郡主能這么快就讓陛下改變心意,這說明梁郡主也極有希望能讓陛下傳位于殿下,難道這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嗎?”
“但是本王現(xiàn)在一點(diǎn)都開心不起來!若是你!你能開心起來嗎!”石世指著張豹大聲質(zhì)問道。
張豹果斷的回答:“下官自然不會開心?!?p> 石世一把推翻桌子,罵道:“那你跟本王談什么恭喜!???來看本王笑話嗎!”
張豹搖搖頭,堅(jiān)定的看著石世說道:“下官不會開心,但是絕對不會像殿下現(xiàn)在這樣醉生夢死!下官只會牢牢記住,若不是慶王的陷害!殿下完全可以不用用這樣的辦法!這一切都是因?yàn)閼c王都野心!都是拜慶王所賜!”
張豹寥寥數(shù)語,卻讓石世如夢初醒。只見石世兩眼無神的指著前面,嘴里念叨:“對!石遵!都是你搞的鬼!都是你害的本王!”
“殿下若是要報(bào)此仇,就該振作起來!得到皇位,便可一雪前恥!”張豹看準(zhǔn)時機(jī),又這一旁添油加醋。
石世此時已經(jīng)如同瘋癲,將背后的桌案上放置的一把劍抽出,胡亂劈砍,嘴里喊道:“石遵!我要?dú)⒘四?!?p> 張豹淡定的站在十幾步外看著石世狼狽的樣子,心中不免一絲得意,燕王,終究只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間的廢物,一棍傀儡而已。
忽然,石世被桌腿絆倒,失手將劍扔了出去,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,暈了過去。
門外的下人聽到這么大的動靜,連忙跑進(jìn)屋,看到石世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,神情有些驚恐的看著張豹,問道:“張大人,殿下這是怎么了?”
張豹自然看得出這幾個下人在想什么,淡定的回答:“殿下喝多了,來了興致,想舞舞劍,不曾想喝醉了,又摔了一下,所以趴地上睡著了,你們把殿下送回房吧,好生伺候著。”
其中一個下人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張豹,然后走到石世身邊,將趴在地上的石世翻轉(zhuǎn)過來臉朝上,仔細(xì)看了看,確定石世只是喝多了,便對其他人說道:“過來幫忙,把殿下送回房里?!?p> 幾個在旁邊圍觀的下人聞言,連忙過去,七手八腳的把石世抬出了屋子。
鄴城外的軍營里,石閔照例和李昌以及王世成圍著炭爐商議事情。
“小閔,今日怎么會忽然想起來和張沐風(fēng)那小子比試馬戰(zhàn)?”王世成喝著茶問道。
石閔一邊搓著手一邊說道:“其實(shí)也就是無意中說道馬戰(zhàn),我問他懂不懂馬戰(zhàn),他說他以前是放馬的,擅長騎馬,而且沒有他馴服不了的馬,所以我就一時興起,考驗(yàn)考驗(yàn)他了,沒想到他還真有兩下子?!?p> “我看第一回合,你差點(diǎn)就被他給干掉了!”李昌在一旁插話說道。
石閔有些尷尬的看著李昌,說道:“說實(shí)話,第一回合是我大意了,不過他那一刀,出手很是有效,若不是我反應(yīng)快,還真就被他砍下馬了?!?p> “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本事,看來咱們的將士們到底有多大本事,恐怕咱們還需要再仔細(xì)觀察觀察,比如這張沐風(fēng),就是個人才嘛!步戰(zhàn)馬戰(zhàn)都會,就可以考慮編入小閔說的騎兵之中?!蓖跏莱晌⑽Ⅻc(diǎn)頭說道。
“三叔,我也正有此意!“石閔頓時來了興致。
“下午大哥派人送信過來,說明日回軍中,待大哥明日回來,這件事咱們也要開始著手去辦了。”
“父親明日就來?派誰來送的信?我怎么不知道?”石閔疑惑的問道。
“你那時候正在校場上帶著大伙兒訓(xùn)練,是徐三親自來說的,我剛好在營門口巡視,徐三就告訴我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?!笔h默默點(diǎn)頭,又問道:“那父親又沒有說明日什么時候回來?”
“明日早上就過來,我估摸著巳時就能到。”王世成看了看石閔和李昌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