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裹著一身大衣回到了別墅,仆人們?nèi)蓟貋砹?,空寂的別墅里總算有了些人氣。她去給凌家拜年,凌夫人留她用了午飯。下午回來后,駱杰周綠知也過來了。他們拎了許多禮物,坐了一個下午。周綠知隊里放長假,這些天經(jīng)常過來。她今天進來時,藍清川坐在客廳,認真讀一封信。
早上,藍清川又收到了寒洛宸的來信。他到了西班牙西北部的一個半島上,這是他最后一站了。她翻看明信片,一看就笑了,上面寫著,我的旁邊是一個古老的叫做艾庫萊斯的燈塔。這兩天總看見許多韓國人在這里拍攝一部有關(guān)人魚的劇。我不知道這里是不是有人魚,可這海水真藍,好像另一個天空。
原來我已經(jīng)走到了世界的盡頭。
藍清川,這些日子,你想我嗎。
周綠知也湊過去看,“寒洛宸寫信來了啊。這家伙,走了這么久,音信全無的,我們都替他擔心?!?p> 她點了點雪白的信紙,笑道,“從哪里學(xué)過來的這些調(diào)調(diào),手機是干什么用的?敢情成了擺設(shè)了,打一個不接,打無數(shù)個還是不接?!?p> 雖然是這樣說他,周綠知還是很羨慕他這趟說走就走的旅行。他走過了很多地方,見過了很多色彩,而國內(nèi),滿眼是一片熱鬧過了的紅色。
“清川,他真的是對你用了心了。你看,走到哪里都惦記著呢?!敝芫G知并攏雙膝坐在沙發(fā)里,抱著一塊鮮亮的抱枕,瞅著藍清川笑,“認識這么久,我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?!?p> “其實你們在一起的話,也是挺好的?!彼{清川足夠沉靜聰明,而他足夠鮮活敏覺,關(guān)鍵是,足夠喜歡她。女孩子,有人愛護便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。周綠知一直這樣認為。
藍清川望過來,眼睛剔透含笑,“寒洛宸給了你什么好處,足夠你來當一次說客?”她將信紙仔細收好。
“我是認真說的。你卻拿來當了玩笑。”周綠知呼了口氣,探身接了一杯奶茶,“我是真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的?!?p> 她和駱杰的想法向來不一樣,她年紀小,眼睛卻雪亮,不是她表哥那個傻子。
“好了,打住吧?!彼龘u搖頭,“這種事情,順其自然吧?!?p> 周綠知只得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。一面拉了她的右手,捏了捏手關(guān)節(jié),“右手痊愈了吧?我看你一直用的都是左手?!?p> “差不多。觀察期一過,就會方便很多了。”
“也是。很久沒聽過你彈琴了?!敝芫G知提及這個,表情很無奈,“我的小堂妹剛學(xué)琴,走到她屋外走廊,簡直是不堪入耳。偏偏又是個燥脾氣的,坐不了幾分鐘。”她看見藍清川笑了,面容柔和雍麗,不由又說,“駱杰過來拜年時,很生氣說了聲,‘大過節(jié)的,誰在砸琴?’被她追著一頓好打。”
兩個人坐在同一張大沙發(fā)上,笑得開心。藍清川伸手取了一瓣柚子遞給她,“你們兩家可真熱鬧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