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里,一隊影衛(wèi)握劍而立,見來人出現(xiàn)齊齊行禮。
“拜見靖軒王!”
“免禮?!钡埚幵跁盖白?,“陛下派爾等來是有何事?”
“陛下派我等來,是為了保護王爺,同時帶來陛下的口信?!睘槭椎囊蝗舜鸬?。
帝霆軒向她招手,那人走上前去,附在他耳邊一陣低語后退開。
“當(dāng)真?”帝霆軒面色大喜,“那陛下近日身體可好?”
“陛下無恙,請王爺不必?fù)?dān)心?!?p> 帝霆軒點點頭,問為首的人:“你叫什么?”
“岑一?!笔最I(lǐng)模樣的女子答道。
帝霆軒點點頭,“近日行宮門口有婦人鬧事,引的議論紛紛,本王真準(zhǔn)備調(diào)查,既然你們來了,便去查一下?!币杂靶l(wèi)的身手容易的多。
岑一應(yīng)下,“是?!彪S后有道:“只是一事不解,冒犯王爺問一聲。剛剛我們來時,看見王爺在宮門口送人,不知是何人?”
帝霆軒沒有想到她會問這件事,頓了下還是如實相告:“是北地才女何明玉。怎么了?”
“當(dāng)時見王爺在送人,屬下多留意看了一會,發(fā)現(xiàn)位小姐的丫頭腳步輕快,似是有武功在身,只是太遠(yuǎn)不能確定,下次王爺若要再召見何小姐可否容屬下就近一觀?!?p> 帝霆軒蹙眉,蕪綠的那個丫頭他已經(jīng)見過多次了,雖說并未太在意,可自己也是習(xí)武之人,若是對方?jīng)]有刻意隱藏,他不至于不知道。
“這么久本王竟然并未察覺此事,此人顯然是刻意隱瞞,多留心些也好?!彼弥盖暗淖烂嬲f。
“那屬下先告退了?!?p> “去吧?!钡埚庍€在思索中,隨意的揮了揮手。
定西城。
祁時言正在關(guān)口清點貨物。
陛下要啟程回去的時候,他主動要求留下來,他覺得邊關(guān)正值用人之際,商貿(mào)來往頻繁,事多繁雜,正是可以歷練的地方。
帝曦語和祁時黎合計了一番,覺得也好,便同叔棲北打了聲招呼,讓她略微照顧一下,時時督促祁時言讀書,然后封了祁時言個九品的巡查都尉。
巡查都尉是巡查使手下的官,巡查使就是管理治安,巡查都尉自然也是。巡查使一早便知道此人是帝爵的義弟,左丞相榮國公的義子,得知對方被安排到自己名下,心里很時忐忑。
那些富人家的眼高于頂,也不知要怎么為所欲為的壓著自己了。卻不曾想他很是有禮又好學(xué),很能擺正自己九品的位置。巡查使便放下心來,但防有所問,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。
祁時言很快熟悉起來,日日忙碌,還時不時寫信回盛都。
彼端盛都。
帝曦語翻閱著手里的信件,“哎,阿時,你的眼光真好哎。認(rèn)的義弟既然如此勤奮聰慧,假以時日,將來定是我鳳耀的一大人才啊。”帝曦語一邊感嘆一邊摸著下巴思索。
祁時黎正在案前處理政務(wù),某些人以看折子總是覺得疲累為由全部推給他,也不知道那日是誰再左相面前說的堅持到七八月也無妨。
他聞言頭也不抬:“他還不到二十,有這樣的能力自然是好的,只是過早登上太高的位置容易驕縱了心性,等到年前就把人召回來吧,他還要再多學(xué)些書本上的知識才好,“我也是這樣想的,能力要有,書也不可少讀,你看他著字著實還要好好練練。不過既然要學(xué)總得找個人教?!?p> 帝曦語又開始盤算起老師的人選來了,嘀嘀咕咕的念叨:“禮部尚書左萱文采斐然,又寫的一手極漂亮的字,倒不錯!”
“阿時,你覺得如何?”她興沖沖的問。
祁時黎抬頭看她,順帶潑了一盆冷水,“他會應(yīng),卻不會盡心?!?p> 帝曦語一愣,旋即垮下肩膀來,“是哎。我廢了他兒子還給他打包回家了,至今還單在家里。他雖不記恨我,卻是記恨上你了,你弟弟他會好好教才怪!”她又開始蹙眉沉思。
“別想了?!逼顣r黎看著她蹙起的眉心,有些不快,她自己是雙身子不顧及身體,一天就為他人操心,那個臭小子哪里來的福分。
想了想替她拿好了注意,“請右相呂淑嵐吧。雖然她文采不及左萱,但也是博覽群書,人品忠厚正直,且居官多年,通曉廟堂之事。”
“左相和她最不對頭,這拜師倒是個難事,左相估計不太會情愿。”帝曦語答道。
“祁時言是我認(rèn)得義弟,不過是為了進族譜才認(rèn)她喚她一聲義母罷了,還不及她插手。拜師的時候,我親自帶祁時言去了,呂淑嵐是個愛才又心胸寬廣之人,相必不會介意。”
“那再好不過了?!钡坳卣Z拍手?!叭羰撬俨煌?,我就親自去,呂丞相最好的地方在于我說什么都支持同意,真是群臣之表率啊!”她一臉贊嘆之意藏都藏不住。
“好了,別再耗費心神想東想西了,宮兒說了有孕之人要靜心,不可勞心費神?!闭f罷,他又再次低下頭去批改那些折子。
“嗯。那我出去轉(zhuǎn)轉(zhuǎn),活動活動筋骨?!彼龔馁F妃榻上下來,走到祁時黎身旁,在他臉上親了一下,低聲說,“相公辛苦啦?!?p> 祁時黎彎了嘴角,“去吧。”突然覺得這些折子也沒有那么煩累了。
帝曦語一面往外走,一面朝房梁上招呼了一聲,“小月兒,我們走!”
影月從房梁上悄無聲息的落下,跟在身后,一臉汗顏,所以陛下你還記得我在,還那么的……無所回避。她實在不好用不知羞恥來形容自家陛下。還有大有當(dāng)初爬宮墻的氣勢是怎么回事。
御花園里繁花似錦。帝曦語慢悠悠的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看見喜歡的話,偶爾或折一枝兩枝,預(yù)備拿回去插瓶。
轉(zhuǎn)了一炷香的功夫,有兩個影衛(wèi)從不遠(yuǎn)處小跑而來。
見了帝曦語行禮。“拜見陛下!”
“你們查的是誰啊?”帝曦語正在摘旁近樹上的一枝花,隨口問道。
“回陛下,是左相。”其中一人回答到。
帝曦語聞了聞手中剛摘下來的花,和身后的人說:“阿時還叫朕不要勞心費神,可是有些人啊,總是讓人不放心呢?!?p> 她將手中的幾枝花遞給身后的徵兒,“用上次那只青瓷碎紋的花瓶插起來,替朕擺在梳妝臺上。”
“去明政殿說吧?!钡坳卣Z對兩影衛(wèi)說,抬步就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