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順著聲音望過去,只見一個穿著風衣,身形高挑的女人用著惡狠狠的表情看著,我打量著這個美的不像話的女人,剛想開口頂她一句:罵誰呢?但隨后想了想,自己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,就沒理她。
我從口袋拿出紙巾幫劉薇擦了擦眼淚,這時她卻握住了我的手,我愣了一下,下意識想收回來,可她卻握的更緊。
劉薇表情略帶悲傷,但依舊用著炙熱的眼神看著我說道:“洛冰,或許你心中還愛著江顏,但我會等你的,等你完完全全的忘記了她,然后我們在再一起好嗎?”
要是放在以前,我肯定想也不想便會甩開她的手,但是現(xiàn)在我和她已有肌膚之親,而且我愛的江顏也成為了別人的女朋友,于是,我猶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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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晚上,我?guī)е唤z忐忑回到了家,我的心里就像被尖銳物狠狠刺中,眼前仿佛浮現(xiàn)出歐澤修摟著江顏在周圍祝福的目光中走進了婚姻的殿堂,而我卻在一旁如傀儡般的鼓掌。這種感覺就像是我親手把江顏送進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,盡管我也覺得他們很般配。
我對江顏的愛如無可救藥的劇毒一般侵蝕著自己的五臟六腑,我心里撕心裂肺的疼,我目空一切感覺自己仿佛要死亡一般。
我沖進衛(wèi)生間,放著冷水,我想讓這刺骨的寒冷麻木我的一切思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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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我并沒有麻木自己,第二天我起床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中大獎了,我感冒了,腦袋昏沉沉的。我習慣性打開了手機,卻發(fā)現(xiàn)江顏在昨晚十二點的時候給我發(fā)了信息,點開信息一看江顏說道:“你在哪?我在我們的地盤,你能來陪陪我嗎?”
看完之后,我感覺腦袋一陣空洞,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,埋怨著自己居然在江顏需要自己的時候不在她的身邊,急忙之下我趕緊拿起手機想給她回個電話。
我習慣性的按出了這個我閉著眼都能打出來的號碼,剛想撥出去的時候,我卻猶豫了。
我該說些什么?我能說些什么?我這樣問著自己。
最后我還是放下了手機,看著天花板,我居然想到了劉薇,這個讓我愧疚,讓我想躲的好女人,昨晚在我的百般糾結下,我還是沒答應她,我不想傷她第二次,她真的很好,高中畢業(yè)后她考上了廈門大學,我本以為我們的關系會隨著她讀大學而漸漸消散,卻沒想到大學三年她確實變了,變得成熟,變得善解人意,變得讓我更加愧疚了,而她依舊沒有改變喜歡我這個事實。
我有點心疼劉薇這個女人,她對我的愛毋庸置疑,但我對她根本一點情愫都沒有,可我卻偏偏傷害了她,這就像我心中的一道傷痕,外表看不到,但確是實實在在的疼。
我來到了院子,旁邊房子的裝修已經(jīng)停止了,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短短的一個星期不到,我旁邊居然會有一座嶄新房子,但是布局結構居然和以前的老式平房一個樣,這是怎么回事?不應該是別墅嗎。
院墻沒了,我直接走到旁邊的屋子,這里已經(jīng)被打掃的干干凈凈,我要是跟被人說這里以前是個祠堂,別人肯定會說我是‘****’,因為這里真的跟以前那個又黑又爛的祠堂一點也不搭邊。
看著看著,我心里隱隱期待著我的女鄰居會是什么樣的人。
一陣手機振動響起,我一看是王叔打來的,接起電話:“王叔,咋了,想冰冰了是不是?!?p> 電話那頭響起王叔那微怒的語氣,從小到大王叔都是這么一副嗓子:“你小子少跟我耍嘴皮子,明天你嬸子的忌日,記得早點過來,知道不?”
我一拍腦袋居然把這么終于的事情忘記了,但我卻不敢說出來,隨后回了一句:“我知道,我當然知道,這么重要的日子,我怎么會不記得呢,嘿嘿,王叔你也太不放心我了吧?!?p> 王叔一副不相信的語氣說道:“我看你小子就是忘記了,明天記得給我?guī)灼慷侇^過來,咱們爺倆可有蠻久沒有喝酒了吧,明天我老王放倒你,哈哈哈?!?p> 我想了想,確實有好幾個月沒去看過王叔了,心中頓時涌起愧疚之意,:“好嘞,明天咱們爺倆好好過過招,一醉方休?!?p> 放下手機,我拿著花灑接了點水,灌溉著家人一般的花花草草。
周末這兩天,很快便在極其平靜中度過,一大早我便去超市買了一些祭祀要用的東西,隨后還去菜市場買了一些菜,很久沒嘗王叔給我做的菜了,今天必須好好犒勞一下我自己。
今天天氣不錯,我騎上摩托車一路向老家開去。
鄉(xiāng)村這股田園氣息,令我心情心曠神怡,我很享受這種感覺,因為它可以慢慢淡化我的傷痛。
大約倆個小時之后,我來到了王袁的老家,入秋之季,農田似乎更加旺盛了,一進村口我便看到王叔在家門口拄著拐杖等著我。
看到這一副場景我漸漸放慢了速度,心里頓時有一股難以言語之情,胸口好似堵著一塊大石頭,眼睛慢慢也有些濕潤。
他那拄著拐杖的腿,是我心里一輩子無法彌補的傷痛。
看到我提著一大袋的東西,王叔一拐一拐的走了過來,我停下車趕緊擦了擦濕潤的眼眶,深怕他看到我的眼淚。
“你這小子好沒良心,仨月了都不來看我,我說你啊?!币娒嫦日f一頓,這是王叔一項的習慣,這么多年我都習以為常,要是他哪天不這樣,我怕還真有些不習慣。
我提著大袋的東西上前搭住王叔的肩膀哈哈說道:“王叔,你身子骨還是這么硬朗啊,是不是在村里又勾搭了那個嬸嬸!哈哈哈。”
王叔一把甩開我的手,拿著拐杖就要打我,我一個閃身往旁邊躲去,“我說你這小子就知道胡說八道,趕緊的進來,等會你嬸子都著急了。”
我嘿嘿一笑搭著王叔的肩,一路上一老一少都在吹著牛,說的天花亂墜,連我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...
中午王叔親自下廚,我則幫他打著下手,一個人住習慣了,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這種家的感覺了。
飯桌上,我們聊著家長里短,這時候隔壁林大媽裹著圍裙端著一碗餃子進來。
一看我和王叔正在吃飯,林大媽愣了一下,隨后喜笑顏開道:“這誰啊,冰冰回來了啊,大嬸這里剛包了餃子端過來給你們爺倆嘗嘗?!?p> 我用邪魅的眼光看著王叔,王叔怕我誤會尷尬的笑了一下說道:“林嫂你也坐下一塊吃飯吧...”
“就是就是,來啊大嬸一起吃呢。”
林大媽今年四十七八了,她半輩子都是農家婦女,因為丈夫得來癌癥去世,如今她女兒上大學去了,命運倒也和王叔相似。
這幾年來,王叔和林大媽互為鄰居倒也能互相照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