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6月3號,星期五?,傅小月休息,想出去剪頭發(fā),可下了一天雨,只能在家里睡覺。
?11點半?時,傅小月的微信突然響起來了,是沈默親自把傅小月拉入了捷信分期群,傅小月又驚又喜。
捷信群中在發(fā)紅包,沈默把傅小月拉入群中是為了讓她搶紅包。
沈默:搶最少的再發(fā)。
于是捷信分期洛又發(fā)一個
分期洛:呵呵,該店長發(fā)了。
沈默:洗洗睡吧。
蟬:早就睡醒了!
分期洛和沈默又在群中發(fā)很多低極趣味的圖片,這兩個男人好像是在比誰比誰更賤!
傅小月:你們忒無聊啦!
微信群中響震天,傅小月哪還睡得著,她仿佛是在抱怨,其實很開心,每次休息其實她自己才是最無聊的,難得沈默把她拉入了捷信分期群中,大家一起玩,她不知道有多開心呢!
沈默:[蚊子爬]圖片
分期洛:[豬]圖片,附文字,咱家豬懷孕了,是不是你干的。
分期洛指的當然是沈默啊!
沈默:你業(yè)熊了,旺財咬他!
分期洛:樓上真不要臉!
蟬:店長耍賴皮!
分期洛:你走,我沒你這個老婆,附圖片。
沈默發(fā)了一個紅包后又接著發(fā)了好多低極趣的圖片,仿佛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似的。
分期洛:兄弟別激動,吃包辣條坐下來慢慢談。
然后群里就沒了動靜,可能沈默終于意識到他自己真的有點失態(tài)了!
一切又恢復了平靜,傅小月沒事可干,只能睡覺,休息對她來說成了折磨,為了能見到他,她寧可天天上班。
幾次想爬起來出去散散心,可外面下著雨,思念是一種病,除了睡覺,她什么都不能做,她只希望一睡醒就到九點,因為那時他就會打電話來了,現(xiàn)在的傅小月變得既可憐又可笑。
晚上沈默的電話終于來了:“存費送費怎么過?”
“號碼后面寫上存費送費,是76的就寫76,106的就寫106?!?p> “后面?zhèn)渥幔俊?p> “不用!”
“白單上要寫嗎?”
“肯定?。 ?p> 然后沈默又發(fā)了微信:
沈默:耳機是不是返百分之三十?
傅小月:減去進價返百分之二十。
沈默:[流汗]
沈默:機器毛利怎么返?五毛以上返多少?六毛以上又返多少?
傅小月:語音“店長我服了你咯,這個問題我已經(jīng)說了不下百遍了,五毛返十五,六毛二十五,七毛三十五,一塊以上都是五十”
沈默:謝謝![大笑]忘了!
沈默都已經(jīng)來了整整兩個月,傅小月不相信他還不記得,要么就是他根本沒用心去記,要么就是他明明知道卻故意裝不記得,他就是想找借口和傅小月聯(lián)糸,難道他也像傅小月思念他一樣思念著她,若真是后者,傅小月可開心了。
?6月4號星期六?,早晨傅小月從自家窗口看到淇正腳步匆匆的去上班。
傅小月提著包跑下去,和她一起。傅小月道:“咱們直接去一店吧!”
淇道:“可是我沒穿絲襪呢?”
傅小月道:“時間不夠了,別穿了,平一直沒穿絲襪呢,你頭花呢?”
“頭花在包里!”淇道。
“那直接戴上吧,不去店里了,來不及了,我每次都是直接去開晨會的店!”
“那我在群里發(fā)條微信吧,免得她們等我!”
“嗯!”做完晨會回來,傅小月就開始算帳,發(fā)現(xiàn)沈默多返現(xiàn)返了。
沈默道:“有五毛?。 ?p> 傅小月道:“減掉送的配件就沒啦!”
“好吧,我不知道,錢已打了,明天天補上吧!”傅小月癟癟嘴什么也沒多說了。
可沈默卻坐在沙發(fā)上和阿珍阿莉姐妹商量早飯吃什么?還和阿珍隨意打鬧,他們好像真的很熟呢!最后沈默拿錢讓阿珍給他帶早飯。
傅小月看著這一幕很糾心,心想,這樣花心的人有什么值得惦念的,早忘早好?。?p> 于是她自己去買兩包子,一牛奶坐在收銀臺后面吃,她反復的告訴自己,自己根本不喜歡他,心里根本沒有他,看著他們打鬧,她不但沒有忌妒,眼神中反而閃爍著不屑的光芒。
傅小月的不屑落入了沈默的眼中,他大概是認清了什么事實吧,心中沒了希望,反而踏實了,停止了打鬧,恢復了正常。
他上前拿盤點單時,整個人平靜得就像沒了情感的木偶。
那一瞬間,傅小月發(fā)現(xiàn)她自己已經(jīng)徹底從他心底消失,心痛得快無法呼吸,原來這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互相折磨,而是知道對方已經(jīng)不愛自己,這就是她想要的結(jié)果嗎?
這一刻,傅小月意識到,原來自己根本放不下他,不能不愛他啊,哪怕他喜歡店里的所有女孩,她也要喜歡他,她的愛已經(jīng)卑微到了塵埃里。
想到他的心中徹底沒有了她時,她就痛得無法呼吸,她就像垂死的花草,只奢求他的一點點憐愛,她根本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嫉妒。
從遇到這個人的這一刻起,她就敗了,徹徹底底的敗了。
經(jīng)理買5s,上來付錢時,傅小月又變得溫柔,望向沈默的眼神中又充滿了少女般的癡慕之情。
沈默先是不解,他不明白傅小月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孩,怎么變臉比翻書還快。
此刻他真的不了解傅小月了,或許他覺得傅小月是在故意討好他吧!為了自身的利益而討好他,只有真的不愛了,才會去故意討好一個人吧!
可是只有傅小月知道她是因為太愛,愛得完全沒了自我,才能容忍他和其他女孩子嘻笑打鬧。
他大概希望看到她吃醋,傷心落淚,可是她卻用一顆寬容的心,阻止了痛苦的再次降臨。
若是有辦法讓心不痛,誰還愿意哭泣,心不痛還哭泣,那就太做作。
這一天,她出奇的平靜,她已經(jīng)做好了無條件愛他的準備,像個乞丐般只奢求他的一丁點憐愛。
而他卻很受傷,一直呆在下面。
今天上午的運氣一直不好,淇一個分期沒過,小月有點幸災(zāi)樂禍的笑道:“淇,你的沒過!”
沈默冰著臉走上來,問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傅小月意識到自己笑錯了,趕緊縮著脖子,躲了起來。
“沒過,沒過為什么不早說,我好叫佰遷!”
分期洛道:“征信有問題,第一關(guān)就直接拒了!”
沈默生氣的走下去。
再來一個分期的,因為才辦過捷信,不滿三月,辦不了,沈默叫佰遷來試,佰遷的人還沒到,不知為什么顧客就走了,沈默都快氣得冒煙了。
阿珍調(diào)機器,沈默問都不問就直接跑一店去拿,然后兩手空空,氣喘吁吁的回來,抱怨道:“一二店都沒有??!”
阿珍大聲道:“誰跟你說在一二店了,是你自己抬起腳就跑,手機也不帶!”
“那在哪里調(diào)?”
“顓三?!?p> 于是沈默打電話給顓三,確定那邊有貨,就叫車去拿了。
顧客先去剪頭發(fā)了。
過了一會兒顓三那邊打電話來說,金色的他們剛剛賣了,問銀色可以嗎?傅小月把顓三的話轉(zhuǎn)告給沈默。
沈默當場就火了,破口罵道:“操******蛋,干的什么破事,叫他調(diào)個銀色過來!”
于是傅小月又打電話去顓三:“司機已經(jīng)過去了,拿個銀色的過來吧!”
顓三道:“你家司機剛走!”
“他們說司機走了!”傅小月向沈默轉(zhuǎn)訴顓三的話。
“操!”沈默氣呼呼的掏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。
過了一會兒,顧客剪頭回來了,沈默道:“機器馬上到,金色賣掉了,銀色可以嗎?”
顧客很生氣,只扔了一句:“你們看著辦!”然后懷抱雙臂,什么也不多說。
“退錢!”沈默也不多說,他已經(jīng)被氣得沒有多余的力氣了。
反正沒生意,下午沈默躲進倉庫中睡覺,一店店長來找沈默聊天,談到想換營業(yè)員的事。
沈默道:“胖的?瘦的?”
一店店長道:“瘦的!”
最近大家都喜歡開淇和一店店長的玩笑,他倆也樂在其中。
晚上生意突然好起來,生意一個接一個,沈默憋了一天的氣終于得以發(fā)泄,瞬間變身工作狂,好像他終于在傅小月面前揚眉吐氣了。
而傅小月卻莫名其妙的陷入了窘迫之中,仿佛自己今天真的有錯一般,處于羞愧之中,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。
看著傅小月羞愧,沈默更加認定了她輕視他的事實,有意無意中疏遠著她。
晚上,他故意坐到傅小月身邊和他老婆開視頻,問車三做多少了。容道:“忙著過帳呢,沒時間和你聊!”然后就掛了視頻。沈默對傅小月淡淡道:“你也可以過帳了!”
當他準備走開時,看到抽屜里的彩票,拿出來道自嘲道:“哪天不干了,就靠它發(fā)財了!”然后笑著離開。
傅小月差點都要哭出來了,忍著淚過帳,也不知道有沒有過錯。
可轉(zhuǎn)念一想,自己今天根本沒有錯啊,她沒有故意討好他,更沒有看不起他,她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心太疼,而選擇卑微的去愛他。
她想,他一定是誤會了,他以為她已經(jīng)不愛他了,所以他的心也痛了一天吧,他的心痛是和她一樣,是會流眼淚的嗎?
中午的時候他一個人偷偷的進了倉庫,是心痛到不行了嗎?可走出來依舊要裝作若無其事,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(qū)別吧!女人痛的時候可以哭,可男人呢?
剛才他說什么?不干了?難道他已經(jīng)被逼到要不干的地步了嗎?
人們往往只知道自己的心會痛,而別人的呢?
傅小月心疼他,既然生意好了,他開心了,她為什么不為他高興呢!板著這副苦大仇深的面孔算什么呢?
“過完了嗎?”沈默突然問道。
“還有兩戶卡!”傅小月回道。
“有三塊了嗎?”
“四塊了!”
“干得漂亮!”他一打響指轉(zhuǎn)身離開,得意忘形了,下臺階時腿瘸了一下。
看到他這個樣子,傅小月捂嘴笑得心花怒放。
他又見到了她那熟悉的笑容,更開心了。
他開心,她更開心了!
他看得出她是真的替他開心,他越發(fā)開心了,之前的種種不開心都煙消云散了。
蘇味園過來辦分期,卡卡在里面了,要拆機。
“店長,5C怎么過,是申請庫存機按進價過嗎?”傅小月問。
“先不過吧!”沈默回道。
阿莉賣了一個蘋果手機,沈默道:“看一下哪個是咱們家的,先賣西渡的!”
“這個!”
“你確定!”
“嗯?!薄斑@個怎么過?”
“四毛加機器上,難道你都過完了嗎?”
“嗯,你叫我過的嘛,好吧,我隨便問問,留著明天過吧,留四百,這五千二給我,要不你拿去存了,轉(zhuǎn)支付寶給我!”
“嗯!”
傅小月承認,今天她讓沈默痛了一天,可她不是故意的,她只是愛得無力去嫉妒,選擇讓自己包容他所愛,是他自己誤會了而已。
不過今天,傅小月自認為看清了沈默的真心,她很開心,所以晚上她表白了,可讓她意想不到的事即將發(fā)生,沈默的一句話讓她覺得自已就是個笑話,原來一切都是她想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