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中午,懷羽鶯高興地看著懷志遠一臉倦容的拉著懷財站在她的面前。懷志遠深色的衣服上還有著不易察覺的血跡。
“娘呢?”懷羽鶯疑惑地問道。她的內(nèi)心卻有一絲的不安在擴散……
懷志遠聽到懷羽鶯的話,臉一陣發(fā)麻。一天之間,他已經(jīng)忘記要怎么笑了。
懷羽鶯察覺到不妥,于是退散左右的人。房間里只留下她、懷志遠父子,還有楊忍。
“掉到河里了?!睉阎具h輕描淡寫的說道。如果讓鶯兒和財兒知道真相,估計兩人都這么小,應(yīng)該都受不起這種打擊吧?
“什么?”懷羽鶯詫異地看著懷志遠。連楊忍和懷財也詫異地看著懷志遠。
這陸娉婷武功很高的,水性也好,怎么會掉到河里?
“你殺了我娘?”懷羽鶯疑惑的問道。莫非是她爹外面有了女人,所以找借口把娘殺了?然后就說掉河里了?
懷志遠苦著臉,對懷羽鶯說道:“你覺得可能嗎?”
懷羽鶯也跟著扁著嘴巴,眼淚在眼眶里打滾,她說道:“那你覺得我會相信我娘就掉河里了嗎?娘的水性比我的還好你?!?p> 懷財聽到懷羽鶯的話,一下子就哭了出來。
楊忍緊緊抱著懷財?shù)募绨?,但是他的心里大約也是猜到了。畢竟他是朝廷里的人,對于這種你死我活的競爭了如指掌?!岸际俏业牟缓?,我應(yīng)該派人親自保護你們到牛家村的。”楊忍內(nèi)疚的說道。
懷志遠拍了拍楊忍的肩膀,然后說道:“那人早就盯上我們了,只是還沒有找到機會而已。所以你也別自責(zé)了?!睉阎具h有了一瞬間的失神,雖然找了那么久,還是沒有找到婷婷,他早就該死心了。但是一天沒見到婷婷的人,他還是覺得婷婷還是在這里的。就算是騙了自己,也好……
懷羽鶯聽到懷志遠的話,猛然看著他,問道:“誰?是誰做的?”
懷志遠搖了搖頭,對三個認真聽著的年輕人說道;“坐連制(一人犯罪,家人甚至幾族受刑)是祖上就保留下來的枷鎖。那些人怎么就愿意輕易說出來?連孤兒都是有相鄰的?!?p> 懷財這時往門口沖出去,喊道:“我要找娘。”
楊忍緊緊拉著懷財,說道:“財?shù)?,丞相一定都找過了?!倍叶歼^了一個晚上,外面都是冰天雪地,即使是當(dāng)場沒有事,但是一個大活人在野外過一個晚上,早就結(jié)成冰了。
但是他這個話,沒敢說出來。或者人活著,有點寄托才不至于癱倒吧?
“不!我不信!”懷財哭著喊道。
“是的。我也不信,你娘一定還在某個角落的?!睉阎具h咬著牙說道,目光卻是如此的堅定。
楊忍在心里嘆了一口氣,臉上卻點了點頭,然后說道:“我馬上派人去找,找遍京城和城外的每一寸。”
懷志遠聽到楊忍的話,心里松了一口氣,終于也有個人是可以讓他依靠了。“要秘密。不能被發(fā)現(xiàn)你家娘……”懷志遠說著,卻哽咽在喉,鼻子一陣酸痛。
明明明天就是鶯兒大婚的日子,偏偏現(xiàn)在就發(fā)生了這樣的事。那人出手也太狠了。如果被他知道了是誰做的,他一定會生生刮了他的皮和肉!
楊忍點了點頭,表示自己已經(jīng)明瞭,他說道:“我知道了?!比缓髼钊瘫阕吡顺鋈?,安排自己的心腹喬莊打扮到城里城外的每個角落尋找陸娉婷的下落。
雖然他也是知道,十有八九是沒有的了,但是,萬一有個一二呢?
懷羽鶯坐在椅子上,失神的看著地上的石階。她一定要知道那是誰下的毒手,然后為娘報仇。
懷羽鶯本來想問當(dāng)時的經(jīng)過,但是看了一眼那個懷財,又打住了。這孩子還小……
“財兒,你給姐姐打一壺水來吧?!睉延瘊L對懷財說道。
懷財警覺的看著懷羽鶯,他搖了搖頭,說道:“我也是娘的孩子。我也要知道,你別想支開我?!碑吘苟甲隽四敲炊嗄甑慕愕埽€是知道懷羽鶯的真正目的的。
懷羽鶯和懷志遠對看了一眼。
懷志遠嘆了口氣,然后坐了下來,說道:“那些黑衣人脖子上都戴著一只狗牙,看來是辟邪的,也是他們相認的標志?!?p> 懷羽鶯看著懷志遠,這個戴狗牙,很多地方都流行啊。
“沒有別的嗎?”懷羽鶯問道,“例如口音啊?!?p> 懷志遠搖了搖頭,然后說道:“都是京城口音。那做事的人很是縝密。”
懷羽鶯聽到懷志遠的話,整個人都癱坐下來。那要把那幕后的主使者找出來基本是不怎么可能的了。
“好了。你準備準備吧。那個人要對付我,該就會跟圣上參我一本了。都逃不掉的?!睉阎具h拍了拍懷羽鶯肩膀說道。
“什么?”懷羽鶯一下子就蒙了,她爹說的“準備”?
“是啊。你明天就要出嫁了?!睉阎具h忍著眼里的淚說道。
懷羽鶯不可思議的看著懷志遠,淚滑了下來,說道:“我娘都沒了。你怎么讓我嫁啊!”
“我要等娘送我出門口?!睉延瘊L邊哭便說道。
“如果哪天你娘回來了,知道你明天沒有嫁出去,一定會打死我的。”懷志遠看著懷羽鶯,忍著哽咽說道。
懷羽鶯把頭撇到一邊,當(dāng)做沒有聽到。
懷志遠一下子哭了出來,然后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說道:“你就讓爹為您娘做最后一件事吧。”
聽到懷志遠的話,懷羽鶯一下子就扁著嘴巴,委屈的哭了出來。
于是父女子三人在房間里哭做一團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懷家有女將出閣,既喜又舍不得,才哭得那么的傷心的。
第二天,穿著一身紅嫁衣的懷羽鶯抬眸看著眼前的“陸娉婷”,眼淚直奔出來。
陸娉婷笑著對懷羽鶯說道:“傻女兒啊。你以后要好好伺候公婆。”
懷羽鶯也不說話,只是眼淚潸潸的落下來。
喜婆看了一眼懷羽鶯,這個新娘子哭,她見多了。但是哭成這樣的,她倒是第一次見到。“好了。我們上路了?!毕财艑τH的隊伍說道。
于是懷羽鶯再一次看著面前的陸娉婷,才依依不舍的坐上了花轎,浩浩蕩蕩的往周王府走去。
等迎親的隊伍走了以后,“陸娉婷”走到一個角落里,正要把臉上的人皮面具脫下來,在她身后卻響起了一個嗓音。
“青青,你還是繼續(xù)戴著吧。財兒才開心了一個早上?!睉阎具h說道。他的語氣間有哀求,即使他知道這么做,是不對的。
那“陸娉婷”聽到懷志遠的話,嘴角勾起了甜笑,然后回頭看著懷志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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