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十大心腹,構(gòu)成了七王爺?shù)囊徽麄€計劃,我們或負(fù)責(zé)打探消息,或負(fù)責(zé)殺人,或負(fù)責(zé)賺取起事用的錢財,或?yàn)槠渌颂峁┲г?,總之,我們十個人,構(gòu)成了七王爺?shù)囊磺袞|西!”武媚說道。
“這么說來,京城那些死去的官員,就是七王爺?shù)娜藲⒌??”草頭黃問道。
“可以這么說,因?yàn)槠咄鯛斝惺?,向來如此,而且?jù)我所知,這些人,都與七王爺準(zhǔn)備起事有關(guān),而他們準(zhǔn)備要泄密?!蔽涿恼f道。
“原來如此!”草頭黃點(diǎn)頭道。
“那你知道,其它的九個人咯?”草頭黃問道。
“我只知道其中的幾個?!蔽涿膲旱吐曇粽f道。
“哦,你知道哪幾個?”草頭黃微笑道。
“一個是我,一個是朱色,還有一個是給我們易容的人,是朱色的哥哥,叫朱古?!蔽涿恼f道。
“那其它人呢?”草頭黃問道。
“其它人我不知道,七王爺對于我們這十大心腹,是哪些人,只要他知道,我們彼此間,都不知道的?!蔽涿恼f道。
“那你怎么會知道他們兩個也是呢?”草頭黃好奇道。
“很簡單,因?yàn)槲覀兘?jīng)常執(zhí)行任務(wù)的時候,需要易容,所以,他給了我們,每人一根頭簪,無論何時,做什么事情,都是必須插在頭上,而我們每個人,頭簪的樣子,材料,都是不相同的。”武媚說道。
“那你怎么知道的?”草頭黃繼續(xù)問道。
“還不是那個朱色,好色的很,那天打了我的主意。”武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。
“他還真是好色到極致??!”草頭黃對朱色的好色本事,不禁十分佩服。
“是他告訴我的,所以我知道?!蔽涿睦^續(xù)說道。
“那如果要傳遞消息,只有七王爺知道他們,他們在外,怎么把消息送回來?”草頭黃繼續(xù)問道。
“他們送消息的方法有很多,有的時候,夾在買進(jìn)的菜里,活雞的肚子里,有時候,還會放在我們仆人的鞋子里,總之,他們要送消息回來,非常多種方法,而且用過一次以后,以后絕對不會再用,七王爺看過消息以后,馬上毀掉,不留痕跡。”武媚說道。
“那這么說,我要知道他們是誰,非常困難了?”草頭黃皺著眉頭。
“是,非常困難,但也非常簡單?!蔽涿恼f道。
“該如何做?”草頭黃問道。
“你只要找到第一號心腹,就可以知道了,此人是七王爺,心腹中的心腹?!蔽涿妮p聲的說道。
“那此人是誰,我從何查起?”草頭黃問道。
“很簡單,樓下那個瘦子,肯定知道。”武媚指著樓下說。
瘦子自然就是朱色了,他此刻正喝著花酒,挑逗著女人,其實(shí)是側(cè)耳聽著旁邊幾個盜賊一樣的人物說話,喝酒。
草頭黃不想打攪他的興致,也不想到那底下去。
他靜靜的看著朱色和那幾個人的嘴,他從嘴的唇動上,就可以判斷他們在說什么。
可是這樣的對話,對自己其實(shí)一點(diǎn)用都沒有的。
不過草頭黃不想放棄,因?yàn)槿酥灰染贫嗔?,必定會胡言亂語,會暴露出一些重要的事情,還有一些重要的人。
不過很可惜,草頭黃盯了很久,依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多少對自己有利的證據(jù)。
一次不成,第二次繼續(xù)。
草頭黃第二天的夜晚,他又繼續(xù)等在這里。
朱色每日都要來此,畢竟人啊,一旦有了癮,就無法擺脫。
尤其是朱色這種必須日日泡在妓院中的人。
草頭黃坐在高處很久,看著樓下被女人和酒榨干的朱色,不禁對他心生佩服。
人啊,要堅持做一件事情,不難,但要在身體都垮了的情況下,還如此堅持,確實(shí)是難能可貴,尤其是堅持一樣傷身體的事情。
如此以往,草頭黃白天在那個院落中睡覺,晚上來此傾聽,已經(jīng)快十天了。
這十天的日子里,他天天聽著樓下的各種輕言慢語,女人的妖嬈調(diào)情,他已經(jīng)膩了。
不過,在這幾天對朱色的監(jiān)視中,他總算找到了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。
又是一個夜晚,草頭黃在天之將亮前,飛快的離開了這里。
白天,他依然在院落中休息。
晚上,他徑直來到了一個地方。
七王爺府邸,里面的道路,七轉(zhuǎn)八轉(zhuǎn)的,讓草頭黃很是頭疼。
還好,武媚送給他一份里面的地圖,他花了許久,總算背熟了,然后他在深夜中,慢慢的在這里緩步前行。
很快,他就來到了一個巨大的房子面前。
房子很高,足有數(shù)丈。
房子不是用木頭蓋得,用的是最堅硬的大理石蓋的。
如此高的房子,不知道動用了多少人力,還有大理石。
月光的照耀下,房子的白色,明亮,而且潔凈。
根據(jù)武媚的描述,這里是七王爺預(yù)謀造反所藏金銀的地方。
草頭黃圍著房子,足足走了五圈。
卻絲毫連門的痕跡都找不到,連個窗戶都找不到。
大理石光滑,草頭黃又不便在上面施展輕功,他只好繼續(xù)尋找。
“哄!”一陣沉悶的聲音襲來,只見一側(cè)的一塊大理石打開了。
里面一個有些胖如圓球的人,走了出來,在門口脫下褲子,尿了個尿,伸了個懶腰,就走了進(jìn)去。
而草頭黃已經(jīng)在對方脫褲子的時候,就如風(fēng)聲一笑,閃身而入,然后找到地方躲了起來。
只見這個圓胖子,走回來,關(guān)上門,然后徑直走下了一堆金銀中間。
他把金銀撥開一個坑,然后整個人躺進(jìn)去,再從旁邊,抓過一張金制的毯子,躺在上面,馬上就呼呼大睡起來。
等胖子的呼嚕聲穩(wěn)定了,草頭黃才走出來,仔細(xì)的看著。
原來這里遍布金銀珠寶,胖子就直接睡在金銀中,頭頂上的屋頂,用的是上等琉璃,所以透光,琉璃之下,有幾根柱子支撐,看來就是窗戶了。
滿地的金銀珠寶,在月光的照耀下,光亮如白晝,連燈都不用點(diǎn)了。
“看來,七王爺確實(shí)有造反的計劃。”草頭黃看到這里此處的金銀珠寶之多,簡直連國庫都遜色三分,這里的錢財,無論給誰,幾乎,生生世世都難以花光。
可是,這些錢從哪里來的?怎么來的?如此巨額的財富運(yùn)進(jìn)京城,難道不會引起人的注意?七王爺要叛亂,掌握兵權(quán),再聚斂一部分金錢就好了,何必聚集如此之多呢?
不過,人心是向上的,人心,永遠(yuǎn)不會有滿足的一天。
草頭黃心中,愈發(fā)沉重,因?yàn)樗?,此次的任?wù),極為艱險,而且困難,比想象中的要可怕,要復(fù)雜。
“朋友,來就來,不要想太多哦?!彼紤]間,胖子已經(jīng)站在了自己的身后。
只見胖子脖子上吊著老大一根金制鎖鏈,腰間系著穿銅錢的繩子,嘴中還含著什么東西,手中不斷的轉(zhuǎn)著兩個金球。
“從你進(jìn)來的時候,我就知道了,我一直不揭破,是想讓你知道,我這里的錢財,是多少多??!”胖子吐掉口中的東西,原來是幾顆金豆子。
“敢問前輩大名!”草頭黃拱手問道。
“前輩不敢稱,在下財奴金大山,是七王爺手下的帳房先生?!迸肿庸笆只囟Y道。
“原來如此,失敬,在下草頭黃!”草頭黃說道。
“哦,原來是草捕啊,失敬?!苯鸫笊叫χf。
“閣下知道我?”草頭黃有些吃驚的問。
“七王爺府邸,誰不知道你啊,你是調(diào)查那幾個朝廷官員被殺一案的?!苯鸫笊阶揭槐P的錢箱上,笑著說。
“不錯?!辈蓊^黃點(diǎn)頭道。
“你是調(diào)查那幾個人是怎么死的,進(jìn)來這里查,也是可以理解的。不過,我告訴你,他們的死,與七王爺無關(guān),不過,他們死的原因,卻和七王爺有關(guān)?!苯鸫笊絹G掉手中金球,又拿起一串珍珠串成的佛珠,一邊撥弄,一邊說。
“如何說?”草頭黃疑惑道。
“他們是知道七王爺?shù)拿孛?,才死的,卻不是七王爺動手的。”金大山說道。
“原來如此,但他們既然知道了七王爺?shù)拿孛?,然后被殺,也多少與七王爺有關(guān)。”草頭黃笑道。
“這個不假,不過,我告訴你,你要查七王爺?shù)氖虑?,難。”金大山笑著說。
“這個我懂,邪不勝正,我總歸是會查出來的?!辈蓊^黃笑著說。
“那我恭候!”金大山說完,把門打開。
“你不能在這里待,否則,我會殺了你的,我一生好錢,卻非常信佛,這幾日是我齋戒的日子,我不能殺人!”金大山說道。
“你放心,你來過這里的事情,沒有別人知道,這里是七王爺府邸,最偏的角落,除了我,其它人連這里十步以內(nèi)都不能進(jìn),否則,當(dāng)下就必須死,誰也不能例外!”金大山回到錢箱前,打坐,開始念經(jīng)。
草頭黃看看面前這個錢奴,搖搖頭,苦笑聲,走出房門,離開此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