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潛規(guī)則
劉康想要獲得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的邀請函,雖然是托朋友辦事,不必親自接觸鄒宏兵,不過鄒宏兵畢竟掌握著這方面的大權(quán),所有參賽者都必須經(jīng)過他的簽名同意,才會下發(fā)邀請函,一旦得罪了他,可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。
劉康連忙走近前來,悄悄給陳禹使了一個眼色,沒想到他視若無睹,兀自對視鄒宏兵,任誰都看得出他很生氣……不,應該是兩人都很生氣。
鄒宏兵自恃高位,看來也是個難對付的主。
“鄒……鄒總監(jiān),我……我兄弟脾氣直,您別放心上……”
劉康不善這方面的交際,此時也只得硬起頭皮,企圖緩和兩人的關(guān)系。
鄒宏兵瞥一眼劉康,嗤笑一聲道:“看來你認得我……哼,年輕人,不要仗著自己有點才,就可以自以為是?!边@最后一句話,自然是對陳禹所說,天生樂隊五人,除了陳禹看上去稍顯年輕,其他人都已經(jīng)過了而立之年。
“我自以為是?”陳禹眉頭一皺,忍不住回了一句。
“呵呵!‘史上最牛逼的街頭歌手’,果然很牛逼!”鄒宏兵掃一眼樂隊幾人,鼻尖輕哼,“像你們這種自以為寫幾首歌就很了不起的樂隊我見多了,本總監(jiān)特意跑來一趟,看來也不過如此,這架子端的估計也沒把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放眼里,真是掃興,白來一趟?!?p> 他說完轉(zhuǎn)身便走,卻被劉康一把扯住,他有心打圓場,一時卻支支吾吾不知說什么好。
劉清連忙跑過來,雙手主動握起鄒宏兵右手,替劉康解了圍,裝作熱情道:“鄒總監(jiān),您好,我們天生樂隊已經(jīng)通過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節(jié)目組的初選,說起來我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算是您手底下的人了,以后還要合作的地方很多,都是些絲恩發(fā)怨,我想您大人有大量,不會計較這些吧?呵呵,我這兄弟遇到點事,家里一兄弟失蹤了,所以心情不大好,有什么冒犯的地方還望海涵!”
“家里人失蹤?”
鄒宏兵甩開劉清雙手,斜睨陳禹,一雙刻薄的單眼皮眼睛噙滿嘲弄意味,居高臨下的冷冷笑道:“我看是你老爹老早就失蹤了吧?這么沒教養(yǎng)!年輕人,以后可要向身邊的大哥們多多學習,主唱,可是一個樂隊的門面……”
陳禹對鄒宏兵的這番裝腔作勢很是厭惡,又聽他出言不遜,頓時感到血往上涌,又好氣又好笑:“鄒總監(jiān),請問我們和你有仇嗎?”
“怎么?不就是打斷了你們的演唱?本總監(jiān)可忙得很,還有大把的歌手等著我去考察,今天特意來這里就已經(jīng)很給你們面子了,別不知好歹!”鄒宏兵冷笑道,“看來你們并不適合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,回去我得好好查查,什么貨色竟然都混進來了,哼!”
這下連劉康也怒了,再次一把扯住作勢欲走的鄒宏兵,瞪著眼道:“鄒總監(jiān),你這么做人不好吧?我們又沒怎么得罪你,有必要公報私仇?”他話還沒說完,卻被鄒宏兵再一次一把甩開。
眼見周圍群眾替天生樂隊打抱不平,齊齊出聲指責,鄒宏兵根本沒把眾人放在眼里,嗤笑道:“我怎么做人需要你們來教?身為總監(jiān),防止一些不入流的貨色混進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,這就是我的職業(yè),怎么?你們還想強迫我?”
陳禹胸腔里充斥著怒氣,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么大火氣,自從鄒宏兵有意還是無意的說起父親失蹤一事,心里頭便有一種古怪的感覺,總覺得他好像是故意一般——故意前來刁難他們天生樂隊,故意要阻止天生樂隊參加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,否則堂堂的經(jīng)紀總監(jiān),在很大程度上掌控著節(jié)目的精彩程度,至少眼光不會太差,怎么會無故貶低一個很顯然很有潛力的樂隊?
更何況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開播在即,他身居高位,又怎會特意跑來街頭一趟?
掃一圈原飛魚樂隊的劉康幾人,陳禹隱隱想到一個可能,不過他也沒想就此點破,從鄒宏兵的態(tài)度來看,這人是鐵了心要與天生樂隊為難。
想通這點,陳禹也不禁感到氣悶難當,他一心一意求一個大的舞臺,他相信憑借自己此時的能力,只會為這個舞臺帶來更多的光彩,可偏偏就有一些牛鬼蛇神,拿著一種叫做“潛規(guī)則”的武器,以為就可以為所欲為。
只是無論如何,陳禹都不會放棄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這個舞臺,父親失蹤的時間每多上一天,深藏心底的焦慮便又厚重幾分,他想要追求的事業(yè)需要父親的幫忙,他更怕再這樣拖延下去,結(jié)果卻得到一個想想都覺得后怕的噩耗。
他滿心認為,只要自己登上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,父親就一定會看到他的身影——因為,他完全有信心,他也不得不懷著這份信心,只要這個舞臺有他,就一定會盡己所能,將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打造成全民狂歡之夜!
明星!
什么是明星?
明星就是萬眾矚目的焦點,它就有著這樣神奇的魔力,黑暗,也阻擋不了它的光芒。
陳禹就要做這樣的一顆明星,第一次面對娛樂圈最為黑暗的“潛規(guī)則”,他沒有感到絲毫的膽怯,有的只是無比的憤怒,這反而帶給他一種莫名強大的力量——他知道,他必須直面潛規(guī)則,主動挑戰(zhàn)潛規(guī)則,才有可能去打破它,防止自己以及身邊的人也受到潛規(guī)則的挾制。
“有我在,你們就不要妄圖登上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了,想都別想!”
見到幾人似乎已經(jīng)無話可說,鄒宏兵微瞇著眼,冷笑著掃視一圈,根本不給他們還嘴的機會,說罷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劉康等人確實已經(jīng)無話可說,他們都在困惑,鄒宏兵拿出的霸道,似乎有意在針對他們。
陳禹并沒有阻攔鄒宏兵,不到關(guān)鍵時刻,他不會意氣相爭,因為這根本毫無意義,反而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多麻煩。
失去了鄒宏兵這條通往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的途徑,雖然無法再借助唱片經(jīng)紀公司的能量,但也并不代表就再也沒有機會。
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的四名導師都有直接引薦權(quán),這是其一,還有就是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會下派一些名額給某些機構(gòu)如音樂學院,這些都是鄒宏兵無法染指的。
骨子里的倔強涌上心頭,不單單為了父親和自己,只是為了替天生樂隊爭一口氣,陳禹也沒打算放棄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,明天就是開學之日,很快要迎來全新的挑戰(zhàn)和機遇,只要能奪得京都音樂學院手里的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名額,看鄒宏兵這些和于飛一般的一丘之貉還有什么話可說!
經(jīng)過鄒宏兵這么一番鬧騰,陳禹也無心再繼續(xù)演唱這首兩次都無法完成的《兄弟》,對周圍人眾道一聲歉,在一片憤慨之聲中,獨自離開了這個以后可能再也不會來的“舞臺”。
在劉康等人以及一眾圍觀者的眼里,陳禹的背影顯得很落寞,這更加激起他們的憤慨之心,許多人離開以后,很快便加入一場由“小禹治水”成員領(lǐng)導的微博罵戰(zhàn),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官方微博遭到成百上千條的留言轟炸,雖然只是網(wǎng)絡世界激起的一簇毫不起眼的小水花,卻也仍是引起了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節(jié)目組的關(guān)注。
劉康幾人連夜在京都音樂學院附近租下一套房子,當晚并沒有再去打擾陳禹,幾人聚在一起,已經(jīng)制定了好幾條爭取登臺名額的可行性計劃。
盡管想要會見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的四大導師很有些難度,更別提從他們手里拿到引薦名額,不過憑借“鉆石經(jīng)典”積累的名氣和聲望,卻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就在劉康等人做這番計劃的同時,陳禹也在謀劃一個加強唱功的短期規(guī)劃。
今天發(fā)生的事固然令他悶悶不樂,不過一點沒有打擊到他追求唱歌這門事業(yè)的積極性,反而極大的激發(fā)他變強的欲望,根據(jù)自己的需求,制定了擴展音域和穩(wěn)固氣息這兩點當下急需提升的方案,明天即開始執(zhí)行。
第二天天還沒亮,陳禹便帶著吉他和一塑料袋鈔票出了門,權(quán)且當做晨跑鍛煉氣息的負重,一邊往學校慢跑,一邊有意識的磨練氣息。
唱歌一道,氣息才是真正的基礎,就像發(fā)動機的動力,嗓音的高低強弱、抑揚頓挫的變化,包括真假聲轉(zhuǎn)換、氣聲、顫音、咽音等幾乎所有的歌唱技巧,都必須倚仗氣息來完成。
氣息的運用,不僅能使得歌聲更具共鳴和耐聽,而且不會傷了嗓子。
陳禹在平行空間的一生,并沒有接受過系統(tǒng)的聲樂培訓,只從一名唱功非常厲害的老流浪歌手那里得到一個萬金油秘訣,“掌控了氣息,就等于掌控了歌唱”,多年的氣息訓練,幾乎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,無論說話和走路,還是唱歌或訓練,一門心思追求演唱技巧的陳禹都會下意識的磨練氣息。
長此以往,唱功果然有了質(zhì)的變化,雖然因為聲樂基礎較差的緣故,無法在每一首歌的演繹上都做到“聲情并茂”,不過陳禹的嗓音條件本就優(yōu)越,只用了三年時間,就達到了老流浪歌手一直追求的“聲由氣傳”境界,不但能夠模仿很多歌手的嗓音,自己的演唱風格也自成一派。
陳禹戲稱自己是“真氣派”,“真”是真感情,“氣”當然是氣息,真感情配合氣息的運用,可使得演唱投入的情感更顯飽滿和真摯,歌聲從喉嚨送出,很容易達到“走心”的效果。
這些都是氣息訓練帶來的好處。
這一生身為京都音樂學院的學生,在很大程度上彌補了聲樂基礎上的差距,陳禹更覺如虎添翼,他尋思只需立足氣息的訓練,假以時日,一定能更好的將氣息與歌唱有機結(jié)合,到時,唱功就是他的另一張王牌。
陳禹很期待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的到來。
九月十九號,這一天,將是一個大豐收的日子。
他已經(jīng)做好了震驚世人的準備!
曹都之
抱歉,第一次發(fā)布的排版出現(xiàn)問題,此為重新編排版。下午還有一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