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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(jīng)典歌王

第十五章 彩頭

經(jīng)典歌王 曹都之 3539 2016-10-16 08:45:00

  天涯樂隊幾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,似乎終于下定決心,申文松朝樂隊電吉他手孫帆點點頭,站出身來,仍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(tài)面對陳禹二人。

  “這么急著挑戰(zhàn)我們天涯樂隊,看來你應該知道我們要去參加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了,所以早就這么打算了吧?想踩著天涯樂隊上位,可要小心摔死哦?”

  申文松的尖嗓門再度響起,瞬間抹去全場嘈雜,很快又生出一片嘩然。

  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開播在即,早已是人盡皆知,很多人早在關(guān)注這臺聲勢浩大的節(jié)目,沒想到在街頭竟然能親眼目睹一場參賽選手的挑戰(zhàn),不由都興高采烈,渾然把這場挑戰(zhàn)當成了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的前戲。

  陳禹雖然剛才演唱了一首很不錯的原創(chuàng)歌曲,不過對于這場挑戰(zhàn),少有人認為他能壓過天涯樂隊一頭,畢竟能夠登上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,至少證明天涯樂隊還是很有幾分實力的。

  這下連吳軻也不禁心懷忐忑,囁嚅道:“小禹,你……還能行嗎?”

  陳禹沉默不語,眼角卻噙著一絲笑意,天涯樂隊竟然也要參加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,正好可以提前見識一下參賽選手的實力。

  他明白,申文松既然主動提起這事,恐怕不只是說說而已。

  果然,只見申文松把手一招,一旁的電吉他手孫帆微微點頭,一臉不屑的大步向前,微胖的身軀直面陳禹。

  申文松道:“你想挑戰(zhàn)我們天涯樂隊,今天本人高興,就給你這個大便宜吧!不過,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來挑戰(zhàn)的,當然也不是你想挑戰(zhàn)就能挑戰(zhàn)的,怎么著也要有點彩頭吧?總不能白陪你玩吧?”

  他雙目發(fā)光,不住打量陳禹身上的吉他,毫不掩飾對這柄吉他的覬覦之心。

  “這就是我的彩頭!”

  陳禹面無表情,左手抓起吉他,毫不猶豫地舉向身前。

  人群嘩然大作,包括吳軻在內(nèi)的所有人,都沒有料到他會如此果決,一柄價值二十多萬的名家吉他,說拿來做彩頭就拿來做彩頭,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
  陳禹這番舉動雖然正中申文松等人下懷,他們卻也不禁感到呼吸一滯,原本強烈的自信心好像遭到重創(chuàng),不由顯得猶疑不定。

  “小禹,要不要玩的這么大?”吳軻一向了解陳禹的為人,平日里他確實很豪爽,而且報復心很強,眼里揉不得沙子,不過一想到這么貴重的吉他竟然拿來做賭注,甚至絲毫不顯猶豫,他仍是覺得心驚肉跳。

  陳禹冷冷一笑,放下吉他,一字字道:“申文松,我的彩頭就在這,有本事就來拿!”

  “至于你們能拿出什么等值的東西,我也不抱什么希望,今天本人高興,就給你這個大便宜吧!你們樂隊的這套樂器,我都要了!”

  同樣的一句話由陳禹口中說出,更添一種異樣的霸道,單單只是在他一人的氣勢之下,天涯樂隊幾人雖然簇擁一團,落在眾人眼里,反而像是在抱團對抗,卻處處落盡下風。

  “哼!你這柄吉他是很好,不過拿來做賭注也只能說湊合,我天涯樂隊能夠參加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,怎么說都是小有名氣,無論你今天輸?shù)糜卸鄳K,至少還是把名聲打出去了吧!用一柄吉他換一場名聲,你這如意算盤打得挺不錯的!”

  申文松冷著臉,仍想在言語上扳回一城,最后冷笑道:“既然你這么急著想要出名,我就給你一個機會。不過話說回來,這塊地盤確實不屬于天涯樂隊,但誰也不能否認,這里早就打上了天涯樂隊的烙印。用你那句話講,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所以,就算你不挑戰(zhàn)天涯樂隊,你想要從這里離開,也總得拿出點本事。哼哼!有些東西,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!”

  “本事?哈哈!”

  陳禹縱聲一笑,緩緩道:“街頭歌手這一行,有一條定律叫做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,水平怎么樣,看一看周圍有多少人就心知肚明。申文松,你的眼光也不過如此嘛,本事我早拿出來了,可有些人自以為是,總是瞎著眼睛看人?!?p>  一句眾人從未聽過的“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”,迅速在人群中傳播開來,見風使舵的圍觀者似乎得到了莫大滿足,紛紛選擇聲援陳禹,有些脾氣差的似乎惱羞成怒,當場指責天涯樂隊剛才的挑撥離間不安好心。

  “廢話少說!彩頭都拿出了,你就不要拐彎抹角了,直說吧,怎么比我都奉陪到底,免得說我欺負一群跳梁小丑!”

  陳禹為人處事,向來都分內(nèi)外,對于自己人他從來都是溫聲細語,對于外人,當然就只剩下惡言惡語。

  話說到這個份上,陳禹早已打定主意給天涯樂隊一個教訓,他可以做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但向來都是有仇當場就報了。

  直到這一刻,申文松才意識到自己很可能踢了一塊鐵板,面對陳禹處處體現(xiàn)的強勢,一時竟莫名覺得無從著手,他忽然有些后悔,后悔自己不該炫耀天涯樂隊參加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一事,萬一搞砸了,多年名聲可能就會毀于一旦。

 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(fā),他遲疑良久,故作輕松的擺手說道:“既然你這么想玩,怎么說也都是一個圈子的,就給你一個面子吧!看樣子你是想挑戰(zhàn)我這個主唱,不過你還不夠格,這樣吧,你先和吉他手來一場solo,贏了再說后面的,如果輸了嘛,那當然說明你根本沒有資格挑戰(zhàn)我,不僅你的吉他要留下,你腳下的那包錢……”

  “操!見過不要臉的,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!”

  吳軻氣得雙眼暴突,一把抓起地上的衣服包裹,怒喝道:“真他/媽的惡心人,這么想要錢,怎么不去搶啊?小禹,走!不比了!沒必要和一群垃圾較勁!”

  陳禹輕輕搖頭,瞄向擺在身旁約莫半人高的數(shù)字音響,極富質(zhì)感的黑色體表蒙著一層雨霧,像極了蒙塵的寶物。

  右手一擺,他直接了斷的回了一個字:“來!”

  話聲未落,人群中像是響起一道回音,有人忽然高喊道:“我來!”

  眾人循聲望去,但見一伙四人在一名壯漢的帶領(lǐng)下擠出人群,剛才那道話聲正是出自壯漢身旁的另一名壯漢口中,他的右嘴角長著一小粒黑痣,一笑起總是會往右歪嘴,意外透著幾分狡黠。

  他高聲笑道:“申文松,怪不得混了這么久還是沒點長進,你還是等著和我們主唱比唱歌吧!既然是先比吉他,當然是我這個吉他手上場了。”

  劉康一行人意外現(xiàn)身,陳禹也是大為驚喜,經(jīng)過劉康的一番簡單說明,這才明白他們因為脫離飛魚唱片,心情郁悶之下,于是跑來以前賣唱的雅天大街逛逛,沒想到會在這里相遇。

  一向自來熟的吳軻見了劉康、劉清兩兄弟的健壯體魄,早已按捺不住地將他們的肌肉摸了幾遍,幾人有說有笑,渾然忘記了天涯樂隊等人。

  飛魚樂隊在樂壇小有名氣,自然是因為劉康那首傳唱很廣的“鉆石經(jīng)典”,有人認得飛魚樂隊的四名成員,眼見他們竟然會在這里現(xiàn)身,不由都又驚又喜。

  剛才開口說話的劉清是飛魚樂隊的電吉他手,一手吉他技藝早已達到樂壇公認的一流水平,如果由他代替陳禹入場,根本就用不著比。

  申文松等人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,只覺得腦袋發(fā)懵,好像老天和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,根本沒想到,陳禹籍籍無名,竟然會與飛魚樂隊扯上關(guān)系,而且還說他是飛魚樂隊的主唱……

  飛魚樂隊同樣要參加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的事,大部分人都有所耳聞。

  飛魚樂隊是已知的參賽選手中名氣算較高的,眼下天涯樂隊也同為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參賽選手,如果陳禹真的是飛魚樂隊的新主唱,這場挑戰(zhàn)的性質(zhì)就不僅僅只是一場沖突了。

  陳禹和劉康等人略作寒暄,面對劉康一雙激動的淚眼,也不禁莫名其妙,滿心認為這是一個性情中人,也不作他想。

  眼見天涯樂隊幾人一副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模樣,應該是打起了退堂鼓,陳禹可不想做一場無用功,再不濟賣了這些樂器湊學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,于是一拍劉清肩膀,故意大聲說道:“阿清,在我們還沒有正式重組樂隊前,現(xiàn)在這件事就不麻煩你出手了。天涯樂隊說我是小貓小狗,這口氣我可咽不下,不就是先比吉他嗎?我就不信我學了幾年吉他就白學了!”

  這一招示敵以弱,果然重新激起申文松等人的斗志,他們一聽飛魚樂隊要重組,頓時猜到早有傳聞解散的飛魚樂隊很可能和飛魚唱片鬧掰了,也就是說,他們現(xiàn)在也只是散人歌手,背后并沒有什么靠山了。

  當然,更重要的是,只要劉清這個一流吉他手不橫插一手,他們至少還有信心繼續(xù)這場吉他挑戰(zhàn),萬一能夠贏下來,單憑劉康等人的名氣,他們天涯樂隊必然會因此名聲大震。

  孫帆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,相比之前更顯興致勃勃,贏了這一場吉他,日后只消說他在吉他上打敗了飛魚樂隊,興許會得來更多上位的機遇。

  說實在的,他根本沒把陳禹的電吉他水平放在心上,電吉他和木吉他的樂理雖然大同小異,彈奏手法卻有很大不同,即便是木吉他的高手,也不一定就會演奏電吉他,更別提精通了。

  再說劉康等人既然邀請他擔任主唱,就說明他的吉他水平至少比不上唱功,更何況,大部分樂隊主唱只需背著一柄吉他掃幾下弦做做樣子而已,也無需像專業(yè)吉他手一樣花費大量時間精力去鉆研琢磨。

  宗國佑前輩的手工吉他固然都是精品,可正是因為出品數(shù)量極少,絕大部分人只會拿來作為藝術(shù)品收藏,像陳禹這樣背著一柄價值不菲的吉他,竟然堂而皇之地跑來街頭賣唱,一看就是嘩眾取寵之輩。

  在申文松的示意之下,孫帆重重點頭,面朝陳禹一方,沉聲道:“反正以后都是要在《經(jīng)典之夜》舞臺上一較高下的,今天既然撞上了,那咱們就先來PK一場吧!”

  為了顯示自己的大度,他又接道:“我是一個樂隊的電吉他手,如果你還執(zhí)意要比,等下我可以把我的吉他借給你。”

  言外之意,這場吉他PK,只能是電吉他。

  不待劉清等人開口打抱不平,陳禹把手一伸,再次直接了斷的說道:“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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