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09章 種家軍
自壽張縣,到延州,相隔一千多里,錢恒為了能盡快完成圣旨上要求的任務(wù),順利返回汴京參加省試,這一路上,錢恒幾乎沒有做任何停留。
自從修煉五禽戲以來,加上黃裳傳他的拳腳功夫,錢恒的體質(zhì),已經(jīng)遠(yuǎn)遠(yuǎn)強于常人,可即便如此,這一路趕來,也讓錢恒的身體有點吃不消。
路上,負(fù)責(zé)保護錢恒的那一隊廂軍,為首的郎將人品不錯,教會了錢恒騎馬。
所以錢恒在路上,一半時間坐馬車,一邊時間直接騎馬。才能在不到一個二十天之內(nèi),終于踏入延州地界。
延州邊界上,一隊人馬,旌旗獵獵。
為首一人,盔明甲亮,一副英姿颯爽姿態(tài)。
見到護送錢恒的車隊,那將官這才下馬,來到錢恒近前,“敢問,哪位是來延州赴任的錢大人!”
錢恒騎在馬上,看了眼這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將官,點點頭,“我便是錢恒,將軍你是?”
“末將種延崇,見過錢大人!”
種延崇嘴里雖然很客氣,不過眼神里卻帶著幾分狐疑之色。
錢恒的模樣,看上去太年輕了,即便是這一路風(fēng)塵仆仆,可怎么看,錢恒都要比他的年紀(jì)小很多。
負(fù)責(zé)永興軍路的權(quán)馬政都監(jiān),這個官職,說大不大,說小卻也不算,至少從官位等級上講,要比他種延崇高出一級,更何況,錢恒身上還有一個修職郎的文散官銜。
單就錢恒這半個文官的身份,就不是種延崇能夠企及的。
“錢大人,末將已經(jīng)在這里恭候大人多時,還請大人出示印信憑證,末將好安排車馬?!?p> 看來,這便是永興軍路負(fù)責(zé)迎接自己的人了。
這小將姓種,讓錢恒不得不多想,十有八九,著小將與坐鎮(zhèn)延州的種師道,有莫大關(guān)系。
錢恒從身上的包裹里取出印信,交于種延崇。
種延崇驗過無誤之后,才抱拳,“末將恭迎錢大人,還請錢大人移駕到我們備好的馬車上吧!”
錢恒一陣擺手,“不用!”
說著,錢恒回頭沖那廂軍郎將一抱拳,“這一路,有勞劉將軍,還請回去稟報王公公,恒遠(yuǎn)謝過了!”
那劉郎將連忙欠身,“錢大人嚴(yán)重了,能護送錢大人安全到達,劉某也算完成了交差,就此別過了!”
劉郎將說著,又朝種延崇遙遙一抱拳,“錢大人就交給種將軍,末將告辭!”
劉郎將辭別了錢恒和種延崇,帶著人馬返程。
錢恒看著劉郎將他們走遠(yuǎn),才回頭說道,“種將軍,馬車就暫且不坐了,剛好可以騎馬一覽這邊疆風(fēng)土?!?p> “錢大人隨意便是!”
種延崇微微抱拳,只能隨錢恒的念頭來。
兩人騎馬,并轡而行。
種延崇又道,“錢大人,此地距離延州軍城還有將近五十里,不能耽擱太久!”
此時日頭已經(jīng)西轉(zhuǎn),冬日天短,差不多兩個時辰便是天黑,錢恒也知道時間不能耽擱,當(dāng)即點頭,“種將軍帶路,我們驅(qū)馬疾行便是!”
錢恒這么一說,倒讓種延崇有些意外。
“錢大人也能騎乘快馬?”
錢恒哈哈一笑,“這個當(dāng)然,這一路上,剛學(xué)會騎馬,正好試試快馬的感覺?!?p> “如此,那錢大人可要跟緊了!”
種延崇也看出來,錢恒似乎很想策馬奔馳,好好痛快一番。
索性甩起馬鞭,猛抽在馬屁股上,“駕!”
快馬竄出去,身后甩起一道煙塵,錢恒也快馬加鞭,迅速跟上。
從壽張過來這一路上,錢恒就沒有好好騎著馬跑起來過,主要是考慮到后面的車馬跟不上。如今進了延州地界,無需擔(dān)心太多,索性也就徹底撒開來跑。
兩人兩匹馬,一口氣跑出去三十多里路程,種延崇回頭,見錢恒就在身后不遠(yuǎn)處。
錢恒此時一切如常,甚至還不是四處打望,儼然一副騎馬觀景的模樣。
到了這時,種延崇才真正意識到,這位錢恒大人,似乎與他之前見到過的文官,有點不一樣。
至少其他文官,騎著馬跑這么遠(yuǎn),早就顛簸成一攤了。
想及此,種延崇這才揚聲招呼道,“錢大人,此地距離延州軍城已經(jīng)不到二十里,錢大人若是有心四處走走,種某愿做向?qū)В ?p> 錢恒微微一笑,“那就有勞種將軍了!”
種延崇連忙擺手,“不敢,不敢,錢大人想要看什么?不妨跟種某說說?!?p> 錢恒問道,“這西軍的馬場,在什么地方?”
錢恒這話,讓種延崇也有點失神,其實錢恒在來之前,延州的西軍便已經(jīng)得到了錢恒要來的消息,更有專門的邸報傳到西軍軍中,言明錢恒此次來西軍中任職,就是為了解決西軍軍馬現(xiàn)在所面臨的困境。
現(xiàn)在錢恒居然提出要先去馬場看看,這無疑讓種延崇對錢恒的好感直線上升。
以前有不少文官進駐西軍,別說騎馬上戰(zhàn)場了,便是軍中原本屬于他們的分內(nèi)之事,也都是能拖就拖,能不做就不做,有誰能像眼前這位錢恒大人一樣,如此關(guān)切自己的職責(zé)?
種延崇忙說道,“馬場距離這里有些遠(yuǎn),想要去馬場,總要經(jīng)過延州軍城,而且我們老將軍,還在軍城恭候錢大人,請大人還是先回軍城,等休息一晚,明日再去馬場便是!”
種延崇都這么說了,錢恒也不好反駁,錢恒到?jīng)]有想過直接去馬場開始做事,在沒有弄清楚問題的癥結(jié)所在之前,錢恒也不可能輕易動手。
不過種延崇提到,老將軍在軍城等著自己。
這里唯一能夠成為老將軍,而且又無比受人敬重的,恐怕也只有種師道一人了。
錢恒忍不住看了眼種延崇,問道,“種將軍,我有件事要詢問將軍,你與西軍的種師道老將軍,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
種延崇極少表情的臉上,露出一絲笑意,“錢大人恐怕已經(jīng)才出來了吧,末將便是種師道老將軍的嫡孫!”
“果然如此,不愧是種家軍,每一輩人都能舍棄一切,駐守我大宋邊境,種將軍一家,果然大義之將!”
種延崇一陣苦笑,“哪有錢大人說的那么好,若是我種家真有那么強大,早就殺到西夏那邊去了,還會在延州這種地方忍氣吞聲的待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