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壺釀醋,一塊肥皂!
簡單卻無比意外的藥方!
甚至說,連藥方都算不上。
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包括穆老先生也都兩眼發(fā)直的盯著那張方箋。
“恒遠,你這藥方?”
穆老先生忍不住出聲問道。
錢恒微微一笑,“穆先生,這藥方?jīng)]錯,如果是治療這個病人的話,這東西就是最對癥的!”
其實在看過那病漢的狀況之后,就知道這病漢得了什么病。
原本病死的豬肉,如果煮熟了之后吃,如果運氣好倒也未必就準會得病。
怪就怪這病漢運氣夠差,加上本身就不講究衛(wèi)生,所以才會染上病豬身上的寄生蟲。
這病漢的癥狀,是典型的蛔蟲病,必須要從內到外徹底清理,若是再加上用心將養(yǎng),恢復過來也不是什么問題。
想及此,錢恒呵呵一樂,“穆先生,這病漢發(fā)熱的癥狀,本就是吃了病豬肉的緣故,如果他經(jīng)常洗手洗澡,或許也不會得這種病的!”
錢恒這話一出口,那婦人頓時一拍大腿,“恒少爺這話在理,我家官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洗澡,奴常勸他,可他就是不聽,要不怎么我和孩子吃了那肉都沒事,就他病了呢!”
婦人剛說完,錢恒就是一皺眉,這吃病豬肉的習慣可不是開玩笑的。
自己和錢家豬場養(yǎng)出來的豬,就已經(jīng)讓整個壽張縣的肉價下來很多,雖說擱在平時,那些貧戶可能吃不起,但過年過節(jié)吃上一頓豬肉,卻也問題不大。
怪就怪這婦人太貪便宜,才會如此。
有了這個考慮,錢恒不禁哼了聲,“你也莫要慶幸,病豬肉豈是隨便吃的?只不過你男人不喜干凈,身體差了些,才會早一些得病,我開的這藥方,你和你家孩子回去也都要照著用,用量減半,連用五天!”
藥方上,那病漢卻是每天一壺醋,每天一次澡。
“那么多?”
婦人算計了下,光是這醋和肥皂的價錢,就要花出去將近一貫多。
錢恒也看出這婦人的心思,才又道,“貪小便宜吃大虧,以后切記,這肥皂三塊足夠你一家用了,我且做主免了你的肥皂錢,那釀醋可不是我能做主的,你必須要自己支付才行!”
那婦人連忙點頭。
現(xiàn)在市面上,一塊肥皂也要三百文的,錢恒這么一張口,就免了她九百大錢的支出,當即趴在地上連連叩頭。
“謝恒少爺,謝恒少爺!”
錢恒一擺手,“起來吧,趕緊拿了肥皂去給你家男人洗個澡,然后直接灌一壺釀醋,之后三日內,不許給他吃任何食物,三天之后,以稀粥喂服,十天之后若是不能下地,在來醫(yī)館復查!”
有了錢恒的吩咐,那婦人連忙招呼人,從藥店里取了三塊肥皂,急匆匆回去給全家洗澡去了。
有了這一場折騰,所有人再次變得騷動起來。
穆老先生不禁連連搖頭,感慨道,“這醫(yī)道一途,果然博大精深,恒遠只用一些常用之物,便能解救病患,某不如恒遠啊~”
其實錢恒在提到病豬肉惹病的時候,穆先生便已經(jīng)明白了那病漢是什么病因。但要說藥方,穆先生可能會選用一些催吐的手段,或者用使君子之類的驅蟲藥內服。但卻絕對想不到這么簡單的法子。
這時有圍觀的鄉(xiāng)親問道,“恒少爺,您說的那個肥皂,真有那么神嗎?”
錢恒也覺得,有必要給鄉(xiāng)親們解釋一下講衛(wèi)生這個好習慣的好處。
錢恒選了個寬敞的地方,讓伙計拿來一塊肥皂。
“大家看好了,這肥皂的價錢,不過三百文一塊,若是省著用,一家人用來洗澡洗手的話,大概可用一個月,若是更省些的,三個月都可用下來。
諸位不妨算筆賬,若是因為吃了不干凈的東西病了,三百文能不能治好暫且不提,病人遭受的病痛有多么難捱,諸位有沒有想過?”
“也對啊,一塊肥皂用仨月,至少不擔心吃進去不干凈的東西?。 ?p> “不錯,每次吃飯前洗下手,若是覺得肥皂用起來依然昂貴,可以將家里的草木灰泡水,多少也有肥皂的效果,恒遠不是為了讓諸位買我的肥皂去用,只是作為一個大夫給諸位一點忠告,自己身上干凈了,那些疾病才會遠離我們!”
一番說辭下來,雖說錢恒已經(jīng)言明不是為了推銷自己的肥皂,但在這短短一個時辰的功夫里,足足賣出去三百多塊肥皂。
原本這肥皂就是擱在錢家藥鋪里代賣的,卻沒想到只此一個時辰,便賣出去這么多。
錢家藥鋪的掌柜私底下算了下,扣除需要支付給錢恒的成本之外,今日光是這肥皂,就賺了足足三十貫錢。這么多的盈利,幾乎相當于這個藥鋪一個月的收益了。
直到這時,錢家老族長才從內堂出來。
聽完掌柜的小聲回稟,老族長暗自感慨,若不是自家這些子侄輩眼光短淺,又怎么可能將錢恒推出錢家。
心中輕嘆了聲,邁步來到錢恒近前。
錢恒見老族長出來,忙見禮道,“見過族長爺爺!”
錢恒和錢家諸人不怎么對付,卻十分感恩老族長對自己的照應,若是沒有這位老爺子的照顧,錢恒所有的一切都根本無法成行,就更不可能有現(xiàn)在這般規(guī)模了。
老族長點點頭,“恒遠啊,錢家愧對于你,你還能出手相幫,爺爺愧疚?。 ?p> 錢恒一笑,“族長爺爺對恒遠的照顧,恒遠銘記于心,還是那句話,但凡您有什么吩咐,恒遠畢竟傾力而為!”
老族長笑了笑,臉上滿是贊賞之色。
“我老了,也沒有什么別的可求,若是恒遠有時間,不妨來醫(yī)館坐坐,也讓醫(yī)館里的幾位大夫,好好跟你學著點,如何?”
錢恒忙說道,“若論醫(yī)術,穆先生比恒遠要精通的多,我不過是走一些偏門的法子而已!”
老族長哈哈笑了聲,回頭沖穆先生點點頭。
穆先生也笑道,“咱們錢家醫(yī)館,最缺的就是你這種敢用偏門手法治病的勇氣,恒遠啊,你就來這里坐堂開診吧!”
錢恒也是一笑,“你們就不怕別人說我,一個獸醫(yī)居然敢在醫(yī)館里坐診開方?”
穆老先生笑了笑,“獸醫(yī)怎么了?能治病的大夫便是好大夫,哪管他是給牲畜瞧病,還是給人看病的?”
有了穆老先生和老族長這個請求,錢恒便再次回歸醫(yī)館,坐診開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