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62章 天下大勢
金國滅宋，是不爭的歷史事實，這一點毋庸置疑。
錢恒來到北宋末年，便要面對這最壯烈的一場劇變。
雖說現(xiàn)在的張叔夜還不能左右大宋對待金國的看法，但錢恒還是想著要給張叔夜打個預(yù)防針。
“金人貪婪嗜殺，與其合作，簡直就是與虎謀皮，這盟約不過是我大宋的一廂情愿而已，若我大宋真有著能力，又何必借助金人之手？直接率軍開赴燕云便是，怕只怕，朝中無大將，可以擔(dān)此重任吧！”
張叔夜微微搖頭，“恒遠這話可就錯了，不論是張某人，還是宗澤，亦或是西軍種家，甚至折家，都有無數(shù)良將可用，只是，唉~”
說到這，張叔夜也沒能在說下去。
大宋武將地位之低，即便是想要與金人一戰(zhàn)，都根本沒有施展的機會，所有調(diào)動軍隊的權(quán)力，全部掌握在文官手中，甚至在很多時候，有戰(zhàn)事發(fā)生時，還會出現(xiàn)太監(jiān)監(jiān)軍的情況。
如果不是張叔夜有過帶兵作戰(zhàn)的履歷，也不會看得如此透徹。
也正是因為如此，張叔夜才知道，想要轉(zhuǎn)變眼前文強武弱的局面，有多么困難，幾乎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。
對于這天下大勢，張叔夜也并不樂觀，深知現(xiàn)在朝堂上的現(xiàn)狀，一**佞當(dāng)?shù)溃笏蜗胍兄信d之治，豈止萬難？
一提到這個話題，張叔夜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。
錢恒也知道，這時候不是談?wù)撎嗵煜麓髣莸臅r候，只是小心的應(yīng)對了幾句，“張大人，且不論朝堂上諸公作何打算，面對如此強大的金人，恒遠作為一介小民，也要做好準備才行了?！?p> 張叔夜微微一愣。
就連李若水和趙不試，也都把目光投向錢恒。
張叔夜道，“恒遠有什么想法，盡管說出來，我等也想聽聽恒遠的高見！”
錢恒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，“幾位大人明鑒，恒遠現(xiàn)在不過考取了個秀才的功名，距離進士及第那一步，還有著很遠的路要走，可幾位可曾想過，恒遠為什么寧可耽擱了考取功名的名次，也要將這香皂和果酒的產(chǎn)業(yè)做大？”
“為何？”
三人同時問道。
錢恒一笑，“不過心憂而已！”
錢恒說到這，臉上的神情才逐漸恢復(fù)正常，微微挺直腰身，從座位上站起來，“三位大人，學(xué)生原本不過升斗小民，能考取秀才，也全賴李大人栽培，可恒遠可從不把自己當(dāng)一介小民自視，在恒遠心中，恒遠永遠乃是我大宋子民，自當(dāng)為大宋的繁榮永固而喜，為我大宋周邊虎狼環(huán)伺而憂！”
張叔夜猛地一拍手掌，“恒遠所言極是，單沖此言，某便保你考取進士無憂！”
錢恒一笑，“恒遠先行謝過張大人的好意，不過在恒言看來，這為國效力，卻也不止限于考取功名一途，恒遠之所以一直努力想要考取功名，為的就是不愿在遇到諸如馮家這類威脅，而真正要讓我大宋國力強盛的關(guān)鍵，卻還在經(jīng)商一道！”
張叔夜三人同時點頭。
李若水附和道，“恒遠這話倒是真的，我主政壽張縣以來，因為恒遠這產(chǎn)業(yè)的興起，壽張縣本土住戶中，已經(jīng)罕見缺吃少穿的人家，即便是稍微邊遠的農(nóng)戶，也能圖個溫飽，這一切，全是因為恒遠這產(chǎn)業(yè)帶來的好處！”
錢恒笑了笑，“關(guān)于李大人的夸獎，恒遠就領(lǐng)下了，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，我做養(yǎng)豬的生意，我還種了那么大塊的花圃，甚至還有之前開辟出來的高粱田，最近圍著我們的莊園，正在開挖河渠，所有這一切，用到的人力物力，都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做成的，甚至就連整個錢家的人全部出動，都不夠用，我想要讓我的規(guī)劃能夠在我預(yù)計的時間內(nèi)完工，唯一能夠?qū)崿F(xiàn)的，便是從周邊雇傭工匠和壯丁?！?p> 錢恒說到這，李若水呵呵一陣輕笑，幾根手指不住捻著下巴上留起來的長須，“恒遠這個手段，可是幫了我大忙，京東東西兩路，流民為患，唯獨我壽張縣，因為有恒遠這產(chǎn)業(yè)，需要大量人手，才會讓很多流民都能加入到雇工的行列，雖說所用的流民雇工并不算多，但每個雇工所賺取的酬勞，都可以養(yǎng)活他們一家，正是因為如此，我壽張縣的治安才會變得大好！”
此時，趙不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，“原來如此，不試之前多少還有所疑慮，想不透若是在涇縣種茶，怎么能讓全縣的百姓都能過上溫飽的日子，剛聽清卿一句話，才知道恒遠所謀之計，簡直是我涇縣百姓的救命之謀??！”
錢恒也是一笑，“趙大人客氣了，我們做茶葉賺取的，是我們贏得的利潤，茶農(nóng)賺的是他們贏得的利潤，那個炒茶的法子，趙大人可以專門培養(yǎng)一批班底，無論是雇工也好，還是自己掌控也好，從炒茶到捻茶，再到包裝，運送，無一不需要很多人手，我們所留的利潤，很大一部分，便是要支付這些人工錢的！”
趙不試連連點頭，“如此不試對治理涇縣更有信心了！”
這會兒，張叔夜也聽出來一絲門道，“恒遠，你們說什么茶葉？莫不是這恒遠獨有配方制成的茶絲？”
張叔夜上次就喝過錢恒的這種茶葉，當(dāng)時只是覺得好喝，卻沒有太往心里去，如今聽到趙不試幾個提及，張叔夜也動了心思。
這時李若水哈哈一陣大笑，“張大人，這茶葉生意，就不要參與了，我們與恒遠早就商量過，這茶葉每年也不過幾萬斤，產(chǎn)量有限，我們?nèi)齻€操作起來，便已經(jīng)綽綽有余，不過恒遠早就做好準備，會給幾位預(yù)留足夠的自用茶！”
張叔夜也是一笑，“只是覺得你們有好事不跟我商量而已，只要有好茶喝，我便很知足了！”
李若水又道，“張大人，演山先生前陣捎回信來，那酒坊的批文，很快就能下來，到時候就要辛苦張大人多多費心了！”
一提到果酒的事情，張叔夜的眼前也是一亮，“如此說來，我們的生意也確實該好好謀劃一下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