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遇是對是錯?
人生總有這樣的緣分,那就是本不應(yīng)該再次相遇的人,永遠(yuǎn)有再次見面的理由,這些理由毫無意義和價值,可是,這就是老天給彼此安排的理由!可能真的是應(yīng)了一句話“若無相欠,怎會相見!”在靜無雜音的黑夜里,能留在心底的仿佛確實一些你未曾想到的東西,有些人,有些事,即便水落石出,又能如何?只是回不到當(dāng)初的華年了,邂逅之時,恍若隔世,一旦逝去,終找不回此刻的感覺……
我、李如沁和李天一
當(dāng)我真正放下梁孟的那一刻,是我看到了李天一給我的梁孟那稚嫩的記錄,其實也沒什么,反倒覺得自己越長大,越放下了許多,不再那樣疾言厲色,有的只是波瀾不驚!或許所有人見到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,就是“你變了……”!聽多了,自然也就習(xí)以為常了??赡芪乙矔杏X到自己的情感扭曲,不肯接受任何人走入我的內(nèi)心,其實,不是,我最真實的想法是,我沒有能力給你最好的,我就不會和你在一起!或許這和小時候長大的環(huán)境有不可分的關(guān)系。當(dāng)我知道李天一為我所做的一切時,第一時間發(fā)現(xiàn)他好傻,我本就是不值得的人,我于這個世間又有什么資格呢?再次在家鄉(xiāng)小學(xué)相見時,我、如沁、天一,聊了好久,更多的事已經(jīng)是長大所經(jīng)歷的故事,而不會再如同當(dāng)初孩子一般幼稚。李天一不停地感嘆,“原來我們本就輸給了時光!”沒錯,即便梁孟沒有離開,或許此時,我也會逃離開他的身邊吧!可是誰又能知道!
沿著曾經(jīng)年少時,三人一起走過的路,我還是我,天一也是天一,只不過少了梁孟,有了如沁!我曾經(jīng)想過我會在22歲結(jié)婚,有自己的家庭和愛人,可是如今的我,早已過了這個年齡,這個世界早已不再是我們的了,而是屬于我們的下一代,時間其實就是這么無情。我和天一看見那個有洞的老樹,都默默的停了下來,如沁未察覺到,還一直向前走著!
“蘇念,你知不知道,天一告訴我,這個洞里有妖怪,特別美的那種!”梁孟滿臉神秘的同我說。那時,我們還小……天一的笑容中仍舊未隱藏住他剛剛掉牙的洞……
“蘇念啊,這顆大樹是不是已經(jīng)超越我們的年齡了?”天一問我。
“是啊,只不過它沒有以前那樣碩大了!我們都長大了,它也要長大的!”
如沁回頭看著我們,我回頭擦拭了一下眼角流出的眼淚,若無其事的追上如沁。
那天,天一和我說,“蘇念,我們會不會結(jié)婚?”
“不會!”我沒有一絲遲疑。
“為什么?蘇念,因為梁孟嗎?你終究還是放不下梁孟?”
“梁孟,在你給我看到他故事的時候,我已經(jīng)全然放下了。蘇祁風(fēng)和梁孟是一樣的,他們出現(xiàn)在我的世界,給過我最好的回憶,就已經(jīng)足夠了,真的!天一啊,有些時候,也或許是某一天,你會發(fā)現(xiàn),這些愛過的人終是不值得的!”
“蘇念,我這個人沒有那么復(fù)雜,我更不知道什么是值得?什么又是不值得?我以為,我們再次相見,我們擁有共同的記憶,我們可以同舟共濟(jì)!可是,或許,你還有你想要的沒有完成,不過,沒關(guān)系,我允許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,等你想回來,想要一個陪伴的時候,別忘記我,十幾年前,我認(rèn)定的你,不會如此輕易就會改變,我等你回來?!碧煲徽f著拉起我的手,“外面的社會,你一個人走過,即便如此,我還是想和你說一句,好好珍重,無論何時,你的身后還有我!”
看著如沁和天一離開的背影,莫名的心里有些喜憂參半,喜的是過去種種皆可以放縱,憂的是天一的這份固執(zhí)!我不是什么正經(jīng)人,這輩子,或許我的男主角已經(jīng)不會出現(xiàn)了,我是注定四海為家的人。天一這份深情,我又如何還?
我在小學(xué)就那樣坐著,不說話,不看人,過往的學(xué)弟學(xué)妹們,看著我,滿臉奇怪,或許我就是一個怪人吧!怪到讓人無法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名為蘇念的人存在!那一刻,我不是空白的,我在想著小時候的喜怒哀樂,我在想著我這段路程經(jīng)歷了什么,我在想著我的人生上到底有過怎樣的大起大落與波折?想著想著,我就靜靜地坐在那里哭,由最初的無聲到一點一點不顧旁人駐留的眼神而嚎啕大哭,我其實只想明白,我到底做錯了什么?讓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一個一個受傷?我無力償還的情,我今生所欠下的美好……我又怎樣去做,才能看到些許的希望?
這些都好了,哭過之后,反而覺得輕松,我坐在那里,有那有洞的大樹陪著我,從早晨到如沁和天一離開,到夕陽告別,到黑夜悄悄而來,我從未見過什么妖怪!或許這個妖怪就是形容的是我,讓那么多人受傷害!反正,要有一個理由讓自己糾正過來這種心態(tài),不如就放縱一回,把我當(dāng)成這個世界的妖怪吧,如果這樣黑暗會拖延一些,我們都快樂一些,那么我還是愿意的,至少我覺得,在眾人面前還是要有一種“先天而憂,后天而樂”的精神!聽起來的偉大,往往都要去努力,既然選擇了海角天涯,我就已經(jīng)選擇了遠(yuǎn)方,就如同我說過,人生啊,那么多的岔路口,你不知道路上的風(fēng)景是如何?喜?憂?還是其他的呢?可是我們不是神,老天不會事先告訴我們,有些故事,不能聽別人說,即便有人告訴你,那是荊棘,那是彎路,那是艱難險阻,可是所有的過路人都一樣,一意孤行,縱使遍體鱗傷,也不會后悔,痛在心里,才是這不甘心于世界的人生。有些路,注定要一個人去走,沒有人會一直拉著你的手,緣兮情兮,都如芳華,綻放著亙久的絢爛,只不過,當(dāng)初,回不去了……
寫給白曉東:
說起來我們真的是荒唐,你還是和蘇妙在一起了,我那么反對蘇妙的決定,可是什么都沒有能抵擋!楊不悔曾為母親去還情,而我妹妹為我還情,這聽起來就如同狗血劇一樣,可我又能有什么辦法?唉!
蘇妙對我說:姐,我們之間有過那么多次不和,很少站在一個立場上,但血濃于水的親情,確實是不可抵擋,我知道,白曉東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,但是你為了逃脫,卻是放下所有的責(zé)任,一個人去為蘇祁風(fēng)找詩和遠(yuǎn)方!姐,你不知道,一個真正傷心的人默默看著窗外,他愛的人離去的那份不舍,因為你從來就沒有在乎過,是不是?我將白曉東視作一生所愛,就是因為他在我生命中充當(dāng)了蘇祁風(fēng)的角色,我不能描述蘇祁風(fēng)給過我什么?但是生命和這個世界是他給我的,其余的我并不知道什么了!我和你不一樣,你可以去做那個不爭不言不冷不熱,同時又溫柔的人,可是我不是,我就是愛得坦蕩,喜歡就是喜歡,不為別的,哪怕他一無所有,只要他愿意讓我站在他身后,就足夠了!姐,你看啊,天上又是充滿星星,是不是我的決定是正確的?
蘇妙轉(zhuǎn)頭看我的時候,我看見她從眼角一直留到臉頰的淚……
白曉東,我真的不知道怎樣跟你說我這個妹妹,我至始至終都很反對,但是作為她的姐姐,我更尊重她的選擇,所以,你要在你整個生命中充當(dāng)點兒蘇祁風(fēng)的角色,這一生,我承認(rèn)我虧欠你一份情,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份情虧欠到蘇妙身上,這也是我對你唯一的心愿!那天,蘇祁風(fēng)的祭日,你悄悄問我,“如果沒有梁孟和蘇祁風(fēng)的離開,我會不會讓你出現(xiàn)在我的世界?”其實世間萬事瞬息萬變,我們抵擋不住,如果他們還在,我愿意用我的一切相交換,可是,畢竟,我們都回不去了,回不到初見的嫣然一笑,回不到當(dāng)初最純真的年代,時間過了那么久,有些故事就讓它成為過去吧,就像我對蘇祁風(fēng)和梁孟的放手一樣,我們?yōu)榱藧畚覀兊娜撕妥约?,放手吧,終有一天,我們會懂得,這就是我們青春里抹不掉的記憶和感覺!
蘇妙認(rèn)真的問我,“姐,這一輩子,你就真的想一個人了?”看著蘇妙認(rèn)真的選擇和白曉東訂婚的禮服,突然有那么一刻,想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。然而我依舊笑了笑,說,“蘇妙,能夠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好事!”說完,我拿著禮服走向收銀臺。我轉(zhuǎn)頭的那一刻,蘇妙拉住我,“姐,你有沒有想過,蘇祁風(fēng),他真的想要你一個人代替他去尋找他最想要的詩和遠(yuǎn)方嗎?你可否有真的問過他?他要的到底是我們還是你腦海里的詩和遠(yuǎn)方?”我轉(zhuǎn)過頭,看著蘇妙,那一刻,我愣在那里。我真的不知道,蘇祁風(fēng)是不是和當(dāng)初一樣還愛著那份自由!我這樣的選擇已經(jīng)成為定局,那一刻,卻感到了千萬迷茫?!敖?,有些事情不是你覺得你給予最好的結(jié)果,就是他想要的,或許他想要的,只是我們能夠向一個平凡女孩那樣,選擇自己對的人!這些話,沒有人和你說過,是因為你已經(jīng)將自己變成了死循環(huán),為了小時候忘記不了的故事,懲罰自己,你覺得有用嗎?你可否知道,你傷害了自己的同時,又傷害了多少愛你的人?”“蘇妙,我…其實…很怕自己有負(fù)擔(dān),所以…才選擇離開!”“姐,你逃避的還不多嗎?天一哥,曉東哥…那條回家的路上你無神的背影后面,總會有那么幾個陌生的面孔望著你走到樓下,與我相視一笑,默默離開,這些你根本不知道!不是沒有人真心愛你,而是你從不放過自己,讓自己從過去的戲碼中走出來,重新開始新的生活!”蘇妙所說的這些,讓我無話可說,其實,想想我心里很明白,每一次口中說到可以真正的放下,一旦遇到熟悉的人、熟悉的事和熟悉的一切,又會控制不住自己,在腦海里回蕩他們的笑……
“姐,我要結(jié)婚了,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樣,可以做一個平淡的姑娘,媽媽也一樣,你可以為你自己去努力,但是不是為了那曾經(jīng)出現(xiàn)我們生命中一瞬間的最重要的人渡完下半生,你不開心,他們也不會開心的!”“蘇妙,謝謝,以前的你可從不會說這樣的話。”我用笑意掩飾而過!蘇妙盯著我,“姐,那時我還小,不懂事,任性,也讓你和媽媽費了不少心,如今,我都要嫁給曉東了,我要長大了,我不能再如當(dāng)初那樣任性了?!薄?p> “是啊,蘇妙,我真的很開心,能看到這樣長大的你……希望白曉東珍惜這樣的你……
蘇妙和白曉東的訂婚儀式,白曉東終于不再是那個孩子了,他終于以哥哥的樣子出現(xiàn)在我和蘇妙的面前,我笑了笑,鄭重的對他說,“白曉東,無論之前我多么反對你和蘇妙在一起,但從今天起,你就是我的妹夫,我把她交給你了,你要好好待她,你若待她不好,我一定打你?!卑讜詵|笑了,我笑了,蘇妙笑了。
“蘇念,我和蘇妙等著你的婚禮”…
白曉東的媽媽拉著我媽媽的手走了過來,我走到媽媽旁邊,白曉東媽媽說,“蘇念,說到底,白家和你們蘇家還是有緣分的,我們還是做了親家,既然你沒有做我們的兒媳婦,那就如之前一樣,還是我們的女兒吧?”
蘇妙走到白曉東媽媽身邊,“媽,您看您說的,看來還是喜歡蘇念姐姐,不喜歡我!”
白曉東急忙解釋:“蘇妙,媽不是那個意思,媽是想說……”
“蘇妙,媽是想說,你和你蘇念姐姐都是好女孩,如果都能夠成為我的女兒,我真的很開心,你怪媽媽貪心嗎?”白曉東媽媽看著蘇妙…
我媽媽出來幫蘇妙圓場,“蘇妙,你要知道,蘇念畢竟一直被曉東媽媽當(dāng)成女兒照顧,所以,你要向你蘇念姐姐一樣,照顧好白家上下…”
蘇妙笑了笑,向白曉東媽媽撒嬌,“媽,我當(dāng)然不會吃蘇念姐姐的醋了,蘇念是我的親姐姐,有人對她好,我求之不得呢!您別多慮了…”大家終于將關(guān)于我的尷尬氣氛驅(qū)散過去了,我也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…
我一個人走回媽媽的店里,推開窗戶,葉子黃了,一片一片落了下來,我終于可以放下這一切了,這些腦海中依舊存有色彩的記憶,讓我一直不肯放過自己,我記得那些好,我負(fù)過的那些人,我愛的那些故事……轉(zhuǎn)瞬間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我真正不肯放下的是自己的心,就讓這些落下的樹葉將我與放不下的一切埋葬……埋葬到我企及不到的方向,埋葬到我執(zhí)迷不悟的補(bǔ)償,埋葬到我今生今世的朝夕彩裳……
那份愛,再見了……
那份詩和遠(yuǎn)方,再見了……
那份新,迎接了……
尤柔
《相遇之顏悄如風(fēng)》暫時告一段落,或許它沒有很精彩,但卻是我很走心的故事,小說畢竟是小說,不是現(xiàn)實,有些偶然,有些意外,純粹是有感情色彩的。小說并未完結(jié),只是暫時故事的延續(xù)性進(jìn)展,或許某一天,你會知道主人公蘇念的真正選擇是什么?是真正的一個人無牽無掛一輩子?還是如妹妹蘇妙所說,經(jīng)歷了很多很多事情以后,重新走出自己的人生?這些,我并不知道,或許,當(dāng)我再一次,重新開始更新的時候,會告訴你接下來的故事……如果夜深人靜,如果月色正明,如果人心孤獨,那你也可以去輕輕吟唱屬于自己的《蟲兒飛》,你真的會發(fā)現(xiàn),黑夜的那一邊,永遠(yuǎn)是光明,這個世界上,終究會有屬于你內(nèi)心的《蟲兒飛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