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存希的朋友們都是一些有錢人家的千金和公子,他們盡情地在這個演繹著人生光彩的世界里歡唱著,喝著一些象征他們高貴身份的世界級紅酒和洋酒。微暗的角落里,謝心韻和駱子淇兩個人正無聊地看著這些有錢人發(fā)呆。顧存希和朋友聊完,便馬上走過來跟她們聊天。而他的眼光永遠(yuǎn)只落在謝心韻一個人身上,看著她,他覺得自己找到了那份屬于自己的歸宿感。
“你們怎么不和他們一起玩?”顧存希坐在駱子淇身旁,看著滿臉不自在的謝心韻,心中卻暗暗竊笑著。
“他們的世界滿是光彩,對于我們這些生存在灰暗角落里的小嘍啰,我想他們不會太感興趣。”駱子淇就是這樣,有時很謙卑,有時候卻很自戀。
顧存希竊笑,用食指輕輕地點(diǎn)了一下她的腦袋說:“你這家伙,小時候的你可不是這樣的哦。我記得你小時候總是愛捉弄我,害得我每次都狼狽地哭著回家。現(xiàn)在長大了,反倒自卑了起來,這還是我認(rèn)識的那個搗蛋鬼駱子淇嗎?”
“呵,你,真是的,自從你跟你爸媽去了加拿大之后,你知不知道我一人多可憐啊,沒人跟我玩,那些經(jīng)常被我捉弄的家伙,一個個都不愿意跟我玩了,害我變成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?!瘪樧愉繘]好氣地撒氣說。
“呵呵?!鳖櫞嫦PΦ糜行├暇殻拖胍晃黄甙耸畾q的老人家一樣,穩(wěn)重而又親切。他突然伸出頭來,舉起酒杯對著謝心韻悠然地說:“謝小姐,你怎么一整晚都那么文靜?!?p> 謝心韻有禮貌地朝他笑笑,指著那些沉迷在歡樂中的男女說:“他們的世界,我這種卑微的小人物擠不進(jìn)去?!?p> 謝心韻雖然平時很冷漠,但有時候卻很會幽默,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(jīng)夠累了,要是自己整天都溺在過去的不愉快里,想必她早就要去看心理醫(yī)生了。她也有她放松自己的生活方式。只是平常時不善于表達(dá)自己的感受,而臉色的那種冷漠是她永遠(yuǎn)也無法改變的,父母的死因到目前還是一個謎,這對于她還說,是一個死結(jié),要是一天查不出她父母是怎么死的,那她臉上的冷漠就跟隨著她一天。
“你還挺幽默的,只是,為什么你總是一副愁容呢?我想你笑起來的時候,一定迷死不少男人?!鳖櫞嫦>蛺壅f笑,可他所說的卻是他說得最真的一句玩笑了。
他喜歡看見謝心韻笑,因?yàn)樗ζ饋淼臅r候,兩側(cè)會出現(xiàn)兩個或深或淺的小酒窩,讓人看了會怦然心動??粗偸悄敲蠢浔?,顧存希心想:她一定是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壓在心里面?要是我能為她分擔(dān)一點(diǎn)的話,那該多好?。?p> “你太夸獎了。”謝心韻回避著那個關(guān)于自己為何如此冷漠的問題,因?yàn)樗幌牒腿魏稳苏f起關(guān)于自己身世的話題,這樣只會加深自己對父母的愧疚感。這會讓她覺得自己這些年都是白活了。
顧存希望著她,看著她濃眉大眼,臉上卻沒有一點(diǎn)瑕疵的臉蛋,心跳急速的跳動著,久久才說:“做我女朋友好嗎?”
駱子淇和謝心韻一臉詫異地看著顧存希,駱子淇摸摸他的頭,疑惑的問:“你沒有發(fā)燒???怎么嘴里卻說出這么奇怪的話呢?”
一句突如其來的“做我女朋友好嗎?”嚇壞了初次見面的謝心韻,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和自己所說的是認(rèn)真的還是開玩笑的,但她卻很明白一點(diǎn),他們之間絕對不可能。更何況,這次見面了,說不定以后再也不會見到。
顧存希尷尬地緩緩神,笑嘻嘻地說:“不好意思,我,可能最近太忙了,都不知道自己胡言亂語了。”
謝心韻朝他笑笑,可卻有些牽強(qiáng)。低頭想了一會,便說:“不好意思,我還有點(diǎn)事情要忙,你們玩,我先走了。”
見謝心韻起身要走,駱子淇便向顧存希詼諧地笑了笑說:“既然我朋友要走了,那我也失陪了,有什么事記得找我哦?!闭f著,駱子淇便追著謝心韻出去了。
她們經(jīng)過走廊的時候,有一間包廂的們微微開著,一開始,謝心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,當(dāng)她從那間包廂走過的時候,卻聽見有人在說夏菲菲,她警惕地停住了腳步,駱子淇緊跟在她身后,見她突然就停下了,便好奇地問:“怎么了?”
謝心韻立馬捂住她的嘴,輕聲說:“別出聲?!?p> 謝心韻和駱子淇躲在門外注視著房間里面的人,她看見一名男子摟在一名打扮妖艷時尚的女人,和另外一個男人對話。
“張總,你說這個夏菲菲還真是不識好歹,你已經(jīng)夠遷就她了,可她仍然不領(lǐng)情,現(xiàn)在好了,人也死的不明不白的?!蹦敲麧M臉橫肉,樣子看上去十分憨厚。
原來坐在里面的是名藝公司的總裁張行烈,而那個滿臉橫肉,一副憨厚相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就是他的司機(jī)。
謝心韻心想:張行烈堂堂一個總裁,怎么會和自己的司機(jī)在酒吧里喝酒呢?謝心韻覺得事情有些蹊蹺。隱隱感覺這個張行烈和夏菲菲之間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。她豎起耳朵,仔細(xì)地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,希望能從他們口中得知一些有關(guān)夏菲菲的事情。
張行烈瞪了一眼司機(jī)雷虎,呵斥道:“放肆!你這話怎么可以這么說呢?人都已經(jīng)死了,你就不能為自己積點(diǎn)口德嗎?”
偎依在張行烈懷里的“小姐”被張行烈的怒氣給嚇住了,立馬從他懷里抽起身,一臉無辜地看著張行烈,身體一直在發(fā)抖。張行烈瞪了她一眼,便揮揮手說:“出去吧?!蹦敲靶〗氵B滾帶爬地走出了包廂,謝心韻和駱子淇趕緊離開了門口,等那名可憐的“小姐”走遠(yuǎn)了,便立馬回到原位繼續(xù)偷聽。
“我錯了,張總,我錯了。”司機(jī)雷虎也被嚇得連連道歉。
張行烈側(cè)過連,雙腳搭在桌面,遲遲才說:“既然她已經(jīng)死了,以后別再我面前提到這個人。”
“是的?!崩谆倓偟木o張也隨著張行烈的態(tài)度轉(zhuǎn)變著。
“走吧?!睆埿辛移鹕硪?,雷虎連忙走到前面為他開門。
張行烈的車子緩緩地離開了“大世界”謝心韻也開著車緊隨在他車子后面??稍凇按笫澜纭遍T口卻停著一輛白色的豪華轎車,里面的人正看著謝心韻的一舉一動。而車子里的人卻和張行烈長得一模一樣。他把手伸出窗外,手里夾著的那根煙冒著縷縷白煙,他用力地吸了一口便用手彈出窗內(nèi)。他關(guān)上車窗,開著車離開了。
謝心韻疲憊地回到家里,換上拖鞋走到沙發(fā)上,便軟綿綿地倒在上面了。韋天樂聽見開門聲,便從樓上下來,見謝心韻一臉疲憊的樣子,心里竟隱隱抽痛著。謝心韻感覺有人,便張開眼睛,見是韋天樂,便慌忙坐起來說:“這么晚了,還沒睡嗎?”
“我已經(jīng)睡了,聽見鑰匙聲響,就起來看看?!表f天樂并沒有告訴她實(shí)話,他一直都沒有睡,一直都在等著她回來。雖然時間很晚了,雖然他很想打電話問她什么時候回來,但一想到他們婚前所簽署的那份婚后協(xié)議書,他就打消了所有的念頭,不敢堂堂正正地關(guān)心她。
“哦?!敝x心韻雖然在韋家已經(jīng)住了又一段時間,可她從來都沒有和韋天樂這么坐著聊天,他們雖然住在一個房間里,可韋天樂睡的是沙發(fā),而她睡的卻是軟綿綿,暖呼呼的大床。面對著這樣的婚姻生活,他們沒有任何怨言。
“你餓不餓?”韋天樂想她一定還沒有吃宵夜,便不忍心看她餓著。
謝心韻愕然,摸摸肚子,笑了笑說:“你不說還不覺得,你這么一說,還真是有點(diǎn)餓?!?p> 韋天樂看著她這些細(xì)小的動作,心里覺得挺開心的,終于有那么一件自己可以為她做的事情了。也終于可以為自己心愛的女人貢獻(xiàn)這么一點(diǎn)小小的力量了。
“不如你先去洗澡,我給你下面條?!表f天樂滿臉期待地看著謝心韻說。
謝心韻朝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,訝異地指著他說:“你?”
“就是我啊?!笨粗x心韻這些不可思議的樣子,韋天樂也往自己瞧了瞧,堅定地說。
謝心韻雙手合十,想了想,便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兩只眼睛灰溜溜地看著他笑笑,便上樓洗澡去了。韋天樂看著她的背影,安慰地笑笑,連忙跑進(jìn)廚房為他的愛情奮斗著。
他從冰箱里拿出了兩個雞蛋放在碗里,接著便拿了一個煲接了半煲水,開了火,便拿著幾根蔥在砧板上用心地切著。水開了,韋天樂撕開一包速食面放進(jìn)煲里攪拌,把準(zhǔn)備好的配料全都放了下去,沒一會,熱騰騰的面煮好了。他還特意為謝心韻煎了兩個心形的雞蛋給她下面條出。
面煮好了,謝心韻也剛好洗完澡下來,韋天樂將面端到飯桌上,謝心韻見到那碗熱騰騰的面,心里在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他煮的呢。韋天樂拉開椅子叫她坐下,看著那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條,還有兩個心形的煎蛋的時候,感覺心里暖暖的,她看著韋天樂,瞇瞇眼說:“謝謝。”
韋天樂從旁邊拉開一張椅子坐在謝心韻旁邊,溫柔地看著她說:“趕緊吃啊。”
謝心韻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拿起筷子夾了幾根面條送到嘴里,突然說:“嗯,很好吃,真的是你煮的嗎?”
“那當(dāng)然?!泵鎸χx心韻的質(zhì)疑,韋天樂又氣又高興。他生氣是因?yàn)樗龖岩伤哪芰Γ吲d是因?yàn)樗Q贊他的手藝好。這時的韋天樂是矛盾的,可有一點(diǎn)卻是十分明確的,他感到自己此時此刻是幸福的,他感覺自己和謝心韻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,想必不用多久,謝心韻一定會接受他,認(rèn)同他的。一想到這里,韋天樂心里滿是期待著那一天能快點(diǎn)降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