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楚王韓信,被褫奪了封王,降格封成了淮陰侯,不日到達京城長安,除了吃喝拉撒睡,是一概不與外界往來,令皇上是無從下手,頗感頭痛、大傷腦筋了。又加之韓王信和陳狶反代地,皇上是瞻前顧后,生懼被韓信與舊部里應(yīng)外合了啊。
當(dāng)皇上御駕親征代地,而韓信不與同行的同時,呂后便籌謀親駕御征韓信的后方舉措了。
當(dāng)呂后將蕭何傳入內(nèi)室,蕭何是誠惶誠恐的問道:“呂后,今上在外,內(nèi)政外政全權(quán)由呂后掌握,不知有何吩咐?!”
“老鄉(xiāng)啊老鄉(xiāng),”呂后大為感嘆道,“何謂吩咐呢?你我都是從小的玩伴,想當(dāng)年皇上‘虛和一聲’進入內(nèi)堂為太公祝壽,也多虧蕭相國呢嗎?近日相國欺男霸女,民怨四起,又何以如此的誠惶誠恐,腆著老臉見憐了呢?”
“后有所不知?!笔捄位氐?,“乃時因事變,世事無窮,蕭何也是貪財愛色,私欲橫流之輩,所以才導(dǎo)致了今天的局面,是汗顏掃地了啊?!?p> “今天的局面是什么?”呂后走到蕭何的跟前,問道:“今天的局面到底是什么?是不是皇上御駕親征了,相國便可以欺壓百姓,胡作非為了呢?請回答我。”
“今天的局面,是皇上在外,后主內(nèi),而蕭何無所事事了,就找點樂子,那一切悉聽尊便了!”蕭何擲地有聲的說。同時,蕭何回想到:“那就這么著吧?!被噬吓R走之前萬千不放心的說,“請饒了帝王將相的后代吧,他們不過是披著狼皮的羊而已嘛?!?p> “就那么的簡單嗎?”呂后不以為然的問道,“據(jù)口口相傳的街談巷議,相國最近忙得是不亦樂乎呢?相國三番五次的去子房的府邸是為那般呢?難道有異心嗎?”
“蕭何不敢,蕭何罪該萬死啊呂后?。 笔捄沃獣詤魏蟮难劬€眾多,瞞是瞞不住的,再說紙里也包不住火啊,便據(jù)實相告道:“臣蕭何不才,不想樹立什么良好的政治形象,不想有什么雄心大志,更不想置自己于死地,所以才采納了子房的策略,才不至于死的難堪、死無其所啊,呂后??!”
“什么死,什么活的?。俊眳魏笠蓤F莫釋的問道,“子房深居簡出,閉門謝客,即便皇上強起都不為所動,又何以為蕭相國出謀劃策呢?”
“呂后?。 笔捄握f道,“臣只知為臣,只知為高祖和呂后效忠,而不知功高蓋主、功勛千秋等等的事宜。所以,當(dāng)皇上出師征討反賊陳狶,由臣掌政的時刻起,臣是臥不安席,食不重味,責(zé)任重于泰山啊,呂后??!”
“相國所言極是!”呂后稱賞道?!安贿^,為了大漢,為了我們的發(fā)小之交,相國就不能開誠布公,就事論事嗎?”
“當(dāng)然啦。”蕭何說道,“今正值皇上出征,內(nèi)政獨有后與蕭何,因此蕭何請教了子房,唯有自損形象,自玷德品,方可以保全自身乃至于家人??!”
“相國乃仁人君子,何以如此掛慮呢?”呂后說道,“相國一心一意為皇上,除暴安良為社稷,不惜月下追韓信,是路人皆知,相為傳頌的嗎?”
“蕭何罪該萬死,蕭何罪該萬死啊呂后啊!”蕭何俯伏在地呼道?!笆捄螞]有什么能耐,那都是得益于皇上和呂后有上天的護佑,只是順應(yīng)時事,順天應(yīng)人罷了?!?p> “相國乃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何必在一個丑無人憐的女子的面前苦苦哀憐,自怨自艾呢!?”呂后警惕地說。
“呂后啊,罪臣蕭何寧愿充當(dāng)馬前卒,亦不愿充當(dāng)卒前馬?。 笔捄毋懠$U骨的說,“蕭何實在不知,可以為皇上和呂后做些什么?。??”
“做什么啊?”呂后佯作不知的問道?!跋鄧詮母S皇上身邊,最善做的工作,就是剪除異己唄!”
“呂后啊,雖說蕭何為人漂泊,但是也有一定之規(guī),只要是忠心耿耿為皇上和呂后者,與蕭何作對不為異己,若想剪除此種異己,請呂后另尋高明吧?!笔捄挝窇值幕氐馈?p> “蕭相國,請擅自尊重嘛。如果不是為了劉氏基業(yè),我一個婦道人家,又何以如此狠毒呢?!”呂后說道?!半m則韓信乃相國引薦,但其不自量力,勢與皇上比高,難道相國就能看得下去嗎?這就是相國為皇上解除后顧之憂的萬全之策?。俊?p> “啟稟呂后,”蕭何回道,“蕭何自皇上舉事就跟隨上及呂后,最不愿看到皇上與呂后受到傷害,除此之外的人人事事,盡在云霧之中,蕭何皆視為草芥,即便是遭后世的唾罵,也在所不辭呢!”
“此話當(dāng)真?”呂后進一步證實道,“蕭相國是誑語吧?果真如此嗎?”
“果真如此!”蕭何果敢的回道,“蕭何敢以項上人頭擔(dān)保!”
“蕭相國為損自身,是心力交瘁了,那可否注意到淮陰侯府對面的‘剃頭鬼’的招牌了呢?”呂后問道,“相國就拿他們開刀,打開剪除韓信的突破口如何呢?”
“回稟呂后!”蕭何說道:“淮陰侯府上上下下三百余人,欽定的剃頭匠乃‘剃頭鬼’?!觐^鬼’為師徒三人,其師為鬼通,其大徒弟為鬼小二,其二徒弟為鬼小三,在諾大的長安城中,是享有盛譽的本本分分的手藝人,請呂后斟酌!”
“斟酌你個頭啊???惠兒羸弱,倘若不未雨綢繆,恐日后生出諸多的事端呢!”呂后劍戟森森的說,“身為一個執(zhí)掌生死大權(quán)的相國,將‘剃頭鬼’移花接木為‘剃韓信頭的鬼’,借此剃掉韓信的頭顱,應(yīng)該不是什么難事吧?!”
“既然呂后心意已決,為臣速辦就是了!”蕭何回道,便告退了。
翌日。“剃頭鬼”師徒三人的首級,便懸掛在了其門廷的上方,世人皆不知是何人所為?其目的是為了哪般?皆以為是謀財害命了,所以看熱鬧者是人流如潮,摩肩擦踵,將長安城淮陰府街圍了個水泄不通,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