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,我做一回中間商,經(jīng)紀人什么的,問問他去?”萬金山征詢她道。
“先忙眼前的吧?!避囁粹曊f:“當務之急,是把你掛上去,才有個店樣呢?!?p> “把我掛上去?掛哪兒去???”萬金山錯愕道。“不錯,不把我掛上去,沒法開業(yè)這個?!?p> “對門廣告策劃,已經(jīng)將招牌制作完成了。”車舜鈺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,塞進他的手里說:“交代完,我就去上課,下一節(jié)課較為重要,這里就由你全權負責了?!?p> “方丈放心的去修行吧,小和尚一定會遵照執(zhí)行,唯命是從?!比f金山幽她一趣道。
“貧嘴?有這樣丑陋的女方丈,寒磣的小和尚嗎?”車舜鈺笑容可掬的說?!翱谆?,介紹一下,這位是07級的萬金山?!?p> “哦?!笨谆壑鲃由斐鍪?,說:“英雄大名,如雷貫耳,今日一見,不過爾爾嗎?”
萬金山象征性的握一下她的手,自我解嘲道:“就長個寒磣的人樣唄?!?p> “我可沒時間磨牙了,都交代給他了啊?!避囁粹曊f,“上課去了,你們商量著辦唄?!?p> 當車舜鈺進入課堂,倪教授已經(jīng)開講了。她微躬著身走到前排,挨著奕奕坐下了。奕奕用手遮著口問:“拖延了這么長時間呢?萬金山到了嗎?”
車舜鈺聽得入神了,只是望著倪教授點了點頭,沒有吭聲。
倪教授借機提問道:“車舜鈺同學,點頭是主動回答問題吧?請問是人穿行于空氣呢,還是空氣穿行于人呢?”
“可以肯定的說,世間萬物都有相互作用力?!避囁粹曊酒饋恚卮鸬?,“譬如在正常天氣狀況下,人們伸腰踢腿,揮手打拳,自如到空氣不存在一樣,這是正向運動;而當冷熱空氣對流形成龍卷風,蝴蝶效應形成颶風的時候,人們就無暇伸腰踢腿,揮手打拳了,逃命則擺在了第一位,這是反向運動。結論是:人們面對空氣的正向運動,是人們施展了強力,而空氣處于了弱力;反之,人們面對空氣的反向運動,則是空氣施展了強力,而人們處于了弱力。那么,空氣與人,人與空氣,是生生相吸的關系?;卮鹜戤叀!?p> 倪教授帶頭鼓起了掌,表揚道:“車舜鈺同學的回答,極為貼切到了我們的課題研究。那么,我們研究宇宙,研究自然,正是為了更加密切的貼近宇宙,貼近自然,逐漸的趨向于天人合一。當有的人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粒子吧,就會立刻引起轟動,冠以觸天可及的高帽,好像粒子是某人創(chuàng)造的似的。其實,一切身邊的一切,是存在的一切,不管發(fā)現(xiàn)與否,都不能否定一切的存在!一切無時無刻不在與我們進行著交流,認知他們,感知他們,這就是我們所學課題的真正的目的?!?p> 同學們給予了熱烈的掌聲。
萬金山站在孔慧的門外,注視著安裝工的工作??谆壅f:“他們都是輕車熟路,認真負責的。你佇在這里,反而影響了他們輕松勞作的心情呢,到屋里來暖暖吧。你這個大‘謎人’?”
“我‘迷人’?”萬金山不解的問道。“我是血氣方剛的爺們,不是那舞動彩裙‘迷人’的少女?!?p> “‘謎’?你與肖虎的遭遇相同,而命運卻截然不同,就是個令人不解之‘謎’?!笨谆壅f。
“哦。這個‘謎’??!”萬金山說:“我記得有位史學家說過,歷史總是有有相同之處,但絕不是簡單地重復、雷同?!?p> “嗯。學姐學的就是歷史,明了你的含蓄?!笨谆蹎枺骸澳敲?,你與肖虎哪里不同呢?”
“他是肖虎,而我是萬金山啊?!比f金山回道。“舜鈺的店,之前也是賣禮品的吧?”
“是你們大三的兩個女生合伙開的,由于經(jīng)營不善,虧損累累,掰了,撂了。”孔慧回道。
“那,舜鈺繼續(xù)做禮品,會不會風險過大了???”萬金山不無擔心地問。
“合伙的買賣早晚散,各奔東西惹仇怨!這是定理。也是忌諱?!笨谆壅f:“還有,就是同行不同利,有倒下就有站起?!?p> “嗯。”萬金山贊賞地說:“你都將這積累的生活哲理,編成打油詩,朗朗上口了。”
孔慧笑了笑,接電話了。過后,孔慧問:“哎,你是在宗海那兒用的午飯吧?”
“是啊?!比f金山不禁一愣,問道:“盯梢呢嗎?”
“呵,我盯你的梢,土坷垃都不信呢?”孔慧回道。
“我信!我信我就是自信!”萬金山說道。
“自信,值幾個錢啊?”孔慧反問道?!白诤D敲从凶孕诺娜?,不都賴著不走呢嗎?”
“啊,是探宗海的密啊?!比f金山想孔慧與舜鈺想一轍了,有二就有三,黃雀之后,有蛇有鳥槍呢嘛。剛才,她過來那一趟,必然影響到聽課了,干脆把信息透露給她,讓她們(他們)競爭,追尾去吧?于是,萬金山說:“當然是借過年了結,回家團圓了。”
“孔學長,安裝完畢,請驗收并支付勞務費吧?!卑惭b工大二的范高聽完他們的對話后,詭譎的笑著說道。
他們一同看過,而且她當面支付了勞務費??谆壅f:“謝謝你的信息了?!?p> “公平競爭嘛,不值得謝的。”萬金山說,“那,我進店了啊。”
“也是,以后就低頭不見抬頭見了?!笨谆壅f著,也回店了。
萬金山關上門,搬個椅子坐在門口,享受著西曬的那一絲絲的溫暖。困倦襲來,他的眼皮無力的垂下來了。他仿佛是在實驗室里,與肖虎做著實驗。肖虎說:“學弟,我可以放心的走了?!彼麊枺骸巴膬鹤??不留校了嗎?”肖虎說:“學弟莫怕,我是已死的人了,是特意來告別的?!彼f:“那,學長一路走好吧!”只見一道亮光閃起,他的雙眼受到了刺激。
“萬金山?!标悘浲崎_門,說:“哇,睡著了,不怕感冒呢嗎?”
“哦?!比f金山站起來,兩眼避開斜陽,問:“你是哪位?”
陳彌伸出手,回道:“我叫辛忻,是舜鈺姐的室友,也是這的店員,怎么?舜鈺姐都沒提到過我嗎?”
他的眼睛仍未適應過來,不曾注意到她的手,說:“沒有?!?p> “沒有就沒有吧。”她依然伸著手,直爽的問:“怎么?嫌我的手臟嗎?”
“不是。對不起了?!彼樟怂氖?,解釋說:“我的眼走光了,沒看到?!?p> 他突然覺得,眼前這個小巧玲瓏的女孩不一般,挺特別,往下里說就是另類了。她的兩眼噴射著騰騰燃燒的火焰,熾熱灼人,無處藏身。好像在哪兒見過?嗯,對了,杰克。她曾追在杰克后面,要求學吉他來著,是個活潑大膽的女孩。
他站到門口,倚著敞開的門,問道:“怎么不與舜鈺她們一起,搞單溜???”
“我是學哲學的,與她們不同道?!标悘涀源蟮恼f。
“跟杰克學到吉他了嗎?”他問。
“杰克不也跟你學的嗎?”陳彌答非所問的問道?!艾F(xiàn)成的老師近在眼前近在身邊,又何必舍近求遠,緣木求魚呢?!?p> “哎,舜鈺她們來了。”他往外探著身說。
“金山,這位是歐陽奕奕大俠同學?!避囁粹暩呗暯榻B道,走近了門口,頗感意外的說:“哦。陳彌在里面呢嗎?你們認識了吧?不用介紹了吧?”
“嗯。認識了?!标悘洀墓衽_后面走出來,說:“不是要鋪貨嗎?所以我就早到了。”
奕奕與萬金山認識過,頓時,陽光被物體遮擋了,黑壓壓的如同巨獸伏在了她的身后。她回過頭,發(fā)現(xiàn)是三山快運的車,因此說:“哎,快運送貨過來了,接貨嘍?!?p> 車舜鈺清點、查驗過封條,給快運簽過字,說了聲“謝謝”,便指著一小三大的箱子對金山說:“有為青年,到你有所作為的時候了,練練勁唄。”
“好嘞?!比f金山也已看過,小箱子標的是玉石飾品,其他三大箱子是頭飾、絲巾之類的針紡品。于是,他首先慎重的搬起沉甸甸的玉石箱子,謹慎的挪動著步子,輕輕地放在了柜臺的里面,說:“濃縮的都是精華,精華的東西,就是重啊?!?p> “以后,所有的重擔,都由你包圓了?!避囁粹曋笓]道:“奕奕和辛忻,拆箱按預定的擺設方案鋪貨吧。你們先忙著,我去南邊有點事,用不了多時就回來了?!?p> 孔慧一直站在門內(nèi)向這邊張望著,見舜鈺向南去了,便過來說:“哇,好多好漂亮的玉石??!”
“歡迎光臨?!标悘浌首髯藨B(tài)道,“學長孔慧,歡迎惠顧,請問您需要點什么?”
“小滑頭,白骨精。”孔慧說:“學長在前,孔慧在后,學妹是損我像個老頑妮子呢,還是奉承我鶴發(fā)童顏,長相年輕呢?”
“不是奉承,您呢就是永遠年輕,永遠都長青呢?!标悘浥醯盟旎▉y墜了。
“那,小姐姐陳彌。”孔慧如此說,使另外的人感覺滿屋里都毛茸茸了。她問道:“舜鈺做什么去了?是不是盯上餐館那塊肥肉了???”
“不清楚,沒匯報?!鞭绒然氐??!澳挠欣习逑騿T工請示的道理?。俊?p> “道理是有,怕只怕有人捷足先登,到口的肥肉飛走嘍呢?!笨谆哿滔略?,轉(zhuǎn)身要走。
“孔慧,買個掛件吧?”陳彌推銷道,“擁有一塊,事業(yè)不敗呢?!?p> “明兒吧?!笨谆弁庾咧f:“開業(yè)大酬賓,怎么也得打八折吧?”
萬金山:(孔慧的言外之意,是她已經(jīng)同錢學長見過,而錢學長已與他人簽約了。是誰捷足先登,深藏不露呢?得知這一消息的還有誰呢?是他,范高!為了好,不得好;想得好,沒影了,尋常人具皆逃脫不了??!我問心無愧,心安理得,依舜鈺的個性不會太在意的,順水推舟將她推開吧。)
車舜鈺:(誰走漏了風聲,就是誰偷走了我的奶酪?萬金山,好你個萬金山!還以溫文爾雅的君子自居呢,呸!知道點芝麻大的事情,就到處宣揚,這種說話不兜風的人,趕他走!)
車舜鈺關上身后的門,責問道:“萬金山,你以為你是播種機啊?不到一節(jié)課的功夫,就傳播的沸沸揚揚,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,惟恐我事業(yè)有成,惟恐天下不亂是吧?”
“傳也傳了,播也播了,是打是罰隨你便嘍,算作我修行的第一課唄?!比f金山呆頭呆腦的說?!拔┚┮?,要專心一志的做嘛,龐雜了是弊大于利呢。”
“我這是以豐補歉,東方不亮西方亮的辦法,懂嗎你?”車舜鈺得不到應有的理解與支持,委屈的說:“在這么一個局限的市場里,單一的經(jīng)營,不說保證日進斗金,賺取多么豐厚的利潤了,能保證平利不賠,就謝天謝地了?。。俊?p> “舜鈺姐,你這叫開業(yè)前憂郁綜合癥,是任事親力親為,勞心傷神造成的。”陳彌明辨道,“放下吧舜鈺姐,寧被打死不被嚇死,難為誰也不能難為自己吧?”
“舜鈺姐,陳彌的話在譜啊。”奕奕表明立場道,“如果贏利,我和陳彌當然各取所得;如果虧損或者說處于微利的狀況,我和陳彌私下交換過意見了,不收取一分錢的勞務費。”
“舜鈺姐,即使不支付勞務費,我和奕奕不出校門,就得到了一次不可多得的社會實踐的機會,何樂而不為呢!”陳彌欣然說道。
“我是在以事論事,切莫曲解成以錢論事啊?”車舜鈺說:“是我著急了,沖動了,才引發(fā)了你們的胡思亂想的?!?p> “以事論事也罷,以錢論事也罷,做事呢總要有個商量、回旋的余地吧?”萬金山說,“我支持奕奕和辛忻的建議,大公無私,大義凜然的頂你們了!”
車舜鈺感覺身后的門在動,回頭一瞧,是師孔,讓開并且敞開了門。
“呵,都忙活上了?對不起,來晚了。這位是?”師孔望著萬金山問道。
“噢。我叫萬金山,07級的,你呢?”萬金山問道。
“啊,你就是萬金山啊,久仰大名了??!”師孔說道,“我叫師孔,老師的師,孔子的孔,是大一的,是奕奕的男朋友,也是本店的雇員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