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心無足:唉,越是親近的人就越是爭風(fēng)吃醋,斤斤計較,播弄是非,令人傷筋動骨??!這具皆源于人心無足,世風(fēng)日下??!
見到他了:他很健談,很滑稽,很招人喜歡!一提及吳鑫,就觸怒他了。他說什么求死未死,想必內(nèi)心忍受著巨大的磨折?。??
拒而不見:我剛剛從山里回來,人家拒而不見了??!是我自作多情嗎?是我一廂情愿嗎?是我滋生了暗戀情節(jié)嗎?不可能,絕對的不可能!
晚上。車路報告了好消息,一切安排妥當(dāng)了,明天就將鄭可調(diào)入辦公室工作了。他特意的叮嚀她,要曉諭娘家侄子與人為善,善自尊重。她說上午去他家了,都交待給哥哥了。
清早。車舜鈺到外面吃過早餐,便驅(qū)車來到了山里,又撲空了。伯母未作任何解釋,只是說:
“閨女,回吧,等金山忙過這一陣,會主動聯(lián)系你的啊?!?p> 她聽著話外有音,就問:“伯母,金山到底在哪兒???我開車找他去?”
她猶疑不決,含混其詞道:“出,出遠(yuǎn)門啦,訂,訂購,春上的,樹苗,去了。”
“伯母,如今都是網(wǎng)上訂購下單,何用長途跋涉啊?!彼龑⑿艑⒁傻膯枺骸安?,實在人講實在話啊,是不是我媽難為您了???”
“閨女呀,即使鄭璐不插手,作為我們也有自知之明??!”她自卑的說:“走吧,閨女,別枉費(fèi)心思啦!金山只配做你的哥哥,其他的都配不上你??!”
“伯母,您在我的心目中的形象可高大了,怎么能夠妄自菲薄呢!?”她心口相應(yīng)的問。
“走吧,閨女?。 彼H皇Т氲恼f:“金山是受過傷的孩子,將來還不定怎么樣呢啊?”
“伯母,金山受傷一事,關(guān)系我的輔導(dǎo)員信鴿的安危??!”她苦惱的說:“伯母,您為啥與我媽沆瀣一氣,不分稂莠???你們大人們想問題,怎么就那么的狹隘、淺陋呢!我真的是為了信鴿老師,不然您給我金山的手機(jī)號,一通電話就能救人于水火??!”
“真的有那么嚴(yán)重嗎?”她全神貫注的問。
“伯母。很顯然,金山受傷之事是疑點(diǎn)重重。您和伯父也都是明白人吧?”她分毫析厘的說,“金山的導(dǎo)師叫吳鑫,是信鴿老師的丈夫。四年前,吳鑫是信鴿老師男朋友肖虎的導(dǎo)師。結(jié)果肖虎死了,吳鑫便娶了信鴿老師。信鴿老師也是被蒙蔽的受害者!您說嚴(yán)重嗎?”
“是挺嚴(yán)重的?!彼淮騽恿耍f:“爺倆在后山號樹,準(zhǔn)備伐木呢。”
“伯母,金山受過刺激,此事需從長計議,不可對金山走漏半點(diǎn)的風(fēng)聲啊。”她悄聲道。
“伯母明白,而他窩在心里也會窩出病來的。伯母不聽任你媽的擺布了,就把金山交給你了,閨女?。??”
“嗯。請伯母放心吧!”她說,“我去后山了啊?”
“甭去了,閨女。娘倆站著說了半天的話,口干舌燥的了,來,進(jìn)屋喝口水歇歇?!边M(jìn)屋坐下后,她按著手機(jī)鍵,說:“自己倒水啊,伯母立馬召他回來就是了?!?p> “伯母,等等吧!”車舜鈺接了個電話,說:“伯母,對不起啦!我爸電話里說我姑姑、姑父來家了啊,要我回家呢?!?p> “哦。山里信號不濟(jì),反正也沒打通,閨女先回去問候親戚吧,以后的日子長著呢?。 彼鄣綦娫?,說。
“伯母,我走了啊?!彼剡^頭,說:“伯母,不要向金山透露消息?。??”
“不會的啊!”她送出門,說:“伯母為了兒子生活的心情愉快,也不會多此一舉啊!你就放心去吧,家里都等著呢啊。”
“嗯,拜拜!”她說完,關(guān)上車門,一溜二氧化碳的跑了。
“姑姑、姑父好!”她一進(jìn)門便問候道。
“嗯。好!”姑姑笑逐顏開的說:“看到舜鈺,就看到了我年輕時候的樣子啊?!?p> “外甥似舅,侄女隨姑嘛?!编嶈传I(xiàn)殷勤的說:“舜鈺可沒有當(dāng)年的你儀態(tài)萬方?。 ?p> “弟妹可不能為了我,而抹煞我侄女這個后起之秀啊?!避圎慃惏豚涟胂驳恼f,“年輕就是人生最大的流動資產(chǎn),年輕就是人生最大的魅力資本啊!”
“姑姑偏愛自己的侄女,也難怪抬舉她了!”鄭璐怕打攪到丈夫與姐夫的談話,便說:“舜鈺,你姑姑一家日程很緊,你表哥在小客廳呢,過去吧?!?p> 她走近小客廳的門口,看到表哥翟朔在跟一個男生交談,便問道:“表哥,大老遠(yuǎn)的帶朋友來的???”
他們同時站起來,表哥用拳頭捅一下那個男生,說:“他是我的同學(xué),叫區(qū)亞。昨天見面不成,綁架我入室了??!”
“表哥的手腳活動自如,還能夠握拳打人,哪里談得上綁架???”她大大方方的說。
“噢。車舜鈺同學(xué)?!眳^(qū)亞大度的說:“我不知道昨天你拒絕見面的理由,所以就是借今天這個機(jī)會,一睹芳容,討個理由吧!”
“沒有任何理由!”她神色自若的說,“也許我媽沒跟金姨講清楚,也許金姨沒向你解釋明白,我就是覺得還小,大千世界,廣闊天地,大大融入吧!”
“嗯。我接受你,”區(qū)亞神不守舍的說,“接受你大大的想法,既然認(rèn)識了,融入了,就做個朋友吧,好不好?”
“好!”翟朔自行其是的唱和道?!岸紕e瞪著我啊,本表哥乃一家之言,另有兩面之詞還是要用心傾聽的嘛,?。俊?p> “表哥,你單字一個朔,是進(jìn)了《滑稽列傳》的人物??!”她落落穆穆的說,“滑稽啊滑稽,滑稽到遠(yuǎn)房的表妹頭上了啊!”
“表妹,咱可是正宗的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姑舅表兄妹?。。俊钡运芬槐菊?jīng)的說,“本表哥不是東方朔那樣的智慧之士,也絕不會是漢武帝那樣的千古一帝,今生只愿做個上明下順的平常人足矣??!”
“車舜鈺同學(xué),事情純屬巧合,無怨無悔啊!”區(qū)亞義氣的說:“事前,翟朔并不知情,帶我到家里來就是純屬巧合啊!,信不信由你啊?”
“來者是客嘛?!彼菇o客人一杯水,說:“不管是純屬巧合,還是純屬虛構(gòu),五千年文明,禮儀之邦,是客都得以禮相待啊?!?p> “車舜鈺,”區(qū)亞親切的直呼其名了?!拔宜鶒鬯娗榈木褪悄氵@樣類型的女孩子?。 ?p> “此言大謬不然?。 彼缘溃骸澳闼鶒鬯娗榈闹皇且环N類型,可以看成是雕鏤的模具,灌鉛注塑倒石膏皆可成像,而非具象的人物吧???”
“朔朔,九點(diǎn)啦,走啦?!避圎慃惡暗?。
她的姑父翟蘇聯(lián)是攜家屬來本市參加衛(wèi)生城市學(xué)習(xí)觀摩大會的,九點(diǎn)半在市賓館的會議大廳舉行,是順便探親訪友的。
他們送客人至門外,車麗麗從車?yán)锶〕鰞珊泻?,說:“來的匆忙,沒來得及帶什么好東西,只帶了這兩盒海參。”
“她大姑,這可見外了啊。”鄭璐推讓道,“家里開著海參店,送給姑姑都來不及呢!她姑父日理萬機(jī)的,回去給她姑父補(bǔ)身子吧?”
“家里有,都泛濫成災(zāi)了?。 避圎慃愳乓?,“這是天然野生的上上等品,不同你那店里的養(yǎng)殖貨,過節(jié)了,留下一家人嘗嘗鮮唄?!?p> “那,弟媳我就收下了啊?!编嶈凑f著,接過了禮盒?!八粹?,快去博古架上取那三葉石來送給姑姑?!?p> “家里什么都不缺,別了啊?!避圎慃愖M(jìn)車?yán)镎f。
鄭璐把著車門,說:“這三葉石有美好的寓意,象征業(yè)績昭著,事業(yè)大成,事事順心?。 ?p> “姐,收下吧?”車路從女兒手里接過石頭,對著車?yán)镎f:“姐夫,不成敬意啊?!?p> “啊,收下了?!钡蕴K聯(lián)招下手,說:“走了啊。”
區(qū)亞載著翟朔,尾隨其后,走了。
車舜鈺沒有了心情,回樓上上網(wǎng)吧。
分居了:信鴿老師與金領(lǐng)的準(zhǔn)婆婆住在了一棟樓里。她帶著吳小虎與吳鑫正式分居了!我經(jīng)過她的門口,明顯聽到屋里摔摔打打的聲音,是抑郁癥患者的表現(xiàn)啊。
手術(shù)順利:我的準(zhǔn)婆婆排了個頭號,半個小時不到,就順利完成手術(shù)了?。♂t(yī)生說不是什么大手術(shù),如果住得近,打完點(diǎn)滴便可以回家了,只是早晨歸床,接受查房。
三人同居一室:奕奕聽到這個消息,腳踏祥云就降落了。她害怕孤單、枯寂,要求與我們同住。我和我的準(zhǔn)婆婆當(dāng)然歡迎了,總之是多個人手嘛。
“梆梆梆”車路在門外問:“閨女,爸爸可以進(jìn)來嗎?”
“請進(jìn)吧?!彼娉哌M(jìn)門的他問:“爸,有事嗎?”
“嗯?!彼聠枺骸案惚砀鐏砑业模菂^(qū)副市長的兒子區(qū)亞吧?”
“是他。”她灼灼的問:“你都知道了???”
“知道,但不敢很肯定?!彼f:“市領(lǐng)導(dǎo)就那么屈指可數(shù)的幾個人,不知道不就等于是耳聾眼花,缺心眼少根筋了?。俊?p> “也難怪?。“职指鷭寢屖峭补舱淼姆蚱蘼??!彼ǖ恼f。
“閨女,爸爸怎么聽著弦外有音?。坑惺虑榫筒灰m著爸爸???”他莫名其妙的問:“是不是你媽又給你介紹男朋友啦?”
“明知故問!”她努著嘴說道:“你們不就是合謀擠兌我,想早日掃地出門嗎?”
“冤枉,澄清,抗議,辟雜念啊!”他據(jù)理力爭道,“爸爸確實不曉得介紹男朋友的事啊,不跳黃河跳長江行嗎?”
“行?!彼笭栆恍Γf:“閨女我還爸爸您的清白,哪兒都別跳啦!”
“嗯。嚇得爸爸沁冷汗了,某同志栽贓陷害,搞分裂主義,起內(nèi)訌,不團(tuán)結(jié),得負(fù)責(zé)??!”他拭著額頭說。
“冤枉,澄清,抗議,辟雜念??!”她現(xiàn)學(xué)現(xiàn)賣道?!伴|女就是某同志,閨女負(fù)全責(zé)?!?p> “敢作敢當(dāng),黑白分明,是爸爸的好閨女啊?!彼澷p道?!伴|女啊,接電話時,你是在山里呢嗎?嗯?”
“嗯?!彼氐??!澳憧颠_(dá)伯父在做什么???”他關(guān)切的問。
“在后山號樹,準(zhǔn)備賣樹呢?!彼卮?。
“不出所料??!”他嘆息道。
“爸,發(fā)生什么事了嗎?”她問道。
“你伯父賣樹,八成是為了還那二十萬和那輛車的錢?。 彼酒饋?,說:“我得去一趟,以免他為了還我的情分,而砍伐到不成材的樹木,可就是我的罪孽了??!”
“我陪你一起去吧?!彼f著,跟他出門,一起來了。
一家三口都在呢,車路當(dāng)頭便問:“康達(dá),要賣樹?。俊?p> “啊。來,爺倆來坐下品杯茶吧?!彼Y讓道?!俺刹牧?,就賣唄?!?p> “爸,”車舜鈺約萬金山扛上吉他,說:“我跟金山出去曬太陽去了???”
“嗯。去吧。別走太遠(yuǎn)啊?!彼麌诟赖?。
“好的?!彼龖?yīng)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