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考斯特很快的就到達了被檢查的區(qū)屬單位,下了車一群單位領導模樣的人正在下面迎接,汪局長提著一個公文包走在前面,老曲趕忙走到前面準備幫汪局長拿著公文包,這時卻被這個單位一個領導模樣的人一下握住了手:“歡迎、歡迎領導檢查工作?!比缓笠蝗喝肆⒖檀負碇锨蚯白呷?,老曲趕緊回頭說道:“領導在后面,領導在后面呢。”然后趕緊讓出身子,讓汪局長走在前面,這些人一看又趕緊和汪局長握手,看來老曲今天可搶了汪局長的風頭,不過老曲這身材,這派頭,還有那塊名表,這看起來也太像領導了。
走在后面的潘寧和孟小雨等人一看老曲竟然搶了領導的風頭,幾個人都偷偷的笑了起來。
正往樓里走著,忽然潘寧的手機響了,潘寧聽出了鈴音,是來短信了,心里想一定是李卿,于是掏出了手機打開一看,果然是他。
潘寧看著短信,臉上又泛起了紅暈,孟小雨看見了,湊過來也想看看短信,潘寧順勢把手機一收,說道:“小雨,你討厭不,你過來看什么呀?”
“嘿嘿,我看看誰給你發(fā)的短信,讓你這么高興,是個男的吧?”
潘寧今天心情很好,也故意開著玩笑說:“你猜呢?”
“我猜,我猜肯定是,還不是一般的男的,對不?”
“哈哈,有意思,你再猜?”
聽了這話,后面的幾個人竟然都笑了起來。
上了2樓,這里的領導已經(jīng)給安排好了會客室,桌子上擺滿了水果、礦泉水和中華香煙。
“大家請坐、大家請坐,”領導臉上掛滿了笑容招呼著大家。
這一上午,檢查組在會上具體說了什么,又下去具體檢查了什么,連潘寧都聽得莫名其妙的。只是快到中午時回到會議室復會時,汪局長總結了檢查情況,無非是說這個工作做得好、那個做的也好,然后提一點小小的建議,在某某工作上在改進一點會更好之類的話。
這個單位的陪同人員在頻頻點頭:“說的好、說的對,不足之處我們改進,謝謝領導等奉承話。
潘寧聽到這個單位領導說,今天領導們來檢查都辛苦了,我們在香格里拉大酒店準備了便飯,請大家賞光。
汪局長說:“國家在各種會議上一再強調反對大吃大喝,你們去那地方招待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呀?”
“一點都不過,那地方安靜,文化氣息很濃郁,好多著名影星、作家、詩人和學者來了都喜歡去那里,還有好多書法家在那里留了字,很符合汪局長的身份,我們借著這個機會去參觀、學習,看一看,提高一下自己的見識,當然吃飯是次要的,主要是為了和領導們溝通、聊天、交流,吃的是便飯?!边@個單位領導拿起桌上的一包中華煙一邊發(fā)著,一邊說。
既然是便飯,又準備好了,我們就不推辭了,也就不客氣了,我代表檢查組感謝大家?!蓖艟珠L微笑著客氣的推辭了一下,然后就不在說話了。
這樣的檢查活動一直持續(xù)了一個星期左右,老曲也感覺到自己第一天搶了領導的風頭,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自然低調了許多,注意起自己的言行舉止,穿著也不那么氣派了,收斂了許多,皮鞋也不那么亮了,就連那塊名貴的手表,在一些公開場合上也悄悄地收起來了,有時潘寧看到他的手腕光禿禿的露著那帶過表的痕跡,就會看他的褲兜,那塊表肯定鼓鼓囊囊的揣在他的褲兜里。
區(qū)屬這么多單位和部門,潘寧他們每天下去檢查上午一家、下午一家,幾乎是一天招待兩頓酒,潘寧感覺這哪里是檢查工作,簡直就是下去開品酒會去了。
汪局長和老曲很能喝酒,這兩人每天都喝的暈乎乎的,中午喝的半醉,晚上基本全醉,光茅臺、五糧液、酒鬼這些名酒,就這兩人每天就得喝下去幾瓶,而且下面的人不得不硬著頭皮陪著。
喝多了,話也就多起來,晚上的那頓酒,招待方基本沒有插上什么話,老曲喝的暈乎乎的站起來,端起酒杯對著汪局長說:“局長,我敬您一杯,雖然我不是千里馬,但您絕對是伯樂,感謝您把我從一般干部的崗位上提拔上來,讓我發(fā)揮了自己的長處,給了我展示自己的舞臺,他們都說我太像領導了,其實我不是領導,您才是領導,我永遠都是您的兵,我干了,您隨意?!闭f完滿滿一杯五糧液,足有二兩酒,生生的喝了下去。
潘寧聽了撲哧一聲笑了:“說了半天,還不是說自己是千里馬嘛?!贝蠹叶夹α似饋?。
這些日子潘寧看到原來不勝酒量的孟小雨酒量一天天的見長,照這樣下去,等全部檢查完,孟小雨的酒量也鍛煉出來了,潘寧終于明白了酒鬼原來就是這樣培養(yǎng)出來的。
一些單位光招待還不算,結束后還給檢查組的成員準備了紀念品,有實物、有購物卡。
一晃這樣的日子也很快的過去了,潘寧覺得這些日子很累,感覺也很忙碌,但忙碌的沒有意義。
今天終于趕上雙休日了,母親一早兒打電話過來,說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她了,不知道她在忙什么,讓潘寧今天回家吃飯,所以潘寧接到電話后就早早起床,收拾好家后就開車回家看看父母。
潘寧的車后備箱里裝著一些被檢查單位給的紀念品,自己想想也用不了,就給父母拿了一些父母能用得上的東西。
自從父母知道自己離婚后,把父親氣得夠嗆,大罵楊濤不是個東西,父親準備去找楊濤理論、理論,但在母親的勸慰下,父親只好作罷,母親說已經(jīng)這樣了,生氣、憤怒又有什么用呢,別把自己氣個好歹,再說兩人已經(jīng)離婚了,別給姑娘添亂了。
于是潘寧每次回到家里,父母就不會提及此事,因為他們知道潘寧是個外表強勢,其實內心很脆弱的一個人,很怕提及傷到潘寧心里的痛處。
“你拿兩床被子來干嘛?”一進門母親就問起來,潘寧的母親一看就是典型的南方女人,皮膚白凈、身材勻稱、干凈漂亮,雖然50歲了,但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只有40多歲,甚至有時和兩個女兒出去,有人會認為,是姐妹三人,潘寧和妹妹在長相上都繼承了母親的優(yōu)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