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卻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,“穆小姐似乎忘了,我曾說過,只會給你一天的時間。現在都已過了三天,是不是遲了一點”
穆一知道,其實時間對費逸宸來說,根本就算不得什么。他只不過是想找一個借口,刁難她羞辱她而已。
那好,她如他所愿。
穆一自嘲一笑,吃力的張了張嘴,“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放過他?”
“其實很簡單,只要你喝下這瓶酒?!蹦腥宿D身行至玻璃茶幾前,將一瓶威士忌朝穆一一推。
“我說宸,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?”梁皓作一副好人狀,臉上卻沒有絲毫為穆一求情的意思,語氣中反倒透著幸災樂禍的意味。
“是啊,這一瓶酒下肚,這小妹妹怕是消受不起?!备鹦耩堄信d致地看向穆一。
而一直坐在角落默不吭聲的秦牧在這時也抬起眼眸,劍眉微微蹙了一下,卻什么也沒有說,他對此事沒有插手的興趣。
穆一盯著那瓶還未開封的酒,隱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顫了顫,她抬眸看向身前男人,問道,“是不是喝下這瓶酒,你就會答應救小鹿?”
“那是自然?!蹦腥酥匦禄氐缴嘲l(fā)上,翹起二郎腿,還“貼心”地為她打開瓶蓋。
“好,我喝?!蹦乱簧钌钗丝跉?,三步并兩步上前,從茶幾上拿起酒瓶,毫不猶豫便往口中灌。
冰冷的威士忌從口腔流入咽喉,穆一只覺得喉頭像是被一把火點燃,從那里一直蔓延到五臟六腑。
從小到大,她連啤酒都沒有沾過,想不到第一次喝酒,就是整整一瓶烈性酒。她被嗆得眼淚直流,卻仍然竭力堅持著,想要將酒一口氣喝完。
為了小鹿,哪怕是喝出胃出血,她也得喝。
耳邊響起男男女女的喝彩聲,可那哪里是喝彩,分明就是幸災樂禍。穆一暗自冷笑,看吧,這就是有錢人。
別人的痛苦,在他們看來,不過就是一種消遣。他們最擅長的便是踐踏別人的自尊。
費逸宸深邃的眸子微微瞇起,女孩兒臉上的痛苦,眉宇間的倔強毫無遺漏地落入他的眼中。
從至始至終,他都沒有阻止,他只是冷眼旁觀著眼前的一切,幽深的眸底隱隱有一絲波動,而這絲波動最終淹沒在一片冷然之中。
因為她,澄澄才會如此痛苦,他又何必對她手下留情?
不知過了多久,瓶中的酒水終于見底。穆一用力擦了擦嘴角,搖搖晃晃地行至費逸宸面前,將酒瓶瓶口朝下。
“你是不是該兌現你的諾言了。”穆一一瞬不一瞬地盯著他,雙眸不像以往那樣澄澈,染上了一層迷離。
男人盯著她通紅的臉頰,眸色里的冷意褪去了些許,“除了這個你似乎還忘了一件事?!?p>“我怎么會忘?不就是嫁給你么?”穆一沖他笑了笑,拉著他的手,便朝門外走,“走,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?!?p>俗話說得沒錯,喝酒真的能壯膽。
費逸宸深凝她半晌,并沒有將穆一揮開,任穆一將自己拉出包廂,只留下包廂內其他人目瞪口呆,面面相覷。
“靠!宸該不會真的準備和她結婚吧?”梁皓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,呆愣地望著門口,吶吶道,“這也太瘋狂了!”
“放心,現在是晚上,要結也得等到明天?!备鹦衽牧伺乃绨颍χ鞍参俊?。
穆一一出包廂,酒勁便上來了。她一個不穩(wěn),身子便直直朝前栽去。
男人眼疾手快,及時將她扶住。一拉一扯間,穆一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他的懷里。
男人不悅蹙眉,想要將她甩開,卻在垂眸的那一瞬,淡漠的眸底燃起一星火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