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不知從哪里突然響起一陣簫聲,那簫曲氣勢悠遠卻又略帶悲涼,聲音也小得很,顯然是從遠處傳來,而且奏曲之人定是一位精通音律的內(nèi)功高手。
?聽到這簫聲,蕭婉瑩立刻站了起來,她盯著遠處臉上露出喜色,忍不住呼出聲道:“是爹爹,一定是爹爹來了!”
?蕭寧聽后也是甚為開心,只要有蕭天宇在,這些人都不足為懼,而只要兩人一回到大遼,自己就立刻向叔父提親,時間久了,不怕瑩瑩不回心轉意。
?正在心底計算這一切時,小路上又走來一群人,蕭寧反應極快,立刻一把手抓住蕭婉瑩,兩人躲進了一旁的草叢里。
?這些人皆是一群江湖打扮,雙手不離兵刃,時刻都在警惕著周圍的動靜,為首一人身材消瘦,手中握有兩節(jié)黑色的竹竿,他的眼神時刻關注著小路兩側,只要有人從里面出來,首先遇到的一定是他手中的兩節(jié)黑竹竿。
?在這人的身后跟著一位年輕的公子,與這些人不同的是他的手中既沒有刀劍也沒有槍棒,不過他卻是這一群人中最輕松的一個。
?當看清楚這個人時,蕭寧全身都繃了起來,他的目光不再移動而是死死地盯在這人身上,終于讓他等到機會,終于出現(xiàn)了。
?李思崖,那個欺騙自己,又因為一時興起欲將自己置于死地的人,一個多月以來的追殺害自己如喪家之犬四處躲藏,如今自己傷勢已好,怎能放過他?
?若是說蕭寧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與蕭婉瑩成親,那么第二件事就是殺了李思崖,以解心頭之恨。
?可奈何這個卑鄙小人的身邊總是跟著一群刀尖上舔血的殺手,有這樣一群暗殺的行家保護他,自己一個人想要殺他簡直是癡人說夢。
?蕭婉瑩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,有些冰冷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,示意他不要貿(mào)然行事。
?蕭寧只好強忍下心中的怒火,眼睜睜地看著仇人從自己的眼皮底下大搖大擺地走過。
?與此同時,另一邊大戰(zhàn)正酣,南宮耀好似一道旋風一般,兩柄鋼鞭揮灑自如,凡是他經(jīng)過之處都遍布著痛叫與哀嚎。
?但最讓人畏懼的卻不是他手中的鋼鞭,而是那一身無懈可擊的天地混元功,當年若不是他憑借此功以內(nèi)力御外,接連除去十二位仇家并一舉奪得這混元堂,單單以資歷來論怎么也輪不到他來做這個堂主。
?但這里不是戰(zhàn)場,即使將軍再勇猛,手下兵弱士寡,也是無濟于事,猛虎難抵群狼。
?雖然風云堂這邊三鷹已盡數(shù)斃命,可攻勢卻絲毫不減,反而好像比之前還要瘋狂,只有敵人的鮮血才能洗刷仇恨,有些怨恨只有將刀劍刺入別人的胸膛才能真正了卻。
?憑借矮小的身材,宇文朔在人群中穿梭有如一條泥鰍,你追他躲,你找他逃,他縷縷出現(xiàn)在眾人眼前,卻又沒有一個人能夠捉住他,真是可恨至極。
?最令人頭疼的是這人不但善于躲閃,更善于殺人,雖然他出手不像南宮耀那樣干脆利落,出手次數(shù)也不多,但倒在他手下之人卻是沒有一個還能喊叫的,每一個都是連眼睛都來不及眨便去見了閻王。
?站在遠處的凌云與老道士皆是一臉的惋惜,可事情發(fā)展到現(xiàn)在這種局面僅他們兩人三言兩語是絕對難以解開的,兩人只好躲在一處,免得被卷進這場亂戰(zhàn)之中。
?再一掌拍死一個混元堂的堂眾,宇文朔甩了甩手,這時他突然一皺眉頭,身下駝背之人立刻伏下身體,同時向前一躍而出。
?緊接著一記勢大力沉的鋼鞭橫掃而來,兩個風云堂的人都被這一鞭給掃了出去,前面那人胸口已塌了下去,就連身后那人也已口吐鮮血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?不過南宮耀根本連看都沒有看一眼,他的目光始終跟在宇文朔的身上,他的眼睛已露出紅光,深吸了一口氣后再次追了上去。
?“宇文朔,今日我叫你有來無回!”
?那駝背人身法極好,即使身后背著宇文朔腳下卻依然狂奔自如,而兩人又默契十足,仿佛已合二為一一般,連心意似乎都能相通。
?正飛掠之時,又有一道白光從側面閃過,本該向前一躍的宇文朔忽然憋住口氣,整個人徑直向下落去,這一劍才沒能斬在他的脖子上。
?一劍落空,顏風迅速將劍抽回,只見他突然神色一重,原本只有三尺長的劍上竟憑空多出一道一尺多長的青光。
?下一刻,數(shù)十道風刃破空而出,原本就已坍塌的房屋都被這一劍掀了起來,無數(shù)碎石飛散險些被削成粉末,附近的人都瞬間停止在原地,隨之便從身體中瘋狂迸出鮮血來。
?眾人只知道玉面飛花是個風流成性的浪蕩子,卻不知這樣一個俊秀郎君發(fā)起怒來竟是恐怖如斯。
?玉面一劍,飛血成花。
?但即使這樣的一劍,依舊沒能斬殺宇文朔,不過這一劍也并非是為了斬殺他,而是封住他所有的路,來為這之后的驚天一鞭做準備!
?“老賊受死!”
?只是剛剛把頭轉過來,便見到一個黑色鞭影卷風而來,那鋼鞭來得太快,威勢又極大,即使能夠做出反應也無法躲閃得了。
?“大家住手!”
?在這千鈞一發(fā)的時刻,任何聲音、任何人都顯得微不足道,此刻已沒有人能阻擋這一鞭的下落,即使是南宮耀自己也不能。
?鋼鞭落地,以南宮耀為中心,周圍十幾步之內(nèi)都陷入了地面以下,本來漆黑的鋼鞭已被鮮血染得猩紅,非但不會弄臟,反而讓人覺得更加艷麗。
?再看那地上之人,此時已分辨不出他原本的相貌來,即使他的親生父母在這里,恐怕也認不出到底哪一處才是他的鼻子,哪一處才是他的眼睛。
?“南宮堂主果然勇猛無匹,真叫人佩服,佩服!”
?這時人群后突然一陣騷動,李思崖帶著黑竹竿等十幾人從其中慢慢走了出來,他一邊走一邊望向南宮耀,眼神中滿是欣賞,嘴角上也泛著笑意,仿佛是自家兄長殺敵立功了一般開心。
?“剛才是你在叫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