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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亡公主要篡位

第十章 性情驟變

流亡公主要篡位 面癱小丑 2464 2016-05-19 23:17:28

  “公主…”三千挪動身子,移到梓柔身旁,理了理梓柔額前凌亂的長發(fā),想扶起梓柔,哪知低著頭緊抱著善圖王頭顱的梓柔一下子狠狠推開她,自己站起身來沖出瀚云殿門。

  三千被梓柔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,還沒來得及反應(yīng)過來,梓柔已經(jīng)跑的不見了身影。

  三千緊忙跟上去,一路追著梓柔到了梓柔的宮門口,梓柔進(jìn)了自己的宮狠狠關(guān)上了自己的寢宮門,任憑三千如何敲門,里面也毫無回應(yīng)。

  三千一邊敲門一邊勸慰梓柔,里面依然沒有動靜。

  “公主,你開開門,公主…”最后三千都已經(jīng)放棄了,她無力地靠著大門慢慢蹲下,開始哭了起來。

  許久,三千覺得眼睛有點痛,推了推依然緊閉的宮門,起身離開梓柔的宮,向瀚云殿走去,到了瀚云殿,殿中的尸體已被清理,只剩下地上的斑斑血跡,父親梅遠(yuǎn)正坐在玉梓樹下。

  面前是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,想必一定是善圖王的尸體,她輕輕走近還在沉思中的梅遠(yuǎn),這位平時堅韌的父親紅著眼眶,這個馳騁沙場的七尺男兒在那一刻顯得特別脆弱,似乎只要輕輕一碰,他的眼淚就會奪眶而出。

  “將軍,剛剛城門口來了消息,敵軍三日后將占領(lǐng)王宮,敵國王下旨要將善圖王宮當(dāng)作南方行宮,命舊宮中所有人要在三日內(nèi)遷出,否則…”三千正在想要怎么開口說話,瀚云殿忽然進(jìn)來了一個士兵,三千回頭看,是父親曾經(jīng)的部下。

  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,你傳令下去,讓將士們各謀生路去吧,我已經(jīng)無法再繼續(xù)帶領(lǐng)你們了,以后我也不再是將軍了?!泵愤h(yuǎn)聽完匯報沒有抬頭,心灰意冷地說道,卻瞥見了一旁的三千。

  “三千,公主如何了?”

  “將軍…”士兵聽到曾經(jīng)的一代大將這樣說,心有不甘。

  “去吧,你們還可以加入夷桐國的軍隊,他們承諾會不分等級身份接納你們的,本將軍也要多謝兄弟們一直以來的信賴?!闭f到這兒,梅遠(yuǎn)忽然起身單膝跪地低下頭誠懇又愧疚地道。

  “將軍,將軍保重?!笔勘曇粲悬c哽咽,說完轉(zhuǎn)頭退下。

  “父親…”三千急忙過去將梅遠(yuǎn)扶起來,她能感受到父親的身體在微微顫抖,不知是恨還是悲。

  “公主呢?”梅遠(yuǎn)抬起頭急切地問,原本精神的梅遠(yuǎn)似乎短短一夜老了許多,失去了光彩的眼眸中布滿了血絲,額頭的皺紋似乎也更深了些。

  “公主,她把自己關(guān)在宮里,無論如何都不肯出來。”三千略帶擔(dān)憂地說。

  “你去照顧二皇子吧,梓柔那邊我去。”梅遠(yuǎn)長長嘆了一口氣,這一口氣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。

  “將軍,蘇夫人懸梁追隨先王去了。”一個六十左右模樣的老嬤嬤忽然走進(jìn)瀚云殿,稟告道。

  “什么?房嬤嬤此話當(dāng)真?”梅遠(yuǎn)聽聞這一消息,心中一驚,善圖王僅存的唯一夫人也是二皇子的母妃離世,這讓他一時間有點難以緩過心神。

  “今日清晨時分,奴婢去給蘇夫人送早膳的時候,蘇夫人已經(jīng)沒了氣息。”房嬤嬤語氣輕緩?fù)锵У鼗氐?,房嬤嬤是跟著蘇夫人來的陪嫁嬤嬤,在宮中已呆了幾十年,在善圖王遣散宮人后,房嬤嬤不愿出宮,便留下來照顧蘇夫人及王的生活起居。

  梅遠(yuǎn)看了看三千,示意她進(jìn)去照顧二皇子,三千點點頭。

  “房嬤嬤,勞煩你給公主和二皇子做點吃的?!泵愤h(yuǎn)有點恍惚。

  “是,奴婢這就去,人老了,也幫不到別的忙,只是這點,老身還能做?!狈繈邒哂行├⒕蔚卣f道。

  隨后,梅遠(yuǎn)回頭看了一眼玉梓樹下的尸體,便與房嬤嬤一同走出瀚云殿。

  接下來的三天,宮中僅存的幾個宮人一個個前來和梅遠(yuǎn)將軍辭別,三千看著西塵,梅遠(yuǎn)托人運來棺木,將善圖王的尸體放進(jìn)去,沒設(shè)靈堂,只是就這樣放在玉梓樹下,任玉梓花飄落。

  房嬤嬤一日一日用廚房僅剩的食材給他們做膳食,宮外也一直不斷有消息傳來。

  夷桐國將善圖國的臣民納入本國,軍隊收歸夷桐國軍隊。

  而梓柔自從進(jìn)了寢宮便一直未出,梅遠(yuǎn)擔(dān)心年幼高傲被人沖慣了公主一時想不開,在門外坐了兩夜,與她訴說那些過往,終于第三日梓柔抱著裝著善圖王頭顱的匣子走出了寢宮。

  從寢宮出來的梓柔將頭發(fā)如男子一般高高束起,臉色蒼白不施粉黛,一襲白衣,瘦弱的身軀卻眼神如炬,眉間凌厲,血紅的眼睛如同一只發(fā)怒的老虎,似乎只是一瞬間對視就能把對方撕裂般。

  這樣的梓柔嚇到了三千也自然嚇到了梅遠(yuǎn),只有一旁的房嬤嬤始終還是從前淡淡的表情。

  到了這個年紀(jì),什么沒見過,尤其是在這宮里,所以這不足讓她感到震驚,在這宮中無論有怎樣的變化都是正常,既然在宮里,就要經(jīng)得住物是人非滄海桑田的變遷。

  梓柔在眾人驚懼地表情中走進(jìn)瀚云殿,將頭顱放入棺木之中。

  梅遠(yuǎn)這才將棺木合上,這樣一位王最后的葬禮卻是如此凄涼,讓梅遠(yuǎn)心生內(nèi)疚和惆悵。大概這是誰也沒料到結(jié)局,但是善圖王生前的神情現(xiàn)在想來卻像是早已料到這樣的結(jié)果。

  他是一位賢明的王,只是積累了幾百年崩壞的善圖國日益腐朽終至一夕坍塌,即使是他這樣的王也無力挽回這深入根基和骨髓的頹勢。

  “西塵呢,怎么不見他?”梓柔語氣一改平時的嬌寵,語氣干凈利落,似乎一夕之間變了性情。

  誰也沒想梓柔從宮里出來后的第一句話竟是關(guān)于二皇子西塵,這讓三千有點驚訝,雖然想起之前木盒子的紙條三千也覺得其實梓柔也是溫柔的,但是第一次這樣發(fā)自真心關(guān)心西塵倒是頭一回。

  “在瀚云殿昏倒醒來后知道了蘇夫人去世的消息,便一直不吃不喝,也不說話了,問什么都只是搖頭或者點頭,想必是先王的事情讓他受了打擊?!比鐚嵳f道。

  “公主,安葬好先王和蘇夫人后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了?!泵愤h(yuǎn)接過話,目前最緊急的事當(dāng)然還是公主的安危,至于以后再做打算,梅遠(yuǎn)也沒想好。

  “知道了,以后也不要叫我公主了,再也沒有什么公主,亡國的公主還不如普通人。”

  “大家都盡快收拾收拾,至于房嬤嬤,是要跟我一起走還是自己回鄉(xiāng)您就自己決定。”梅遠(yuǎn)轉(zhuǎn)過頭對一旁的房嬤嬤說道。

  “老身也沒有什么能回去的地方了,如果不嫌棄我這個老婆子礙手礙腳,我還是寧愿跟你們走的。”房嬤嬤語氣淡淡,沒有猶豫。

  “那明天一早我們便啟程去往玉梓山,玉梓山是我當(dāng)年和先王修行的地方,地勢險峻隱蔽,去了那之后以后的事我們再做打算?!泵愤h(yuǎn)冷靜地說著他們的計劃。

  之后沒有任何人提及或者問及瀚云殿的事,似乎誰都不知道又似乎誰也不想知道這里發(fā)生的真相。

  天色已漸漸開始昏暗,最后一抹夕陽也沉下西山,庭院里的一行人站在玉梓樹下,各懷心情,玉梓花依然漫天飄舞,大概因皇城國內(nèi)的人民大多都遷去北方,宮內(nèi)寂靜無聲,只剩下這么一座空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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