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二章 披上外套
張?zhí)祢滊m退出門外,卻沒有立即離開,而是找了一個便于觀察又不打擾醫(yī)生看病和患者就診的地方站住了。
直到剛才那個叫囂的患者,也出了診室,離開了醫(yī)院,她才對一直跟在身后沒出一言的歐陽鳴說了聲“我們走吧?!?p> 歐陽鳴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我去取車,你在東門外站著等我?!闭f完,便往通向地下車庫的電梯間走去。
張?zhí)祢滭c(diǎn)了點(diǎn)頭,獨(dú)自轉(zhuǎn)身向東門門口走去。
這短短幾百步的距離,她走的一身輕松、意氣風(fēng)發(fā)、斗志昂揚(yáng)、揚(yáng)眉吐氣、喜氣洋洋的——終于按照自己的想法“處理”一次無理取鬧的患者了!
這件事就當(dāng)是給自己在醫(yī)院的工作畫一個大大圓圓的句號。以后,我張?zhí)祢溤俨粸獒t(yī)院里遇到的一些破事勞心費(fèi)力。
她抬頭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深秋的空氣,涼涼的、清新的、通透的,很是舒爽。
不一會兒,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在張?zhí)祢湹母巴A讼聛?,副駕駛車窗緩緩落下,歐陽鳴微微側(cè)了頭,沖著張?zhí)祢湹溃骸吧宪嚢??!?p> 張?zhí)祢湜]有立即上車,而是花了幾秒的時間先打量了一下車子,繼而歡快的跳上車,關(guān)了車門便道:“我聽說你是我們大BOSS的兒子,怎么開了一輛雜牌車?你就應(yīng)該開寶馬、奔馳!”
歐陽鳴驅(qū)車緩緩向前行駛,半晌,才開口道“你還聽說我什么了?”
張?zhí)祢溩⒁獾剿谋砬橛行┪⒚畹淖兓?,似乎有些小小的緊張,便沒有如實(shí)相告(她還聽說他很冷默,不茍言笑、有些不近人情。),而是笑著說道:“還聽安娜說你長得帥氣!”
“這個用得著聽別人說嗎?”歐陽鳴扶著方向盤,眼睛看著前方,幽幽的說了一句。
這不是挺幽默的嗎!張?zhí)祢溤谛睦锵?,而且他很好相處啊,一點(diǎn)也不冷漠啊??磥碛皹抢锏娜藢λ恼`解真的挺深的,只是不知道這是為什么。
接下來的時間,兩人誰也沒有說話,一個專注著開車,一個專注的想著心思。
“嗚嗚嗚嗚嗚”
一陣聲音傳來,張?zhí)祢湆ぢ曀南虏榭?,猛的一下發(fā)現(xiàn),是自己的手機(jī)在包里震動。
她拿出手機(jī)一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安娜已經(jīng)打來了好幾個電話。
“喂!你已經(jīng)走了嗎?那個人是你前男友吧!我一看就知道,你走了也就走了吧,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多煩人,真的是人傻錢多的那種煩人,哈哈,還訂了去法國的拍攝呢!這下好了,我們這個月又要超額完成業(yè)績了,哈哈!”待手機(jī)一接通,安娜便倒豆子似的“叮鈴咣鐺”的說著。
“喂!你在聽嗎?”安娜忽而問道。
張?zhí)祢湆⑹謾C(jī)放在耳邊聽著,剛剛平靜的、甚至有些輕松愉快的心情,一下子又有些沉甸甸的。
“嗯,我在聽??!”她淡淡的回了一句。
對方安娜哪里聽出她的聲音已經(jīng)是有些懶懶的、不想聽的,接著嘰里哇啦的說道:“哎呀,有錢是挺有錢的,不過我跟你說,感覺那個男人有問題,都快結(jié)婚了,感覺還賊眉鼠眼的,一看就心術(shù)不正,一看就是個采花大盜,驕啊,我跟你說,你跟他分手是對的!”
“驕啊,驕,你在聽嗎?”
“嗯嗯,在聽。”張?zhí)祢湋?yīng)了一句。難過的心里,卻也覺得有些好笑——大約沒有誰會用采花大盜、賊眉鼠眼來形容龍飛吧!
安娜為了安慰自己,也真是詞窮了。想到這兒,她打起了些精神,笑著道:“嗯嗯,知道,我們一起狠狠的宰一宰這對狗男女,什么貴給他們來什么,這次我們不求最美、但求最貴!”
電話那頭的安娜,一聽張?zhí)祢湹目跉?,果然放下心來,又說了些“解氣”的話,才掛了電話。
掛了電話的張?zhí)祢溚嶂碜?,縮著靠在座位上,眼睛看著窗外。
“我和安娜說話,你能聽見嗎?”半晌,她苦笑了笑,說道。
這句話在歐陽鳴聽來,有些沒頭沒腦的。
“怎么?”歐陽鳴說:“你說的我能聽見,她說的我聽不清?!?p> 張?zhí)祢溞α?,心說這真是個人實(shí)誠的不能再實(shí)誠的人了。
“那我告訴你吧。”張?zhí)祢溑ゎ^看著歐陽鳴:“今天,我的前男友來拍婚紗照了?!?p> “哦?!睔W陽鳴依舊認(rèn)真的開著車,面部表情也沒有發(fā)生任何變化。
“你不打算安慰安慰我?”張?zhí)祢溈此桓薄笆虏魂P(guān)己”的樣子,有些好笑,有些好氣,更有些覺得納悶——難道他就不想多知道些什么,哪怕當(dāng)故事聽呢!
歐陽鳴一聽這話,嘴角似乎微微的上揚(yáng),笑了一笑:“既然是前男友,那………你需要安慰嗎?”
此話一出,張?zhí)祢溇篃o言以對!
是啊,難道要讓自己的前男友為自己守身一輩子?!
“你說的對,如果說需要安慰的話,安慰的人應(yīng)該是他,而不是我這場游戲里,我是先退出的那一個。”張?zhí)祢湏Q了個舒服的姿勢,瞇著眼睛,喃喃的說道,像是說給歐陽鳴聽,也像是說給自己聽:“GAME OVER了?!?p> 說完,她便再無話,瞇著眼睛,靠坐著。
車子在穿過一個個紅綠燈,越過一個個喧囂的路口,終于駛進(jìn)了一個僻靜的寬敞的大道。
大道上少有車輛,大道的兩邊是一棵棵高大的楊柳樹,確是一條觀光大道。
歐陽鳴我方向盤的手稍稍松懈了下來,身子往后靠了靠,車子的速度也并沒有因為馬路的寬敞和少有車輛而加快,只是勻速的、緩緩的向前。
“還真是看不出來你是把愛情當(dāng)游戲的人呢!”放松下來的歐陽鳴說了一句話。
半晌,沒有人搭腔。
他扭頭看了看副駕駛位置上的張?zhí)祢?,卻見她靠在那兒睡著了。
又是一絲不易察覺的,輕輕的、轉(zhuǎn)瞬即逝的嘴角上揚(yáng),歐陽鳴的臉上隨即便又恢復(fù)了平靜。
前方是路口了,他慢慢減速,剎車,等著紅燈。
還有46秒,他放下一直扶著方向盤的手,脫下皮夾克,傾了身子,將它蓋在了張?zhí)祢湹纳砩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