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老師的電話一直就打不通,安子默非說韓鳥碰見騙子了,一直催著韓鳥去找曹老師把錢要回來。
韓鳥辯不過他,只是暗自撇嘴,她才不相信曹老師會是騙子呢,明明就是他生怕自己反悔,韓鳥在家磨磨唧唧的就不去。
“你去不去,你不去要,我可報警了!” 安子默是一刻也不想等,吃了中午飯就叫非逼著韓鳥去不可。
韓鳥被煩的不行,只好挎著包包出了門兒。
可出了樓道,防盜門砰的一聲合上, 她心里還是猶猶豫豫的,怎么都不情愿去。
一是她現(xiàn)在哪兒也不想去,誰也不想見,更不愿意出門,再就是覺的有些對不住人家曹老師,當(dāng)初明明說好的,又反悔了。
韓鳥在樓道口站了一會兒,倒也沒碰見什么人,這兒正是大家吃飯休息的時候,所以沒什么人。
她想了想,鼓起勇氣先給杜諾諾媽媽打了個電話,補(bǔ)不補(bǔ)的你得跟人家中間人說一聲不是,這是禮貌。
“沒事兒,你要是不補(bǔ),直接找她把學(xué)費(fèi)要過來就行了,你不是有她電話嗎,我一會兒把地址也發(fā)給你,好了就這啊!”杜諾諾媽媽一聽語氣不太高興,但什么也沒問,把話說完就迫不及待的把電話掛了,好像生怕沾染什么似的。
杜諾諾媽媽冷漠的態(tài)度令韓鳥心里一陣堵,盡管還站在陰涼處,還有絲絲風(fēng)吹過,可她就是憋悶的難受,好像喘不過氣來,一股腦低頭沖進(jìn)烈陽里,腳步匆忙的往小區(qū)外走去。
安子默這會兒在家倒是解放了,韓鳥在家他提心吊膽的,就怕被發(fā)現(xiàn)了身體異常。
躺床上哪敢動啊,撒尿都是偷著撒!
韓鳥一走,悶在小黑屋里的安子默就不安分起來,拖著腿把身體移動到床邊,然后才單腿著地,扶著凳子傾身先是一把把窗簾拉開,讓光線傾瀉進(jìn)整個臥室,亮堂些,又靠近窗臺,拉開玻璃,讓新鮮的空氣也透進(jìn)來,他也趁機(jī)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,舒服的噓口氣。
他的臥室本是朝陽的,可是隨著前面高層樓群建起來以后,就不知道陽光為何物了,家里陰也有好處,夏天涼快。
跟很多煙民一樣,一有事兒煙癮犯了,安子默手里拿著手機(jī)準(zhǔn)備打電話,眼神在來回的,也沒想起來哪里還藏著煙,順手還掀了掀床單,枕頭,只好沮喪的作罷。
他在家基本上不抽煙,也很少藏,都是隨身帶著,抽完了再買。
“三哥,我安子默!”
沒煙抽,安子默渾身都不舒服,皺著眉頭躺坐在椅子上,胳膊肘靠在寫字臺上,腿緩慢的抬高平放在床上。
“呵呵…你龐總生意紅紅火火的,精忙著數(shù)錢了!我沒事兒啊,怕你忙的把兄弟我忘了!這不是趕緊給你打個電話!”臉上的笑容不達(dá)眼底,斂藏在睫毛下的眸子滿是算計的精光,安子默的手指習(xí)慣性的攆來攆去的,一只手握著手機(jī),講話的語氣客氣老道,哪里像是個十七歲的少年。
“哦!有這回事兒!”安子默語氣故作驚訝,“這個阿三,借錢借到咱自己兄弟頭上了,也沒給我說一聲,這事兒鬧的,原先我還以為是那個新開的公司不給咱面子呢,沒事兒,沒事兒,我回頭說說他?!?p> 電話那頭的人暗罵了一句小兔崽子的老狐貍,找上門不就是為了錢嗎,還裝。
“嗯,你要是愿意幫忙,兄弟當(dāng)然感激不盡了!…,兄弟手里吃飯的越來越多,不能一直靠下三路養(yǎng)著,黃哥看得起,介紹了個工程做,…工程造價百分之三十,大概要準(zhǔn)備百六百萬。手續(xù)他可以負(fù)責(zé)弄,但資金咱要自己出!”安子默半真半假的狐假虎威了一把。
“…呵呵,六個點(diǎn)的利息,不,不高,一點(diǎn)也不高,…。三哥,咱都自己人,我不識字兒,你知道!公司什么的咱不懂,你給我說也沒用,…我也不管你什么正規(guī)公司規(guī)定不規(guī)定了,那些手續(xù)合同什么的不適合咱這沒文化的人。
咱江湖來江湖去行不行,兄弟我就認(rèn)你,人無信不立,業(yè)無信不興,現(xiàn)在兄弟我想干點(diǎn)事,一句話,我給你六個半的利息,但是資金后天就要到位,抵押目前沒有,我先給你寫個欠條,十五天之內(nèi)抵押我給你送過去,你看怎么樣!”
“哼哼…既然你這么說,那就照你們的規(guī)矩辦吧,你找人過來給我這條大腿估估價,看值不值六百萬?!卑沧幽瑒偛胚€還很和氣熱情的笑,突然就變成了冷笑,聲音陰嗖嗖的。
什么股東太多,要合法手續(xù),狗屁,投資公司也就是個幌子,哪來的股東,他龐三一人說了算,找那么多借口,說白了不就是不放心他還不上嗎?
安子默這么一說,那頭就啞了,半天才緩過勁來,都是見過世面的人,趕緊說軟話打哈哈,他龐三是游走在法律邊緣,放高利貸的,安子默這種陰險的小人,手下三教九流都有,還是少惹為妙。
“三哥,以后這種玩笑還是少開,兄弟年紀(jì)小,也分不出個真假來,這資金的事兒什么時候辦啊?!卑沧幽ばθ獠恍Φ恼f話陰陽怪氣帶著施壓的意味。
“行,一言為定,今天下午我就叫阿三把欠條給你送過去!…”安子默鄭重嚴(yán)肅的說完,又和對方閑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。
安靜的思索了片刻,看看手機(jī)上的時間,發(fā)了一條短信,玩了,又開始打電話,“六子,你和黑叔統(tǒng)計人數(shù),能用的都要下手,告訴他們,好好干我也一個也虧不了他,到時候奔個好前程。不然,都他媽的扔大街上給我要飯去,兩條路,叫他們自己選!…是的,掛了吧!”
連著打,電話都是熱的,歇口氣,發(fā)了條短信,又撥通阿三的電話“查的怎么樣了…找個機(jī)靈點(diǎn)的小弟,把東西直接送到他的公司…對了,你一會兒來的時候給我?guī)О鼰?,去你媽?**,都沒血了,充什么血?。 鋈チ?,…好就這!”
?。ぃぃぃぃ?p> 老三媳婦閑來無事,正在客廳里坐瑜伽,一看半晌李志堅難得回來了,心里挺高興的,剛想起身迎上去,“老…”
一沓東西就朝著她笑吟吟的臉?biāo)ち诉^來,她啊的尖叫一聲,都沒反應(yīng)過來怎么回事兒呢。緊接著李志堅鐵青著臉一個耳光抽的她跌倒在地,半天沒緩過勁兒,都打蒙了。
李志堅可沒打算就這么剛過她,手插腰怒火熊熊的逼問道“誰叫你招惹她的,啊?”
老三媳婦一邊委屈的哭,一邊撿起地上的東西,現(xiàn)實(shí)有些心虛,哭聲低了幾分,可當(dāng)她撿起那些她各種火辣身材一絲不掛的裸替照片時,淚眼睛瞬間就難以置信的睜大了,語無倫次的辯解起來“老公…不是我…這絕對不是我!我從來就沒拍過…”
“不是你,不是你又是誰!”李志堅瞅著怒吼道,臉都?xì)馇嗔耍?p> 其實(shí)他又怎么會認(rèn)不出來自己老婆的身體,這些一看就是是P出來的照片,可送照片的人就是故意的,為的就是惡心他。
“嗚嗚…。真的不是我,我跟你過了這么多年,是不是我你還看不出來嗎?我這么會去拍這些東西!”她也傻了,咋有這些照片呢。
“身體是不是你的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臉是你的,你就得跟著丟人顯眼,受人指責(zé)唾棄,甚至遭人謾罵嘲笑!不然呢,難道你要向每個看過這些照片的人脫光了證明這些照片是假的嗎?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,心里應(yīng)該清楚吧!這些拜你所賜,無辜的韓鳥都要來承受。我都不知道我媳婦兒這么有才!”頭上青筋突起,李志堅咬著牙關(guān),一字一頓的嘲諷挖苦!
“又是韓鳥,韓鳥她就是掃把星,狐貍精,是綠茶婊,這些年你心里想著她,我冤枉她了嗎?她兒子出國哪來的錢…你不是跟她一直有來往,你不養(yǎng)著她,她能活到現(xiàn)在,還掛上個大局長,當(dāng)時你是不是特難受,煙都忘抽了,吃醋???你不娶人家,還不興人家攀高枝嗎?…呵呵…就我傻,還為這個家操心操肺的付出,伺候老的伺候小的,你對得起我嗎?居然打我…?!碧崞痦n鳥,老三媳婦就大哭著怒吼起來!
“不要把自己說的那么委屈,你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,而你又得到了多少,請掂量清楚再說。
韓鳥一直在S市不錯,但人家離了婚沒必要連這個城市也不能呆吧?她自從離開這個家就再和李家沒有過一點(diǎn)聯(lián)系,她沒有對不起誰。我李志堅也沒有虧待過你,日子能過就過,不能過趁早散了?!崩钪緢孕睦镎f不出的失望,心冷,對著地上哭喊的妻子冷冰冰說道。
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方凈土,一種情懷,無論的得失,無關(guān)世俗的想要守護(hù),仰望,可現(xiàn)在有人卻把它玷污了,滿身銅臭的李志堅心里一陣陣的悲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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