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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嫁之寵婚

二嫁之寵婚

孟珂冰 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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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14-03-17上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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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連載中(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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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有人生沒人管

二嫁之寵婚 孟珂冰 3912 2014-03-12 20:02:28

    蒼茫的天空有白鴿飛過,十三歲的少女韓鳥拖著她尖俏的下巴,瞇著漂亮的眸子,艷羨的仰望晴朗但不蔚藍(lán)的天空,烏黑油亮的頭發(fā)披散在肩頭,白嫩的肌膚在銀線般的光芒下好似透明。

  溫暖的陽光公平的照耀著在大地上,確不一定能燦爛這世界的每個角落,至少在那場大火之后,韓鳥的世界再沒有明亮過。

  即使夏天十二點鐘的太陽都無法照亮她所處的這座灰暗色的房子——她和兒子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棲身之所。

  是的,十三歲以后,李旭就是她的兒子,也是她唯一的親人。

  韓鳥收回目光,沉重嘆息聲透著對生活的無奈,她不想回憶太多,沒用!

  狗日的生活把年幼的韓鳥生生逼成了一個勤勞的家庭小主婦,要用她稚嫩的雙手迎接每一天,

  洗馬桶,拖地,清理出床單、…

  經(jīng)過她纖細(xì)的手臂熟練而麻利一陣忙碌,一個整齊干凈的家呈現(xiàn)在眼前,她那套一系列機(jī)械化的忙碌動作,好像經(jīng)過專業(yè)培訓(xùn)一樣,認(rèn)真的程度絲毫不亞于她當(dāng)初在韓家鎮(zhèn)高中解高等數(shù)學(xué)題。

  俗話說人不是被生活征服就是征服生活,當(dāng)抗拒不了命運(yùn)的安排時,韓鳥也只有向生活低頭的份,不然怎么辦呢?。。。。。。去死嗎?

  本該坐在教室里讀書的她,曾經(jīng)的高考狀元,卻被命運(yùn)這殘忍的家伙硬安排在家庭主婦的位置上,如今坐起家務(wù)來也有模有樣。

  隨著一陣忙碌額頭上已經(jīng)微微起了一層薄汗,大堆的臟衣服歸放在洗手間的大洗衣盆里,她拿條凳子,打開水龍頭一邊放水,一邊坐在矮凳子上背靠著洗衣機(jī)片刻的喘口氣。

  家里的洗衣機(jī)就跟個擺設(shè)一樣,一年也用不了一兩次,李志國美其名曰說是要她多勞動,鍛煉身體,其實是怕費(fèi)電,才不讓用。

  水管子泡在紅色的塑料盆里,韓鳥愣神的盯著水面,嚴(yán)重的睡眠不足令她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疲憊。

  昨晚樓下的兩口子又打架了,平時看著挺體面的人,吵起來也好不到哪兒去,滿嘴臟話。

  男人好像喝醉酒,女人后半夜才回來,一直聽到男人的謾罵聲和女人的哭喊,爭吵到天快亮了才結(jié)束,難道他們就不怕影響孩子嗎?

  盡管已經(jīng)嫁人了,可韓鳥有時還是有些無法理解成年人的世界…

  清澈透明的水流潺潺的溢滿水盆流了出來,她才醒過神兒來,忙關(guān)了水管子。把分揀出的兒子的衣服先泡了進(jìn)去,撒了一把洗衣粉,纖瘦的身體坐在小馬扎上,開始她每天都要重復(fù)的一道工序。

  初春季節(jié),天氣還帶著冬季未消寒意,小手泡進(jìn)水里,刺骨的涼,她好半天都沒動。

  “篤篤…”

  聽到小小的敲門聲,韓鳥怔了一下,正在搓洗衣服的手停頓,垂下眸子,又好像沒聽見一樣埋頭繼續(xù)用力的洗衣服。

  “篤篤…小阿姨,小阿姨!”許久,門外安子默焦急無助的喊聲隱約傳進(jìn)來。

  韓鳥咬著嘴唇,頭埋的更低,用力的搓著衣服,沒有應(yīng)聲。

  唉!不是她心狠,不想幫助孩子,也是有心無力。

  婆婆說了,天下可憐人多了,可憐的過來嗎?雖然是鄰居,可到底是非親非故的,又不是他們家保姆沒義務(wù)給幫忙照顧孩子,孩子要是有個萬一,她出力不說,主要是擔(dān)不起責(zé)任啊,現(xiàn)在這社會白眼狼多了。

  “小阿姨,你在不在家,小阿姨…我沒鑰匙,書包還在家呢…嗚嗚…小阿姨!”

  聽著孩子可憐的哭聲,韓鳥心里酸疼的忍不住淚花啪啪的往下掉,可想想婆婆的話,也只好作罷,始終憋著不吭聲。

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外面恢復(fù)了平靜,直到聽不到一絲動靜,嗚咽中的韓鳥好像驚醒過來,抽出手慌忙的用手背抹一把眼淚,跑了出去,猛拉開了家門。

  望著呆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的小男孩子,又是一身單薄的秋衣空蕩蕩的掛在他的小身體上,光腳還穿著涼拖鞋,鼻涕老長,可憐巴巴的一動不動站著。

  韓鳥不免動容,心里是一陣陣的酸痛,淚花在眼眶里閃動,揪著的心就卡在了喉嚨下面,沙啞的輕聲喊道“默默!”

  瘦瘦的安子默側(cè)仰著頭,淚珠一串串的往下掉,一雙烏黑冰冷的眸子霧蒙蒙的,直直的盯著她,有害怕,有失望,有憤恨,有指責(zé),還有無盡的悲傷…

  韓鳥眼神瑟縮,有些不敢直視孩子純真不解的眼睛,低著頭,手不知所措的攪動,“默默…”

  安子默身體在顫抖,拳頭握的緊緊的,不知哪來的倔強(qiáng),突然轉(zhuǎn)身就跑,他不明白這個他最信任的朋友為什么不給他開門,為什么騙他,是不是也要不管他了。

  “默默,默默…對不起,對不起。”

  韓鳥慌了,幾乎一把就拽住了他,哭著道歉,她答應(yīng)過他無論什么時候都會對這個可憐的孩子好的,可是今天她失言了。

  安子默也不看韓鳥內(nèi)疚的臉色,倔強(qiáng)的拼命掙扎著,臉色因生氣而發(fā)紅。

  “默默,我不是故意的,對不起,你手涼,我給你找件衣服…”小孩子有時也是有脾氣的,韓鳥怎么道歉,安子默就是不聽,也不跟她回家。

  女人力氣小,何況韓鳥的力氣真的是小有點手無縛雞之力,好幾次,韓鳥差點被他掙脫,韓鳥趕緊拽緊他的衣服,往家里托,兩個人在窄小的樓道里撕扯。

  樓里住著兩家不正常的人,所以大家對類似吵架哭泣一類的動靜也見怪不怪了,誰也不出來管閑事兒。

  就在韓鳥無奈的時候,安子默突然就不動了,吃驚的盯著韓鳥的胳膊,卷起的袖子因拉扯的動作而翻起,白里透紅的手臂皮膚上,一塊塊的青紫傷痕卻是那樣觸目驚心。

  韓鳥趁機(jī)把他拉進(jìn)家里,找了一件自己的襖子給孩子裹上,彎腰摟著他冰冷的身體,暖了半天,關(guān)心的問“還冷不冷?”

  “嗯。”安子默低著頭,悶悶的,好像還在賭氣。

  韓鳥摟著他,也沒說什么,嘆口氣道。

  攤上不負(fù)責(zé)的父母,孩子也是跟著受罪了,兩口子一吵架,女的就離家出走,男的是個記者,出去也是不回來,剩下孩子,兩個人賭氣都不管,好像誰管誰就輸了一樣,你說這叫什么事兒啊,還不是孩子受罪。一看孩子捂著肚子發(fā)抖的樣子,不用問,肯定是又沒吃飯,每次找不著父母,安子默就來敲韓鳥家的門兒,他知道韓鳥不上班,家里常有人再說他敲其他鄰居家的門人家也不管。

  “…那個瘸子打你了?”一雙小手突然揪住了韓鳥的袖子,小臉緊繃,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瞧著她稚嫩的漂亮小臉。

  安子默不傻,他在媽媽身上見過那種傷,知道是挨打才會留下的。

  韓鳥眸子躲閃的動了一下,帶著青春單純氣息的臉上遲疑了片刻才不自然的端起大人的架勢,佯裝生氣的道“沒沒…沒有,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?”

  “誰說我們永遠(yuǎn)是好朋友的?一點都不真誠?!?p>  安子默不服氣的撇撇嘴,肚腩道。小孩子之間的陳諾有時看似天真可笑,但會很嚴(yán)肅認(rèn)真對待?!暗任议L大了,看我不揍死瘸子!”他憤怒的攥緊小拳頭,那個瘸子一看就不是好人。

  韓鳥鄙夷的嘟著嘴,露出她孩子氣的一面,沒理會他那么多,嗔了一句,“小屁孩子?!?p>  轉(zhuǎn)身就進(jìn)去做飯了。

  安子默不服氣的斜她一眼,他在作業(yè)本上列算式算過了,她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,不就比自己長的高點嗎。

  一碗面條,兩個雞蛋,安子默趴在茶幾上,一手?jǐn)堊⊥脒叄糁曜?,狼吞虎咽的吃了個底朝天。

  氤氳的熱氣熏的他的小臉紅撲撲的。

  看安子默餓壞的樣子,韓鳥心里酸楚不已,可她不能留他,也不敢留,手好像有千金重一樣,猶豫片刻,把自己偷偷攢下的二百塊錢放在了桌子上,“默默,這個是小阿姨給你的?!?p>  “我不要。”

  怎么能要韓鳥的錢呢,安子默推開碗,下意識的拒絕,雖然年齡小,可他也知道那個瘸子對韓鳥不好,好幾次都看見他在樓下很不客氣的罵韓鳥,他媽還說韓鳥就是瘸子買過來的媳婦。

  “默默,你…以后…”韓鳥干巴巴的咽口唾沫,好難??!

  沒人管的孩子有多可憐,帶著李旭一路走來,她最有體會了,真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“…你以后別來我家了?!?p>  “為什么?”安子默抬起頭,不解的眨眨眼睛。她不是說會一直幫助他的嗎?

  “我…不是我不幫助你,你媽上次來我家鬧,你叔叔他…不愿意了…”韓鳥飛快的說了一個理由,欲言又止,沒再往下說。

  昨天李治國又打她了,還罵她是傻娘們兒,就為買菜的錢差五塊,懷疑她又爛好心的給了安子默。李志國警告她說,要是再見她和安子默來往,就打死她。韓鳥很怕,李志國下手是真狠,她不能死,她死了小旭怎么辦,子默好歹還有爸爸媽媽呢,不至于餓死啊。

  安子默低垂著頭,小孩子已經(jīng)有心眼子了,知道理虧,韓鳥救過他,父母一吵架自己就成了沒人管的孩子,韓鳥一直偷偷的照顧他,幫助他。他媽媽不感謝人家也就算了,還找上門兒找人家大吵了一架,抓著韓鳥的頭發(fā)打。

  “…那我以后怎么辦?”畢竟是個孩子,安子默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安。

  “對不起,我…你可以去爺爺奶奶家???”

  韓鳥發(fā)愁的蹙眉,是啊,他一個小孩子,父母找不見人影,自己再不管他,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怎么活?

  韓鳥不吭。

  安子默扣著手指甲沒說話,眼淚在眼圈里打轉(zhuǎn),韓鳥也不要他了。

  爺爺奶奶離他上學(xué)的地方遠(yuǎn),去了,他就沒法上學(xué)了。比起爺爺奶奶家,他更喜歡來韓鳥家。

  兩個人小孩子,相對無言的坐著,面對生活的發(fā)難,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。

  韓鳥把李旭的零食也拿出來,放在茶幾上,洗衣服去了,安子默乖巧的坐在沙發(fā)上看著電視動畫片,還藏不住心事的眼睛,時不時的環(huán)顧著這個總是干凈整齊溫馨的家…

  十一點鐘,家里電話鈴聲響了。

  “喂!”

  “韓鳥,中午吃什么飯?”電話里傳來李志國溫和的聲音。

  一聽這意思就是中午要回來吃飯。

  “你想吃什么飯,我給你做?”韓鳥乖巧的說道。一年多的相處,她早就學(xué)精了。

  “我無所謂,什么好吃的沒吃過,剛才有飯局我都給推了,回家主要就是想陪你吃?!崩钪緡稽c都不像是在哄老婆,倒像是在施恩于人的口氣。

  “哦,那我蒸點米,買條鱸魚吧。”韓鳥聲音里沒多少情感,更像是一個下人對主人的口氣。

  “呵呵…嗯,好,十一點半就下班了!”李志國對韓鳥的溫順表現(xiàn)很滿意,笑出聲來。

  李志國樣子長的傻,其實不傻,娶一個比自己小的老婆就是這樣,越大越有自己的主意了,還真怕她一股惱跑了,所以要常哄著,昨天他也是一時脾氣上來,忍不住就動手了。

  韓鳥掛上電話,回頭看看坐在客廳里的孩子,深深的嘆口氣。

  把米飯弄上,煮的咸鴨蛋和饅頭用袋子裝好。

  韓鳥換了一身衣服出來,看看安子默,說道“走吧!一會兒他就回來了?!?p>  安子默沉默的站起來,緊抿了一下嘴唇,抬頭看著韓鳥,天真的眼睛里發(fā)出渴望的光芒,復(fù)又暗淡了下來。

  韓鳥把桌子上的錢塞在安子默兜里,叮囑一句“放好,別弄丟了,你媽媽不在家就自己買著吃,鴨蛋和饅頭放冰箱里,別給人家說我給你的錢?!?p>  李志國看錢看的緊,給多少花多少,都是要記錄在帳的,這二百塊錢是她挨了多少次打,好不容易才攢下的。他要是發(fā)現(xiàn)了自己藏私房錢,那還不得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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