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臻走后,四個小內(nèi)侍端著衣服藥品,引著藍萱來到了一處偏殿,細細的為她拭血涂藥包扎??墒菧蕚渌藕蛩龘Q衣的時候,卻被藍萱一個不剩的趕了出來。藍萱勉強的穿好衣服,然后從偏殿里走了出來,由內(nèi)侍引著,快步向禮走來。
還沒進禮部的大門,遠遠的就聽到左良正站在門口罵人:“怎么可能找不到。再去給我找,活要見人死要見尸!”
“你是想見人?還是想見尸!”藍萱又好氣又好笑的問道,找不到自己,也真怪不著他,要沒個內(nèi)侍引著,自己現(xiàn)在也分不清楚個東西南北呢!
一看到藍萱,左良的臉上才有了些笑意,吩咐手下不必再找之后,急走幾步來到藍萱的面前,藍萱謝過兩位引路的小太監(jiān),見他們走遠了,左良低聲問道:“你是笨蛋么!”
“哈?”藍萱聽了這話瞪著左良,吞了下口水,心里想:是不是我聽錯了,他說什么?說我是不是笨蛋?
“我說,你是笨蛋么!明知道危險為什么不找人給我送個信兒?這宮里七拐八繞,你想逃都不知道往哪里逃!是說了需要打草驚蛇,可沒人說要用你當這藥引子!”左良氣呼呼的瞪著藍萱說道。
藍萱看著左良那副要吃人的表情,聽著這些刺耳的關(guān)心之言,閉上眼睛長吁了一口氣,然后拍拍左良的肩,有氣無力的說了句:“我去演禮了!”
說過之后,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,徑直向禮部堂上走了去。
左良看著藍萱的背景,他有些不明白,自己哪里又說錯了!這樣危險的事情自己難道不應(yīng)該陪著他而是看他去犯險么!而且,他身上這服色,似乎……也大了些吧……入凡難道把自己的新衣送與他了……怎么他就不能跟自己好好的說上幾句話呢……
想到了廖昂軒,左凡忽然意識到了什么,吩咐了一個侍衛(wèi):“你去北門外,廖公子家的家人還在那兒等著呢!只說……平安無事,就好了?!?p>“是?!笔绦l(wèi)樂呵呵的接了這差使,報平安好啊,給廖家報平安更好,這趟肯定是不會空跑的!左良見藍萱現(xiàn)在無礙,卻依然放不下心來,可又不想給藍萱心里添堵,只好遠遠的守在禮部外面,保護著藍萱。
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而又鎖碎了,演過禮后,新科的頭三甲做為此次恩科舉子的代表,入殿面圣,而其他中舉之人,則按著名次跪在殿外。三榜合計也有幾百人,展眼望過去,黑黑的跪了一地。
得沐天顏,這是多大的榮光。其實,連頭也不能抬一下,跪得近的,偷眼瞥上兩下,看個大概輪廓,跪得遠些的,從謝恩開始,能看得前的,也不過是跪在自己前面那人的屁股。更有甚者,還有緊張到暈倒的……
藍萱此時正跪在大殿之中,入宮這是第三次,可是這八寶金殿還是第一次走進,從一進這站滿了文武大臣,宦官侍女的屋子起,藍萱感覺到的,不是榮光,不是顯赫,不是富貴,而是不知何故從心底里發(fā)出的一陣陣寒意。
殿上此時正按順序宣讀著三甲的賀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