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獲得空氣,岳憐灀拼命的呼吸著,望著門口的方向,心臟還在劇烈的跳動著,剛才,若是他的手稍稍用力,自己的這條小命怕是結(jié)果了,在這里,人命還真不是一個值錢的東西,不過,看他的樣子,雖然很生氣,但是應(yīng)該是答應(yīng)自己了,這個洞房花燭夜還真是夠特別的。
確定了靖王不會去而復(fù)返,岳憐灀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,吃也吃飽了,嚇也嚇夠了,現(xiàn)在……熄燈睡覺!
“小姐,醒醒,該起床了……”一道輕柔的聲音在耳邊呼喚,岳憐灀還沒有睡夠,嘟囔了一陣,又翻身往被子里鉆了鉆,“讓我再睡一會……”
“小姐,我們今日要去給王妃請安敬茶的,遲了就不好了!”這聲音鍥而不舍的往耳朵里面鉆,岳憐灀一個鯉魚打挺,猛的坐起來,一臉的黑線,最討厭睡覺的時候硬生生被人叫醒,這樣的岳憐灀是有起床氣的,現(xiàn)在連眼皮子都懶得抬起來,閉著眼嚷道,“有什么事非要現(xiàn)在說嘛,不知道吃飯睡覺大嗎?!?p> 月香看著一旁黑著臉的紫衣,偷笑道,自己可是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小姐這副模樣,湊到小姐的耳邊,“小姐——”輕柔綿長的時候讓岳憐灀抖了抖,掏了一下耳朵。
等等!!
想到了什么,大腦當(dāng)機一下,立刻回神,睜開眼睛看到月香那張無限放大的臉,還沖著自己砸吧砸吧眼睛,岳憐灀這才想到自己已經(jīng)有一天一夜沒見過月香了,立刻下床拉著月香仔細檢查起來,“你沒事吧,有沒有受傷,這府里的人有沒有虐待你,或者欺負你什么的……”說著還不懷好意的撇了一眼旁邊的紫衣。
月香心里滿滿都是感動,雖然這個小姐性格變了好多,但是對自己的好也是擺在面上的,喜歡就是喜歡,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自己真的好喜歡現(xiàn)在的小姐,忙轉(zhuǎn)身拉住小姐坐到梳妝臺前,按著她坐下,“小姐,月香沒事,只不過跟著王府的老嬤嬤學(xué)習(xí)了一下王府的規(guī)矩,聽說小姐急著找我,所以月香一大早就回來伺候小姐了。”
“真的?”反正岳憐灀是滿臉的不信。
紫衣在一旁無奈的翻了個白眼,真不知道少主為什么會答應(yīng)這個神經(jīng)兮兮的女人的要求,“王爺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,難不成會吃了你的丫鬟不成。”
岳憐灀一本正經(jīng)的回到,“那可不一定!”
紫衣有種想要掐死她的沖動,這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,多少女人都想獲得少主的青睞,這個女人是向天借了膽子嗎,竟敢,竟敢將少主趕了出來,想到昨夜少主離開吟風(fēng)館時的滿身寒霜,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(zhàn)。
“我剛才迷迷糊糊聽到你說什么王妃,什么敬茶的,是什么意思?”
“今天是小姐去給靖王妃敬茶的日子,我和紫衣姐姐就是過來伺候小姐更衣洗漱的?!痹孪闶崂碇且活^柔亮的青絲,小心翼翼的綰起,從今天起,小姐就要做婦人發(fā)髻了,想象的樣子都很美。
紫衣捧著一套粉色衫裙,等到月香將岳憐灀的發(fā)髻和妝容整理完畢之后,為她換上。
換裝完成,連紫衣都驚訝的挪不開眼,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,下著珍珠白湖縐裙,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,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,淡抹胭脂,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,白中透紅,此刻的岳憐灀與昨日形似兩人,俏麗若三春之桃,清素若九秋之菊。
注意到紫衣眼中的精光,岳憐灀湊到紫衣的面前,挑眉道,“你該不會被我迷住了吧。”隨后一臉無辜“可是我不喜歡女人也。”踏著輕松的步子走出了房間。
留下一臉錯愕的紫衣,回想她剛才的話語,自己又被戲弄了,可惡,現(xiàn)在的紫衣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這個岳憐灀來府里不過兩日,已經(jīng)讓素來穩(wěn)重的她臉上多出了很多以前不曾有的表情。
岳憐灀來到后花園,才發(fā)現(xiàn),這個靖王府可真是內(nèi)有乾坤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深秋時節(jié),可是花園中一切還顯得那么生機盎然,看著這小橋流水,花紅柳綠,讓人的心情不自覺的便舒展開來,站在青石小路上,置身花叢中,竟有些飄然成仙的意境。
對于自然風(fēng)光,岳憐灀不管是在前世還是今生都是那般熱切的喜歡,此時心中想的就是,若是現(xiàn)在有紙筆就好了。
看著岳憐灀這般沉醉,月香和紫衣竟然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,不忍打擾。
可是越不想有人打擾,就偏偏有人出口,還真是煞風(fēng)景。
“這不是七妹嗎?”不是因為這個聲音極其耳熟,岳憐灀還不知道是在叫誰。
疑惑的轉(zhuǎn)身看向來人,看著一臉嫣紅的岳景灀朝著自己走來,左顧右盼了一番,“不知道二姐此刻在叫誰?”
岳景灀臉上泛起一絲得意,看來自己這個三妹還不知道自己現(xiàn)在的身份呢,笑意盈盈的看著她,“當(dāng)然是在叫你?。 ?p> “我?”岳憐灀心里隱隱有些不爽,七你妹呀,我何時排成第七了。
岳景灀拿起帕子掩面笑道,“嫁進了王府,可就要隨王府的稱呼了,我如今是靖王側(cè)妃,你不該叫我二姐,而是叫景夫人,我也不能再喚你三妹了,按照王府的排序,便要叫你七妹了!”
七……妹,岳憐灀嘴角抽,眼角抽,甚至連面頰都在抽,弄了半天,我前面排著這么多人呢,自己連‘小三’都算不上,只能算個‘小七’,這該死的靖王,你特么的就是一匹純種馬,單純播種的公馬。
成功看到岳憐灀的面容僵硬了起來,岳景灀不忘再添上一把柴,“綠兒,還不跟七夫人請安!”
綠兒得意的福身,“見過,七夫人!”
此刻岳憐灀的腦海里竟然閃進一堆詞,七夫人,欺負人,戚夫人……
這位份再耍著自己玩嗎,怎么就沒一個好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