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車站等了好久,終于坐上了車。
江向笙拉著車桿,車廂內(nèi)一晃一晃的讓她注意到貼在車桿上的一條小廣告。
大學生兼職俱樂部。
“你要兼職?”斷非白看江向笙拿出手機記錄上面的電話,“你還是未成年吧,你不知道亂用未成年童工是違法的?這樣的工作基地也一定不正規(guī)。”
江向笙委委屈屈的扁扁嘴:“可我現(xiàn)在沒有生活費了,馬上還要交英語的材料錢,以及各種老師要求交的黑心錢。啊啊啊,我馬上要去睡大街了啊?!?p> 斷非白若有所思的說:“你知道乘風么?”
乘風,網(wǎng)文界前百強。來到森爾的第一天,就獲得上萬關注,禮物金幣如同下雨般砸個不停。只要她打個噴嚏,就能讓萬千粉絲大呼心痛;只要她斷更一天,就有粉絲揮手豪放上千毛爺爺砸到她乖乖坐在電腦前碼字。
自她一本《別笑我太狂》問世,乘風這個名字真的如同乘風而上,越發(fā)響亮。
網(wǎng)文圈第一人,非她莫屬。
乘風和她寫的人物一樣,高冷又狂傲,從不回復任何一位粉絲,曾有一人三天內(nèi)砸給乘風一萬多的金幣,也沒有換得乘風一字金言。
她行為處事神秘至極,在森爾呆了這么久,沒有任何一個工作人員見過她的真人。
她的文筆和她的長相一樣,是森爾千古謎團。
江向笙也和所有人一樣,對乘風保持著一種仰望的態(tài)度。但乘風的高度,也只有讓她看看罷了。
她不知道斷非白提到這個人的意義何在,斷非白指著車外一張電視劇的宣傳圖。
“那個,是乘風的《天南地北》改編拍攝的電視劇,你知道劇組給乘風多少版權費嗎?”
江向笙搖頭。
“四十萬。”
還來不及感嘆,斷非白又說;“你知道國內(nèi)的一些綜藝節(jié)目邀請乘風參加節(jié)目,和她做的一些講堂,又能拿多少錢嗎?”
他伸出五個手指,引來江向笙倒吸一口氣。
“乘風為何會名揚四海,也源于一個粉絲。那個粉絲在乘風斷更了三天的時候,怒砸十萬,硬是把乘風給砸了出來繼續(xù)更新?!?p> “除了乘風,圈內(nèi)還有一個知名的大神貓哭。他曾是緣來文學網(wǎng)的頂梁柱和心臟,毫不客氣的說,緣來文學網(wǎng)的讀者有百分之五十都是因為貓哭在這個網(wǎng)站故而才去這個網(wǎng)站?!?p> “后來明天文學網(wǎng)想要把貓哭挖走,總編帶著一百萬買了一張飛機票去貓哭的家里想要挖墻腳。但緣來的編輯聽說了這一消息,也帶著一百萬先一步去找了貓哭,在明天編輯眼睜睜看著下,把貓哭留在了緣來?!?p> 江向笙聽的頭腦發(fā)熱,滿腦子都是白花花的錢在人的手里飛來飛去。
她以為斷非白是想用這些事例來激勵她,讓她和這些大神看齊,但是斷非白只是想告訴她寫文也很賺錢,不用去一些不正規(guī)的地方做兼職工。
她呆呆的看著外面那張乘風的宣傳圖:“有一天,我也可以這樣嗎?”
斷非白沒有說話,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。
“小白編輯,你知道為什么我喜歡寫東西嗎?別人有的東西,我沒有,別人沒有的東西,我也沒有。父母、親人、哪怕是正常的一頓飯,我也要算到一分一毛的過?!?p> 斷非白能明白,因為她沒有,所以她才渴望得到,才會寫一些她永遠都沒有的東西。
“從小到大,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。但我又不甘心做一個可有可無的人,我在奶奶的靈堂前發(fā)過誓,我要靠自己的努力,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我的存在?!?p> “這樣的我,是不是有點可笑?”
明明什么資本都沒有。
“如果你自己看輕了自己,那你就真的很可笑?!?p> 多年以后,江向笙都牢牢地記住斷非白的這句話。
如果自己都看輕了自己,那就真的很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