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靜像往常一樣端著飯菜走進了小王爺?shù)臅?。自從來到了匈奴部落,她就被安排當了小王爺?shù)难诀?。盡管在匈奴部落從來都沒有這種習俗,但是是軍師親自安排的,所以下屬也只有照吩咐辦事。
三天之內,小王爺一直都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不肯出來,也沒有人能走進里面,就連他的大哥——未來的匈奴王繼承人都沒能見上他一面,這也就難怪人們會因為冷靜能隨意進出其中而議論紛紛。
可事實上,正應為如此,冷靜的心理壓力很大,她面對著小王爺并且清楚明了地知道他的秘密,但是卻不能說出去,這讓她每次從王爺?shù)奈葑幼叱龊?,都變的滿面愁容。
其實,早在半個月前,冷靜就發(fā)現(xiàn)了小王爺身上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了。初到草原時,便因為小王爺突然昏倒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,甚至連十二鐵騎先后奪下五座城池的事都放在了一旁,慶功晚宴自然也被放在了一旁。
匈奴王的隨行御醫(yī)在屋內連續(xù)整治了三四是個時辰才走了出來,但也僅僅是暫時為他續(xù)了命而已,并不能保證他能夠康復。畢竟這次的病是他長年累月積累的毛病,因為這次走了很長的路途才會一觸即發(fā)。當晚,她便被安排去照顧小王爺。說是臨時受命,但時間一過就是十年,她還是小王爺?shù)氖窒?,說明他的病到現(xiàn)在還沒有好。
走出了房間,冷靜端著洗臉水走了出去。這時,一個女孩馬上從院子外面走了出來,她今年好同歲,是另一個匈奴部落家族的千金大小姐,不過,在第一天和冷靜見面后,關系就非常好。所以私下里,她也從沒有讓冷靜對自己卑躬屈膝地自稱奴婢,而是以朋友相稱,不過,這一切都是私下的,否者,冷靜難免有要被罵一頓。
因為小王爺?shù)拿睿死潇o以外其他的人都不見,所以,他們現(xiàn)在最近也只是看守在院外,所以只知道公主到了這里,但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對話,更不敢偷聽。所以,公主也就沒有避諱與冷靜以朋友相待。
而公主對待朋友,一般都會直呼其名,這次也不例外?!办o兒,他沒事了吧?!?p>聽到叫自己靜兒,冷靜想到了自己的父親,所以不經(jīng)意間走了神。在她的腦海里出現(xiàn)在了自己曾經(jīng)在家里的畫面:自己正和弟弟在院子里到處亂跑、追逐打鬧,而母親正在屋子里準備一家人的飯菜,父親則在一間不大的書房里研究四書五經(jīng)。之前冷靜一直很不理解,只是些圣人的讀本罷了,有必要每個讀書人都把它視為掌中之寶,每天睡覺也要捧著,時時刻刻掛念著嗎。可現(xiàn)在,自己遠離他鄉(xiāng),雖然活了下來,沒有像其他奴隸一樣在半路便被誅殺,但是還是奴隸,根本沒有人格自由。
想到這里,冷靜不禁落下了一滴淚。而公主以為是小王爺受了傷,所以擔心地朝屋里跑去。冷靜發(fā)現(xiàn)剛才還在面前的人不在了,知道自己的話引起了對方的誤會,所以也趕緊追了上去。
公主走進了小王爺?shù)姆块g里,而這時,小王爺已經(jīng)從睡夢當中醒了過來,抬頭看到的是公主。他沒想到她會到這里來,所以微微地有一點兒不滿,眉頭上翹,閉嘴把想和冷靜講的話咽了回去。
但是,公主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對方的不快,反而更向前貼了上去。這時,冷靜走了進來。小王爺想和她講話,但是公主卻在中間妨礙著。
冷靜看到他起來了,身體也沒有大礙,便幫他們帶上了房門,朝下人的住所走去。
她身上的衣服是小王爺讓人送給她的唐裝,和下人的衣服完全不同,所以冷靜出現(xiàn)在這里,被他們誤以為是上面的老板來監(jiān)督他們工作的,隨意不敢有任何懈怠,手上的動作也更加快了。冷靜沒有在這里停留,直接朝男孩的房間走去。
她每天都會來這里看男孩,這么多年,他們仿佛已經(jīng)有了默契盡管到現(xiàn)在冷靜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,而對方也沒有詢問過自己。所以,為了方便叫他,冷靜管他叫明銳兒,對方也默認了對方這樣稱呼自己。
冷靜沒有用呼喊,男孩已經(jīng)在那里等他了。男孩和其他奴隸的關系一直不錯,也曾幫他們抵擋過奴隸主鼓勵惹得麻煩。所以每次冷靜來找他時,其他的奴隸都會主動幫他暫時頂班。
男孩跟著冷靜一直走到了涼亭邊。在草原里,很難得見到像王爺府這里一樣的荷塘,所以他們便把這里選作了他們見面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