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若蘭低頭不敢多嘴,每每二夫人惹得大夫人不痛快的時候,她總會被找來聽大夫人發(fā)通牢騷。
“我也不多說了,今天王爺還問起如何在錦程和錦繡之間選個人繼位王爺之位,你也不是外人,知我心思了,便知該如何做了吧?”童維慢慢的說著,打量著并不抬頭的穆若蘭。
穆若蘭很是緊張,猶豫了好半天,才喃喃的說:“錦默資質(zhì)淺薄,只怕會辜負了大夫人的一片好心,他是庶出,又是幼子,若是真的爭奪起來,難免會讓大夫人擔些風險。其實,童大人的孩子——”
“穆若蘭,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童維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,臉色也沉了下來,“我這是看在你一直恭敬順從的份上,才和你商量,別太把自己當回事,逼得我做出些傷感情的事?!?p>穆若蘭的身體一顫,噤了聲,不敢再說。
“這么說,你還是不肯答應了?!蓖S眉頭一皺,生氣的說,“阿元,替我送客!”
說著,重新拿起手中的書,就當面前沒有穆若蘭這個人在。
元姨幾乎是在語音未落的時候就走了進來,也不多話,扯了一下穆若蘭的衣袖,帶了出去。出了門,撲面的寒風裹著雨意落了一臉,穆若蘭忍不住哆嗦一下,不敢回頭再看,匆匆的跟在元姨身后沿來時的路急急走著。
突然,前面的元姨一下子停住了腳步,并轉(zhuǎn)過身來擋在前面。
穆若蘭一個不提防,一頭撞在元姨身上,剛要開口道歉,元姨卻突然抬手將一物丟入她剛剛張開的口中,然后一托她的下巴,硬逼她咽下口中之物。
“元姨,咳,吸,——你要干什么?”穆若蘭嚇了一跳。
元姨面目表情,轉(zhuǎn)身繼續(xù)向前走,到是有聲音在風雨中靜靜的傳了過來,“剛剛敬酒不吃,這便是罰酒了。三夫人,你真是辜負了大夫人的一片好心,非逼得自己落個黃泉獨行,何必呢?!?p>穆若蘭只覺得胸口發(fā)悶,如同百蟻穿行,難受的厲害。
元姨沒聽見穆若蘭跟上來的聲音,停下腳步,回頭看了看,看見穆若蘭表情痛苦,手抓著胸前的衣服,似乎是喘不過氣來,眉頭皺了皺,冷漠的說:“三夫人,你不要緊張,我家夫人沒你想的那般心狠手辣,這藥三天后才會有效,你走的時候也不會有什么痛苦?!?p>穆若蘭卻分明覺得難受,并不是想像出來的不妥,人站著,有些發(fā)晃,臉色也愈加蒼白起來。
元姨眉頭一皺,看著穆若蘭不像是在裝,遲疑一下,走了過來,竟見她嘴角流出血來,在走廊所掛燈籠的光線下,顏色有些黑紫。
這不是她所下之藥的發(fā)癥之狀,但穆若蘭確實是中毒了。
“你怎么了?!”元姨臉色一變,有些緊張,上前扶著,攙到不遠處石凳上坐下,石凳是濕的,很涼,此時也顧不得,把了脈,脈像微弱,“你果然是中了毒,但是,卻不是我所下之藥,之前你有和誰接觸過?比如說二夫人身邊的人?”
穆若蘭疲憊的搖了搖頭,沒有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