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云沒有回答這個話,目送著楚若離開。
轉身時,那桃瑤正好站在他的身后,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問道:“我本也是相信你的,可是那九皇子根本不……”
祁云并未聽完她的話,轉身便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在以前,年幼的他對于桃瑤他的確是動過心,可是那時的桃瑤小巧可愛,一聲一聲的祁云哥哥叫的那樣好聽。
而現(xiàn)在的她,滿臉的貪戀權勢的樣子,他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,更是不想要和她多說一句話。
甚至有的時候想起當時為了她跟九皇子斗氣,都覺得可笑。
畢竟那個時候他以為這個女子是被迫才接受九皇子的,可是那一日看見兩人你情我愿的樣子,他才算是明白了,原來這里面最傻的就是自己了。
“主子!”廣二從麗嬪的宮里走出,一路跑了過來。
祁云看著他問道:“你這是怎么了?就跟背后有人追你一樣?”
廣二點頭,指著后面說道:“還不是你的那只白耗子,一直追著奴才,您知道的,奴才最怕耗子了?!?p> “什么耗子,那是玉鼠?!闭f著他拿起來那玉鼠,正要放進口袋里,就看見玉鼠的腿上綁著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字條。
他并沒有打開,而是等到已經(jīng)到了自己的地方才緩緩打開。
里面的字體極為的瀟灑飄逸,要不是最后的落款是那楚若的名字,他還以為這是那一個瀟灑風流的公子寫的那。
這樣一想,楚若還真的不虧那“楚公子”的雅號。
——子為父所忌,切勿輕舉妄動。
這一句話簡單的很,祁云看了之后卻有些不能相信,只能看著那只白老鼠說道:“等那天將你送回到你主子旁邊,這些日子且先住在我這里?!?p> 而太后那邊召見了所有的剛才作證之人,一番拷打威逼之后,倒是知道了點什么。
她扶著額說道:“且押這些人去哀家的地牢,哀家頭痛要靜一靜?!?p> 說著,那嬤嬤就帶著這些人去了地牢,而太后低著頭,心情并不是很好。
手里的玉鐲子一邊一邊的動著,身后的嬤嬤問道:“您這是怎么了?”
“唉!人老了,就老是想起一些不該想的事情,而這事情著實煩憂?!彼f著,撓著頭,看著遠方。
那一處正種著一顆小樹,前幾年的時候原本那里的一顆樹都已經(jīng)高大的不得了了,誰知一場不知名的大雨,將樹劈倒了。
隨后就種起來這么一顆小樹,太后每一回看見這樹,就會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,那個時候的自己為了名利,幾乎犧牲了全部。
無論是情,還是義。
等到老了,才開始害怕,可是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用處了。
“太后可是想起了老事情?”嬤嬤問著,太后也不避諱的點著頭。
那一年的血染禹城,她怎能不記得。
四個開國大臣慘死,觸目驚心的那兩日,都在腦海里歷歷而過。
她已經(jīng)不年輕了,現(xiàn)在還真的害怕老的時候,下去了不知道怎么跟那四個曾經(jīng)護過她周全的人說這些事情。
而自己的皇兒,今日這一個折騰才讓她想起,四個大臣唯一的后人也就只有麗嬪了。
皇帝弄的這么一處,就是想要麗嬪能夠對他回心轉意,仿佛這樣四個大臣就不會日日夜夜纏著他,他興許能睡一個好覺。
“那麗嬪近日可好?”太后問著,嬤嬤答道:“好的,就是有的時候總是坐在先皇后的宮前哭,讓皇后說了幾回?!?p> “那是她姐姐,怎么能不記著,對了,今年先皇后的忌日宮里也要好好的弄一下?!?p> 嬤嬤應著,看著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,便吩咐著準備吃食。
而這慕容府,慕容啟傷倒是好的差不多了,今日剛剛起來,就看見這楚若進宮,聽她說是要去幫祁云,之后慕容啟一直在家里極為不安的左右走著。
慕容俞看著他也是心煩,便問道:“你妹妹現(xiàn)在都回來了,你還在這晃蕩?!?p> “爹,你怎么心這么大那,你不是不知道,那祁云是宮里最不受寵的皇子,妹妹現(xiàn)在跟他在一起,我能放心嗎?”
“整個家就你最操心,那楚若那么有主意的人,就算是嫁給了祁云又能怎么樣,安一個親王的名號,然后在咱們慕容府旁買一個宅子,我這女兒也就相當于沒有嫁出去,我還開心那。”
雖然,祁云并不是皇宮里面最為受寵的皇子,但是卻是慕容俞最為放心的一個人。
在祁云小的時候,他就曾經(jīng)教過祁云讀書認字,倒是也算的上是半個師父。
要不是后來麗嬪瘋了,他興許還能成為這祁云的太傅那。
所以呀,楚若要是真的跟他了,他倒是一點也不介意,這不得寵更好,直接搬出來,到時候依靠慕容家,讓女兒過得好一點就行。
慕容啟一拍桌子怒道:“不行,我的妹夫不能是一個懦夫,我必須讓他參軍!”
“人家是皇子!跟你參軍?”慕容俞笑了,慕容啟卻起身指了指正在外面做吃的楚若,小聲說道:“楚若妹子身子弱,要是這祁云身子也弱,我看您什么時候抱外孫子?!?p> 這慕容啟在軍隊里面呆的久了說話倒是也直接。
慕容俞仔細想了想也是,這兩人的事情整個禹城都傳遍了,怎么的最后也要在一起,既然如此那必然是要結婚生子的。
楚若身子弱,要是這祁云照顧不了,那可不行。
仔細思慮了一下之后,他說道:“即使如此,你也不用讓他進宮,這不是過幾日那小子就要來看楚若嗎?先試試他的功夫,實在要是不行,你就直接讓他跟著你練武,強身健體,應該不會有人不同意的?!?p> 慕容啟點著頭,這時那院子里面的香味就已經(jīng)傳出來了。
慕容義第一個從自己的屋子里面狂奔而出,抱著那鍋仔仔細細的聞了聞說道:“這就是那烤羊?”
“正是,前幾日感覺天氣已經(jīng)轉涼了,秋季吃一點,暖暖身子?!?p> 楚若說著,叫著屋內的那兩個人,笑道:“爹爹二哥,快出來吃了,不然一會兒就讓三哥吃干凈了?!?p> 慕容俞應著,拉著慕容啟就出來了。
這楚若從宮里出來之后,心情就十分的不錯,家里氣氛也就頓時高漲了起來。
那慕容君看著大家的興致都不錯,緩緩的說道:“那個我說一個事情?!?p> “說呀!”慕容義說著,那慕容君扶著自己的拐杖高聲說道:“我以后怕是再也不用拐杖了。”
幾人一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,就看見他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立的筆直筆直的。
雖然走路的時候還有些晃蕩,但是也已經(jīng)不錯了。
看見這樣的慕容君,整個慕容府的人心中都寬慰了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