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?。俊焙勇邈蹲?,沒有跟上思路,適才公主還說要去城主府救人的,怎么這會兒又不急了。
“我說要去城主府,可沒說現(xiàn)在就要去?!痹乒Яё旖菗P起輕微的弧度,指著路上過往匆匆的百姓說道:“河洛,你說若這些百姓知道了蒼國與風(fēng)族勾結(jié),此時城外就有大軍趕來,他們會是什么反應(yīng)?”
河洛眉目一凝,順著思路邊想邊道:“尋常人定會心生怨憤,覺得城內(nèi)大難將至,想要即刻逃出城去,又或者驚惶不安,胡亂猜忌,與軍隊和官府易生沖突?!?p> “就在剛剛,楚帝宣布以朔陽為界,成立新蒼國?!痹乒ЯУ?。
“這豈不是意味著蒼國就此開始分割而治了?!焙勇逅查g瞳孔地震,嘴巴張得都可以塞進去一個蘋果,這可是絕無僅有的消息,很難淡定。
但是再觀身旁之人的神色,竟然依舊鎮(zhèn)定自若,仿佛在說一件不足輕重的事情,河洛佩服之余,也在繼續(xù)著先前的思路,后而突然想到了什么,不禁試探道:“主上,您的意思是,借此機會挑起百姓情緒,繼而把壓力推向城主府?”
“是了,屆時城主府門口大量百姓匯聚,咱們的城主總要現(xiàn)身給個說法?!痹乒Яы虚W過一抹凌厲的神色,冷哼道:“這城主,可不是那么容易當(dāng)?shù)??!?p> 河洛越想越激動,越想越欽佩自家公主的謀略之高,嘯龍軍各個可都是隱匿身份的高手,煽風(fēng)點火,引發(fā)軍民沖突這種事情更是不在話下,到那個時候,城主府混亂之余,他們救人勢在必行。
“主上,屬下現(xiàn)在就去召集兄弟們!”
話剛說完,河洛便準備拔腿就走,又被云恭璃再次叫住,言笑道:“適才我與喬伯知會過,他會帶著許姑娘與兄弟們會合在這附近,這需要時間,趁這個機會,咱們?nèi)チ硗庖粋€地方?!?p> “主上,是有其他安排?”河洛疑惑道。
云恭璃輕輕摸了下腰間留著的玉佩,淡漠道:“咱們,去會一會這城內(nèi)的風(fēng)族?!?p> 一想到風(fēng)央錦這個名字,她便開始神思不定,心悸胸痛,直覺告訴她,對方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,且與她有關(guān)……
河洛又是一驚,本想追問下去,卻見公主已然走向街市道路,似是不愿多說接下來的計劃,只好作罷,乖乖跟了上去。
各國皆有自己的獨特標識,風(fēng)族也不例外,朔陽原本就是商賈云集,絡(luò)繹不絕的中大型城池,自然會有別國的暗樁眼線等等,順著標識一路搜尋,哪怕讓她碰到一個風(fēng)族人,都算收獲。
云恭璃秉持著這樣的想法隨意地走在大街上,仔細地盯望過兩側(cè)的商鋪與墻角,希望能有所發(fā)現(xiàn),然而事與愿違,都快走到長街的盡頭了,一無所獲。
河洛跟在后面,眼看前方便是朔陽城門,終于忍不住小聲提醒道:“主上,風(fēng)族不在這個方向?!?p> 云恭璃愣住神,腳步微頓,本要回問,卻在轉(zhuǎn)頭的剎那間蹙起了眉,到了嘴邊的話也戛然而止,因為她看到一個許久不見的故人斜倚在旁邊商鋪的門柱旁,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她,眼神迷離……
“主上,怎么了?”河洛不明緣由,以為是她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新的狀況,或是有危險逼近,迅速抽出長劍,做防守姿態(tài)四下戒備起來。
“沒事,只不過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這位老熟人罷了。”云恭璃暫且摒去心中那些騰騰升起的莫名其妙的想法,徑自走了過去,挑眉道:“道長久日不見,精神不錯??!”
這話說得并無毛病,眼見志空長發(fā)如墨散落在白衣上,清雅以及,腰間的紫色玉佩系著乳白色的長穗絳,眉長入鬢,雙眼細長溫和,這樣的裝束,有說不出的飄逸出塵的感覺,若不是相識較熟,誰會將此人與一介神棍聯(lián)系到一處去?
“許久不見,公主的變化也非常大啊,本道都差點認不出來了。”志空一笑便會露出兩排白亮的牙齒,卻總有種腹黑狡猾的意味。
云恭璃嗤笑道:“是嗎?本宮可是一點兒都不相信呢?怕是在道長眼里,本宮就是燒成灰了,您都能認得出呢?!?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