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安也想得開,覺得厲害之人總會神秘些,遂轉(zhuǎn)移了話題,開門見山道:“公子,葉將軍他……投靠北瀾了嗎?”
先前二人的談話他聽了不少,但他還是有些不相信,那北瀾的皇子居然能在葉將軍的眼皮子底下成為朔陽城主,此舉未免有些過于明目張膽,可回過頭一想現(xiàn)在的蒼國本就分崩離析,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?
只是心中的那份執(zhí)著作祟,不愿意承認罷了。
“你覺得呢?”墨寧冷笑,嘴角揚起的弧度像是一朵妖艷卻充滿劇毒的花朵,出口沒什么好話,“有這關(guān)心旁人的功夫,不如想想你的所作所為該怎么跟你的兵解釋?!?p> 馮安蹙了下眉,早在先前于軍帳商議戰(zhàn)事的時他便認真想過這個問題,心里準備的話術(shù)改了一遍又一遍,如今到了真正要用得上的時候,他竟開始有些彷徨,感覺自己像個騙子,用士兵們的忠心去搭做未來好前程的云梯……
墨寧拂了拂并未沾染灰塵的衣袖,深呼了口氣,在馮安的出神中向外走去,意味深長道:“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。”
說罷,他人也推開了大門,久違的幾縷陽光照射進屋內(nèi),灑在二人的身上,不留痕跡,時值下午,涼風習習,亦讓人感受不到些許暖意。
見他出來,士兵們再次圍擁了上來,引得墨寧又一陣心理不適。
“醫(yī)師,將軍他可醒了?”袁祁勇問道。
墨寧輕嗯了一聲,點起腳尖便旋躍向屋檐,迅速隱沒身形。
眾人喜形于色,一窩蜂地沖進回春堂,瞬間擠倒兩扇木門落在了地上。
從這以后,回春堂再沒有了大門,進出皆不用跨踏門檻……
有著人群恐懼癥的墨寧沒有目的性地踏風跑遠,堪如長箭飛鳥,速度非???,待他緩和好情緒四處張望時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竟不知不覺又回到了城外的那處落腳農(nóng)家。
站在院中觀望,發(fā)現(xiàn)地上到處都是馬蹄掠過留下的印記,還有車輪碾過的痕跡,屋門大開,很明顯,這里的人已離開此地。
墨寧緊抿著嘴唇,拿出信煙向空中拋去,呼吸聲都變粗重了許多,在等待暗衛(wèi)過來的這一時間里,千絲萬縷的擔憂與焦急于心中翻滾糾結(jié),漲滿整個胸膛。
許姑娘手無縛雞之力,卻又堅強執(zhí)拗,若是落入北瀾或楚韶之手,恐要遭些苦頭……
待附近留守的暗衛(wèi)急匆匆地趕來,看到墨寧黑青著個臉,如一座雕像站在那里,卻有生吞活剝旁人的氣勢,不禁愣了下神,硬著頭皮走上前去,言道:“公子,有何吩咐?”
“這里的人呢?去了哪里?”墨寧深呼吸了口氣,眼中火光咄咄逼人。
“被城內(nèi)葉將軍的人接走了。”暗衛(wèi)一知半解,疑惑道:“不是公子你說的,若朔陽葉將軍派人來接,不用阻攔,只管叫他們跟著去的嘛?!?p> “什么時候的事?”墨寧微微松了口氣,逐漸回過神來,才發(fā)覺自己剛剛不受控制地有些失態(tài),面子上一時掛不住,便順口找了個借口解釋道:“本公子是在想其它事情才會如此,你可別誤會?!?p> 暗衛(wèi)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,回答道:“就在半刻鐘前,我們派人跟著的,中途確認過,確是葉將軍的人馬無疑,不過后面這里還來了一撥人馬,看樣子像是些江湖流派?!?p> “江湖流派?朔陽出現(xiàn)江湖流派可沒那么簡單,有可能是北瀾那邊的人,派人跟緊些,有情況隨時匯報?!蹦珜幚湫?,卻鎮(zhèn)定下來,既然人已安全回歸朔陽,那他的任務(wù)也算徹底完成了。
“明白,還有一事,聽聞堯昀兄弟曾聯(lián)絡(luò)過我們,打探北瀾與少主蹤跡?!卑敌l(wèi)如實交代道。
墨寧“哦”了一聲,略有蹙眉,“你們可有人告知他情況?”
暗衛(wèi)搖了搖頭,稟明道:“尚不清楚,這是西邊的兄弟過來巡值時交談所知,具體與堯昀碰面的那位說了些什么,就不知道了?!?p> 堯昀留在公主身邊做事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,少主與墨公子下了命令,不準將風族之事告知堯昀,亦不準對其區(qū)別對待,所以他們也留了個心眼,一旦碰見堯昀,必將上報。
“查!”墨寧冷歷地留下一字,心有不安,再次輕功前往朔陽城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