志空拂過衣袖,轉(zhuǎn)身冷笑道:“蒼皇的心意在下已知曉,舉手之勞而已,不必言謝?!?p> 救人乃是情分,而不救是為本分,他志空向來不受四國皇帝管脅,楚韶登位后權(quán)利再大,他亦無所畏懼。
既然對方想拿皇帝之令說事,那便不要說話好了,他的耳根子還能清凈些。
楚韶氣極,本想給他些教訓,卻被另一邊穹微劍的變化所吸引,只見穹微劍仿佛有了指引,緩緩向上空移動,劍身印刻的“問鼎蒼穹,晨光熹微”八個字逐漸分離成無數(shù)金色光點,瞬間沖上云霄。
云恭璃與風央錦的腳下也生出了諸多陣法印跡,二人逐漸立于半空,釋放出強大的威壓。
數(shù)聲悶雷響過,天空驟降金光,將云恭璃層層籠罩,后消失不見。
一道七色彩虹自西南天邊躍出,畫出弧線,如神界拱橋,美輪美奐,神秘莫測。
待金光散去,云恭璃從昏迷狀態(tài)中急速下墜,穹微劍也隨之消失。
風央錦迅速收回仙力,一把攬過云恭璃的腰身與其緩緩落于地面,二人額間的梨花印記忽明忽暗,最終隱于無形。
若拋卻其他,二人本就是天人之姿,風揚起彼此衣袖,格外飄逸,定眼望去,宛若一副仙人下凡圖。
此時天象回歸正常,沒了威壓,眾人身體逐漸好轉(zhuǎn),起碼可以活動自如,不受限制。
感到周身輕松,楚韶第一時間便來到了風嫵的身邊,顯得關(guān)心備至,本想詢問對方感覺如何,自己的嗓子卻被什么東西堵住,怎樣都說不出話來。
志空瞥去一眼,面露譏笑道:“蒼皇不用試著開口說話了,時機未到,自然是無用功。”
他的那些符可非常靈驗,這一個時辰之內(nèi)定聽不到楚韶說話的聲音。
楚韶怒不可遏,不受控制地想對志空動手,奈何才承受過威壓,他的雙手使不出內(nèi)力,只能吃著啞巴虧。
至于被他關(guān)心的風嫵早已心死如灰,悲怵到極致,仙力本源開啟了自我保護意識,即封閉六感。
風族族主咳嗽不止,雖服下志空的藥丸,但畢竟年齡有些大,受傷嚴重,身體再次經(jīng)歷過威壓總歸扛不住,暫時調(diào)息休整去了。
北瀾的一眾隨從恢復(fù)正常后皆強撐著身體來到了宮無霜華身旁,除了喂藥,便擁護著自家主子擺出了防御的姿態(tài)。
風央錦不愿搭理眾人,抱著云恭璃徑自向武安門外走去,卻又被宮無霜華攔住了去步。
“本宮要帶她去北瀾。”宮無霜華蹙著眉頭,透露出冷厲的氣息。
“她擅仙力,你用內(nèi)力,你覺得此時你能救她?”風央錦并未停住自己的步伐,眼眸幽暗且深邃。
這二人但凡見面必成箭弩拔張之勢,周圍氣氛又開始沉重,宛如狂風暴雨的前奏,讓人透不過氣。
往日風央錦還有心思與對方爭比高下,用實力說話,可今日不一樣,懷中的云恭璃輕如蟬翼,氣息奄奄,脈搏微弱,他要迅速找到一安靜之處讓她好生休息。
武安門士兵與禁衛(wèi)軍看著自家皇帝沒有說話,只當楚韶默認了二人出城,皆站在一側(cè)無動于衷。
志空輕嘆了口氣,無奈地走到宮無霜華旁邊好生解釋道:“太子殿下,公主這傷,目前確實只能為錦少主所救?!?p> 這二人仙力皆純凈相融,既然適才風央錦能幫云恭璃渡過危險,之后亦能幫她渡過困難,再度蘇醒。
宮無霜華凌厲地看著志空,眼里似有無數(shù)惡狼奔襲,威脅道:“北瀾能人者眾多,定有法子治好公主,怎么道長是要與本宮反目嗎?”
他護她性命之時風央錦在哪里?他為她用盡了全身的內(nèi)力,風央錦呢?又做了什么?如今這人說帶走就帶走,憑什么?
“北瀾能人者眾多,可世間擁風族之禮的,是本尊與她!”風央錦淡漠地向前走去,絲毫不在意身后宮無霜華的留人之舉。
志空再次規(guī)勸道:“聽本道一句勸,若此時帶她去北瀾,確實不是好時機,來日方長!”
他倒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,那云恭璃此時帶回北瀾能怎樣?耗費人力物力財力去精心救治且不一定有用,平日里走一步算三步,比狐貍還要心思縝密的太子,為何今日行事這般魯莽?
聽了此話,宮無霜華沒再言語,而是身姿筆挺地站在原地,劍眉星目,冷峻銳氣,叫人摸不透他的真實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