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還未待云恭璃說話,一陣冷厲的掌風忽然而至,直擊向風嫵,將她震得連連后退,強運心法才算勉強站住。
云恭璃順著掌風的方向望去,只見風央錦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后,眼底的冷漠如同寒冬的冷風,冷酷且無情。
風嫵的眼睛瞪的很大,呼吸都快停滯,根本沒有想到自家少主竟會出現(xiàn)在此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云恭璃同樣驚訝,亦蹙緊了眉頭,他身體虛弱不堪,怎可隨意動武?
然而風央錦只有看向云恭璃時整個人的神態(tài)才有所松懈,他自顧自地坐在了云恭璃的旁邊,正好形成二人居主位,風嫵站下位的樣子。
見對方不回話,云恭璃有些生氣地拽了拽風央錦的衣角,略帶埋怨道:“你不在屋內(nèi)好好休息,過來做什么?”
風央錦投以一笑,安撫地拍了拍云恭璃的胳膊溫柔道:“這不好些了,就過來了?!?p> 雖然他的面色看起來仍有些許的蒼白,但相比昨晚上的慘狀,已經(jīng)好了很多。
二人的互動在風嫵看來如同針錐心臟般疼痛。幼時她因為喜歡,便想親近風央錦,只是碰觸了一下他的衣袖,便被打出數(shù)米遠,他根本不會在意她的身份,更不會在意她還是個女子。
可今日風央錦的表現(xiàn),只會讓她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的喜歡像個笑話。
“少主,你為何對她這么好?”風嫵不由自主地,似是不受控制般直勾勾地看著風央錦,想要得到一個答案。
然而風央錦只是瞥去了一眼,毫無任何的波瀾,淡漠道:“怎么,本尊對誰好,還需要神女教導嗎?”
一如既往的冷漠,風嫵已經(jīng)習慣,但今日無緣無故受他一掌,看到他對另外一個女子如此不同,總歸有些為自己打抱不平,遂鼓起勇氣道:“我不是那個意思,少主,她害得您與尊主反目,我懇請您不要感情用事,傷了自己!”
云恭璃不禁撫了撫額頭,一陣頭痛。怎么誰都覺得她是個害人精呢?不過在風央錦的事情上,她確實有些理虧,似乎對方與她認識到現(xiàn)在,不是在受傷,就是在受傷的路上。
“念在你是神女的份上,今日本尊不為難你,滾!”風央錦眉頭緊皺,冷峻不已,說出的話更如千年寒冰,叫風嫵心生寒意。
“少主……”風嫵聲音沙啞,望著風央錦不為所動,對她百般反感的模樣,索性心一橫,出言不遜道:“總有一天你會后悔的!”
說罷,未待風央錦發(fā)火,她轉身就走,瞬間便不見了人影。
她還是神女,總不能在別人府邸丟了神女的尊嚴。
只是,只有她自己知道,若再晚一點轉身,那眼眶中的淚水就要傾覆而下了……
“神女性格率真,說話直白了些,其實并無壞心眼,總歸都是為你好。”云恭璃輕嘆了口氣,喝了口清水,還是講出了自己對風嫵的看法。
此人冒冒失失地進入嘉云王府,愿意為了自家少主的前途而游說,倒是忠誠于主,所以她個人并不反感風嫵。
風央錦冷哼了一聲,不以為然道:“怎么你還倒戈?她可是看你不順眼的很。”
本來擔心的事情,如今看來倒是他多慮了,他觀二人相見的樣子,竟比他預想中的要和平的多。
“她是為了你的前途,又有何錯?”云恭璃淡淡道。
若真因為她父子離心,失去了風族族主的庇佑與支持,風央錦今后在風族又該如何立足?這些問題他不說,但她不得不思考。
“風族的事我自會處理,你不用放在心上。”風央錦溫柔道。
他明白云恭璃的意思,只是對方并不知曉,有些事情并非一朝之功,他與族主之間的恩怨,從來都不是因為她,而對于“前途”一說,更不用擔心,這么些年過來了,若他真無自己的根基與人力,只怕早已命喪黃泉。
“每次總是這么說,可你總歸因為我受傷,讓我怎能袖手旁觀?就好比我的事情,你不也同我一樣嗎?”云恭璃搬弄著自己的指甲,看似漫不經(jīng)心,實則內(nèi)心早已波濤洶涌,壓抑著無盡的怒火。
“璃兒,風族的事情很亂,我是擔心你屆時有危險?!?p> 風央錦堅守著內(nèi)心的最后防線,他知道云恭璃有那個能力,完全可以處理好任何的事情,但是他也欺騙不了自己不愿看到她受傷的事實。
“不管,就不會有危險嗎?”云恭璃斂下眉目,猛地站起來朝外走去,其周身散發(fā)出抖寒的冷意,如臨深淵,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清梵……”
風央錦抬頭一怔,輕聲喚著云恭璃的本名,卻并沒有及時拉住她的手。
云恭璃忽而停了下腳步,只覺得心悸如同驟雨般猛烈,瞬間在她的胸膛掀起狂風血雨,讓她措手不及。
“清梵?”
風央錦察覺到不對勁,正欲起身,卻見云恭璃繼續(xù)向前走去,步步堅定,毫不留戀。
或許,他二人都需要靜一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