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韶的親衛(wèi)與暗衛(wèi)在他進入福祿閣之后就立即封鎖并包圍了整個店鋪。
后方小將與幾位負責祭禮事宜的官員相互會意后,打馬直向皇宮馳去。
百姓眾說紛紜,千人千語,皆議論著嘉云王府與蒼王府的關(guān)系。
福祿閣內(nèi),楚韶轉(zhuǎn)過屏風第一眼便看到風族少主風央錦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主位喝茶,所以他再看向云恭璃的眼神充滿了鄙夷,怪不得這女人如此蠻橫,原來竟是有了靠山坐鎮(zhèn)。
因一直看不慣風央錦,楚韶一再皺著眉頭,尤其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不絕于耳,更加煩悶,遂怒斥道:“傳令,妄議皇室者,即可羈押大牢!”
其聲音用內(nèi)力傳出,門口的親衛(wèi)聽得清楚,并將此令傳了下去,果然有了律法管脅,人群逐漸恢復(fù)了平靜。
屋內(nèi)其余人等也被遣散下去,獨留三人,氣氛愈發(fā)凝重。
“本王倒是沒想到,公主好手段!竟能與風族攀上關(guān)系?!背剜椭员?,覺得風央錦能出現(xiàn)在這里,必定是云恭璃許給了什么好處,否則以風族少主那不近女色,孤僻怪異的性格,怎會在此閑坐?
“本宮也沒想到,蒼王府對嘉云王府的積怨夠深?!痹乒Я跏遣恍?,眼中寒氣交鋒,冷如冰霜。
楚韶壓制著心中的怒火,表面仍沉著冷靜,甚至打起了啞謎,“有嗎?本王怎么不知道?公主莫不是在府里待得太久,得了臆癥?”
風央錦這時開口戲謔道:“有些人啊,面具戴得太久了,都要忘記自己原本是個什么東西了。”
“怎么?錦少主說的是自己嗎?”楚韶回懟道。
二人眼神交匯,一片刀光血影。
云恭璃看著他們爭鋒相對的模樣,打斷道:“今日請蒼王爺來,可不是為了討論這些,嘉云王府名下三間店鋪均被蒼王府栽贓出售假貨,這件事情,王爺作何解釋?”
楚韶嗤笑,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,“本王沒有找公主要個交代,已是給足了嘉云王府面子,怎么?你們出售假貨反倒有理了?今日公主攔下祭禮隊伍已是重罪,又如何解釋?”
“是不是假貨,王爺心知肚明,蒼國律法規(guī)定,皇親允許經(jīng)營民間店鋪,但不得哄抬物價,且所賣之物,均要受宮內(nèi)三司檢閱,若賣假貨,必褫奪封號,罰俸五年,上交所賣器物的五倍罰金!”云恭璃走向楚韶,步步帶著危險的氣息,“是本宮過得不順心沒事找事?還是蒼王爺覺得本宮像個傻子不懂蒼國律法?”
這條律法已延行百年,由于對皇室罰得過重,在潛移默化中也保證了器物質(zhì)量,所以自古至今,百姓非常樂意在皇室店鋪里購買珍貴器物。
楚韶頓了頓神,他心知肚明云恭璃所說的那三間店鋪是正經(jīng)經(jīng)營的,要真是售賣假貨,早就被發(fā)現(xiàn)處置了,這般耗費精力做的局,源于他的“大計”尚需大量錢財物力支撐,而家底厚重避世不爭的嘉云王府則是他最優(yōu)的選擇。
本想借此商業(yè)紛爭先試個水,探一探嘉云王府的深淺,畢竟這位公主常年足不出戶,在蒼都掀不起什么浪花,可如今看來,空手套白狼,也并非易事。
“怎么,蒼王爺不說話,是承認故意看嘉云王府不順眼了?”云恭璃冷笑道。
楚韶不禁在想,這公主雖戴著面紗,卻給人凌厲,強勢,刻薄的感覺,未來若成敵人,弊大于利,且她背后有整個逐玥國做靠山,新皇登位后,聽聞每月送來的賞賜翻了好幾倍,足以見得逐玥新皇對這唯一妹妹的偏愛與重視。
“若本王說,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與嘉云王府交個朋友呢?”楚韶挑了挑眉,似有似無地瞥向風央錦,他來此,莫不是也為了公主背后的財勢?
“所以這就是王爺?shù)恼\意?”云恭璃聽后只覺得異常無語,真是什么話都叫楚韶說盡了,看他一副人畜無害的外皮,實則內(nèi)心刁滑奸詐,根本就是個偽君子!
“公主若愿意,福祿閣的事情本王可既往不咎,且保證公主在蒼國一世榮華平安?!背匦攀牡┑┑?。
在他看來,面紗下的云恭璃固然強勢,可無論如何都只是一個女人罷了,何況還是別國送來的質(zhì)子,若能嫁給他必得全庇佑,后半生自然安穩(wěn)富貴,而他亦可以順勢共享嘉云王府背后的資源與財力,化為己用,此兩全其美之事,倒是指日可待。
云恭璃輕嘆了一口氣,似在嘲笑對方的異想天開,她微抬起下巴正視著楚韶,儼然不可一世,其凌厲的眼神仿佛來自深淵地獄的魔爪,似要將對方整個身子都撕扯成片。
“且不說其他,這一場鬧劇,怎么還本末倒置,成了嘉云王府的錯?”
“你以為你是有多大的能耐,竟能夸下??诒1緦m一世平安,一生榮華富貴?”
“楚韶你記著,本宮的話,向來只說一次,不需要!”
字字千鈞,盛氣凌人。
云恭璃的情緒變化很快,氣場卻非常強大,不光楚韶,一旁看戲的風央錦都為之一震。
“公主今日有些魔怔了,回去大可好好想想再做決定也不遲?!背財肯旅寄?,只當剛才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,仍溫文爾雅,一副謙謙君子的神態(tài)。
云恭璃欲繼續(xù)回懟,卻被風央錦按住手腕搶了先機戲謔道:“蒼王爺想交朋友的話,不妨和本尊交,本尊樂意至極,且今日蒼王爺?shù)囊慌e一動,一言一行,皆會傳入蒼皇耳中,嘖……又有好戲看了?!?p> 云恭璃正想斥責他多管閑事,可剎那間的回頭,卻看到一抹如春日正午暖陽般的微笑,她愣了下神,到了嘴邊的話不知怎的又吞了進去,竟一時語噎。
“傳入皇兄耳中又如何?你覺得本王怕嗎?何況今日談話,也是公主先起的頭?!背夭灰詾槿唬强粗L央錦兩次出頭,沉思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