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之中射出的暗箭上是有毒的,殿中人死傷無數(shù)。楊子深見狀,格外憤怒,心中暗暗咒罵。
彼時,尚云薔已和凌夙寒逃入密道。密道之中,不時有許多尸骨,全是當年修建這密道的工匠。
凌夙寒扶著云薔往前走著,云薔后背的傷口還在流血,她的臉色極為蒼白。沒走多久,她便再無了力氣,只得坐在地上休息。
頭靠在石壁之上,她眉頭緊鎖,很是痛苦。而后,她從腰間拿出一瓶止血藥,遞于凌夙寒,說道:“替我處理下傷口?!?p> 凌夙寒猶豫再三,說道:“屬下不敢。”
“不敢?”尚云薔聲音低沉的說道:“我的身子你又不是沒看過,有何不敢?”
凌夙寒便不再推推搡搡,褪了尚云薔的外衣,一邊替她的傷口上藥,一邊輕聲說道:“那如此,宮主可只能嫁于我了。”
尚云薔并沒有果斷回絕他的話,只笑著回道:“看你是否有此福氣?!?p> 凌夙寒大喜,心想,云薔這是在給他機會了。上過藥后,尚云薔越發(fā)覺得疲憊,竟靠在石壁上昏睡了過去。凌夙寒見狀,輕喚她,卻怎么也喚不醒,心里萬分焦急。
他抱起尚云薔,快步向著密道深處走去。心里只想,趕快出去,好為她醫(yī)治。密道的路卻如此漫長,凌夙寒覺得胳膊越來越酸痛,卻始終不愿休息,一心只想早點出去。
密道的出口在碧陽宮的山腳,按下機關(guān),打開洞門的時候,外面全是雜草與林木,絲毫沒有落腳的地方。
凌夙寒踏過荒草,艱難的走了許久,方才找到一條小道。順著小道而下,忽見一條小溪。凌夙寒大喜,趕至溪邊將尚云薔安置好,方才用手舀了點水解了渴。
他在附近找了些寬大的樹葉,折成斗狀,舀了點水,緩緩喂于尚云薔喝下,又解開她的衣衫,用水替她清洗了傷口,換了藥。
換藥使尚云薔的傷口又疼了起來,尚云薔這才醒了過來。天微亮,東邊朝陽泛著暖光。這才想,昨夜已過去了。
凌夙寒見云薔終于蘇醒了過來,可開心了,“宮主,你終于醒了?!庇行c幸。
尚云薔勉強說出話來:“這點傷,不礙事?!辈幌胱屃栀砗畵?,故而打趣道。
見她如此逞強,凌夙寒有些心疼。
凌夙寒休息了一會,略微緩解了體力后,便又要抱起云薔,繼續(xù)趕路。尚云薔想著,他已奔勞了一夜,便不愿他抱著自己,只扶著便好。哪知凌夙寒并不理會,執(zhí)意要抱她走。尚云薔扭不過他,只好作罷,任由他去了。
這意識清醒的被凌夙寒抱在懷里,尚云薔只覺心跳的越來越快。這傷口的疼痛,加速的心跳,讓她頗為難受。
還從沒有一個男人這樣抱著她。
尚云薔望著凌夙寒,比初見他時,越發(fā)的英俊了。不知何時,他竟成長成如此有魅力的男人了,以往竟未察覺。
不知不覺,走了許久的路,凌夙寒終于得見一個小村落,雖只有十多戶人家,但能落腳休息就足夠了。
村子的人打量著尚云薔和凌夙寒二人,見他們穿著不凡,又受有重傷,便不想招惹無端的是非,只遣他們離開。
凌夙寒百般請求,拿出貴重物品作為回報,村里的人也不愿收留他們。到是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,躲在角落里,搖著一個大人的衣袖,說道:“爹爹,你就留下他們吧。爹爹……你不是告訴我的嗎?要懂得幫助別人嗎?”
“別說話!”那大人只是呵斥了小男孩一頓。那男孩立馬撇嘴哭道:“娘……爹爹他……又罵我……”邊哭邊抽泣。
那大人趕緊蹲下,一臉委屈的樣子,道:“我哪有罵你?”
小男孩哭的越發(fā)放肆了,道:“反正,娘在世的話,她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。”
“行了,行了!”那大人只得無奈,“你別總是事事都把你娘搬出來。”而后,起身對凌夙寒二人說道:“你們就在我家住幾日吧,姑娘的傷勢一好,你們便趕緊離開,我們這是普通人家,可惹不起一些是非?!?p> 凌夙寒放下云薔,鞠躬謝道:“謝謝,我們只停留兩三日便走,絕不給您添麻煩?!蹦┝诉f給他一個玉佩,以做感謝。只是那大人卻不收,不愿隨意拿人錢財。
那大人姓許,單名一個洋字,尚云薔和凌夙寒便稱他一聲“許大哥”。而方才的男孩便是許洋唯一的兒子,名叫許小天。許小天的母親在生他時難纏而死了,據(jù)說當時,許洋未及時請得大夫,才害得許小天的母親難纏,此事也讓許洋頗為自責。故而,從小就對許小天無比寵愛。
許洋問了尚云薔與凌夙寒的來歷,尚云薔不好多言自己是碧陽宮的宮主,怕惹的他害怕。只好以天辰來擋箭,道:“我們倆是天辰派的弟子?!闭f來尚云薔之前本就是天辰的弟子,也不算在說謊。
許洋也是聽過天辰的名聲的,這才有所放心。
尚云薔見許洋相信了,便繼續(xù)說道:“許大哥,你可叫我小云,叫他小凌。”
許洋點點頭,給凌夙寒遞了些食物。凌夙寒接過食物,便急于遞給云薔,讓她先食用。
見二人如此親密,許洋又問道:“兩位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夫妻?!绷栀砗稹?p> “姐弟?!鄙性扑N也同時作答。
這截然不同的回答,讓許洋甚是不解。
見凌夙寒也不吱聲,尚云薔只好笑笑道:“他是我夫君。因掌門不允許,我們才逃到此處。”
凌夙寒聽見尚云薔這般說,心中可高興壞了,毫不掩飾的笑望著云薔,補充道:“對,我與娘子情投意合,卻被師父棒打鴛鴦?!?p> 尚云薔陪笑著,眼神卻怒瞪著凌夙寒。娘子?她可同意他這般稱呼自己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