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常人求之不得見都難得一見的福祿雙全瓶,此刻變成了滿地的碎片安靜的躺在吳明義的腳下。
莫不凡語氣的輕佻更是令吳明義怒火中燒,這是手滑不滑的問題?別說你不是手滑有故意的嫌疑,就算真是手滑才造成的,也絕對不可原諒。
私藏御用之物已經(jīng)是大罪了,故意毀壞更加罪責(zé)難贖了。
“你,該死啊。”吳明義此刻也顧不得莫不凡到底是什么身份了,再大的身份還能大過皇室不成,雖說今天之事,若不深究也沒人知道,可已經(jīng)到了這種地步,為了自己的臉面,也不能輕易饒過了。
“大膽,敢對少主無禮?!?p> 莫不凡還沒開口說話,青梅四女和鬼仆等人已經(jīng)臉色大變,當(dāng)著他們的面侮辱莫不凡,這是犯了他們的大忌,別說只是小小的六品官,就是再大幾級,他們也不會忍氣吞聲。
莫不凡擺手示意鬼仆等人不要大驚小怪,輕聲笑道:“多喝了兩杯,手卻是不聽使喚了,怎么,吳大人難不成要為了一對破碎的瓶子拿我問罪不成?”
吳明義臉色鐵青,鬼仆等人的反應(yīng)他是看在了眼里,和他剛剛同胡悅山針鋒相對不一樣,這次,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殺氣。這更加證明了莫不凡的重要性,而真要動手的情況下,吳明義深知,自己沒有一絲勝算的機會,深知,連保命都未必。
然而莫不凡輕描淡寫的語氣,毫不在乎的神情則在一點一滴的挑動著吳明義的神經(jīng)。
“這可是宮廷御用之物,福祿雙全瓶?!眳敲髁x忍住情緒干巴巴的說道。
莫不凡依然輕笑道:“我知道啊?!?p> 吳明義嘴角抽動,耐下心說道:“這也是證物,臟物。”
莫不凡點了點頭,非常認可吳明義說的話,一臉無辜的說道:“是啊,我知道啊。”
吳明義這會覺得自己腦子都不清楚了,說什么都是他知道他知道,他到底知道什么,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,還是,真的有恃無恐。
“你把它給摔碎了,你不僅僅是毀了證物,臟物這么簡單,朝廷有明確規(guī)定,刻意毀壞宮廷御用之物,當(dāng)處以極刑?!?p> 莫不凡點了點頭,笑道:“可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嗎。所以就不用處以極刑了吧?!?p> 吳明義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,莫不凡明顯在裝傻,或者說,覺得他好欺負?覺得他才是傻子嗎?不是故意的,開什么玩笑。
“誰能證明你不是故意的,你手心沒有汗?jié)n,小心翼翼的拿著瓶子,怎么可能手滑?!?p> 莫不凡雙眼無辜的攤開自己的雙手道:“那誰又能證明我是故意的,再說了,你都說了,我小心翼翼的拿著瓶子,都這么小心了,總不能故意的吧?!?p> 吳明義干笑兩聲,道:“無論怎樣,毀壞宮廷御用之物這個罪名你是不能不承認吧?!?p> 莫不凡搖了搖頭道:“承認如何不承認如何,瓶子已經(jīng)碎了,誰又能證明它就是宮廷御用的福祿雙全瓶,就不能是贗品嗎?再說了,吳大人這么大動干戈也不會是因為一對瓶子吧,照我說啊,此事到此為止,讓舞女繼續(xù)跳舞助興,桌上正好空著不少位置,咱們一起坐下好好聊聊,沒什么不能解決的嘛?!?p> 郡守吳明忠不像吳明義是個武官,雖說也修習(xí)武道,但因天賦原因更多是強身健體,雖不能像吳明義那般直觀感受到屋內(nèi)眾人的殺意,但幾乎凝固的氣氛和空氣中陣陣冰冷刺骨的寒意還是能夠感受到的。
“明義,我看此事稍后再議吧,這位公子看來也不像是故意的,再說了,這對福祿雙全瓶見過之人少之又少,又不曾鑒定過,是不是宮廷御用之物,還要另外再說?!眳敲髦页隹趧裾f,他了解吳明義,此刻吳明義最需要的就是一個臺階下,也算是武者的通病吧,面子比天大。哪怕為官也是一樣。更何況吳明忠深知吳明義的性格,比之尋常江湖人更注重面子,若非如此也不會僅僅因為悅?cè)由杂械÷驼覀€由頭要封店拿人,這種性格在官場按說是寸步難行,但誰讓吳明義武道天賦高,深得京城某位兵部要員的欣賞又有吳家保駕護航,才得以一路升遷,當(dāng)然,也更加養(yǎng)成了其驕橫跋扈的性格。
莫不凡點了點頭,笑道:“還是這位大人明事理,瓶子是死物,人才是活著的,有什么事都可以談嘛,真要像這對瓶子一樣變成了一地碎片,怕是想說什么都晚了?!?p> 莫不凡說了事實,但聽在吳明義他們耳朵里卻是句句威脅了,可問題是,你還只能聽著,形勢不如人,能怎樣。
吳明義突然哈哈大笑起來,“也是,這對瓶子誰知道是真是假,或許只是尋常贗品呢,此事不提,就此揭過。就此揭過?!?p> 吳明忠的話讓吳明義也清醒過來,莫不凡的護衛(wèi)明顯者不懼怕他這個九郡總捕,真要動起手來,恐怕吃虧的還是他們,既然暫時不宜硬碰,那就再忍一會又如何,他可是記得,他剛剛可是派人去調(diào)兵了,等到時官兵到了,一切,不照樣還是自己說了算嘛。
莫不凡也跟著大笑了起來,他是不知道吳明義的小心思,也沒有心情去揣摩,對他來說,吳明義有什么后手都沒關(guān)系,當(dāng)力量強大到足以打破一切規(guī)矩的時候,任你陰謀詭計都沒有絲毫用處。莫不凡雖說實力沒有恢復(fù),但心境卻依然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王者,更何況,在鬼門三洲的大本營,莫不凡又怕得了誰,不說身邊有鬼仆這一個大宗師,鬼組護衛(wèi)又有哪個是三品之下的修為,別說泉水郡,就算在整個青州,除非朝廷大軍圍剿派出絕頂高手襲殺他,又或者江湖頂尖宗門傾盡宗門之力圍堵他,否則,誰又能動他一根汗毛。
看著吳明義嘴上放軟,鬼仆冷哼一聲重新坐下,同時示意鬼組眾人收斂氣息,但這不代表他們就真的相逢一笑泯恩仇了,莫說別人,就是之前陪同莫不凡的天鬼組鬼五鬼六此刻都是眼神冰冷,心中怎么想的,卻是不得而知了。
吳明忠吳明義兄弟二人坐下之后,張斷山和黑豹雖然沒人招呼,但也自顧坐下,他們兩個覺得自己身份也夠得上,當(dāng)然,這只是他們二人認為的,不過也沒人理會他們便是。
四個帶頭的都坐下了,他們帶來的人自然也就散開,咱在了一側(cè),同時,也把孫長貴王大牛和小丫頭給暴露了出來。
胡悅山臉色一變,出聲怒吼道:“孫掌柜,誰把你打成這樣。“
莫不凡原本也沒注意,此刻順著胡悅山的目光看去,也看到了被堵住嘴的王大牛和小丫頭,不由得笑容更加燦爛,眼神卻更加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