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無罪
“劉明義,你想好了么?”
堂上之人這次再沒有之前的咄咄逼人,反而和顏悅色地問道。
“真的不是我!”
劉明義的回答道。
“好呀,你說不是你,那你就拿出證據(jù)讓我看??!”
“證據(jù)?”
提到證據(jù),劉明義開始拼命回想之前發(fā)生的事情,事無巨細,也許有什么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方法。
“有個毛線證據(jù)??!”
最終劉明義還是放棄了,深更半夜的,還是發(fā)生在人跡罕至的棗樹林深處,更何況那名真正的犯人早已死去,那還有什么證據(jù),這才真正叫死無對證了。想到這里劉明義的眼睛突的一亮,如果硬要說證據(jù)的話那個女子不是一個很好的證人么,說不定可以……
“劉明義,你到底有還是沒有證據(jù)?”
等待了半天,劉明義卻像個悶油瓶一樣半天憋不出一個字,堂上之人看在眼里卻急在心里(劉明義啊劉明義,你隨便編點啥靠譜的東西不就完了,這堂上人太多,就算想放你也沒法直接放啊)。
“慢!大老爺,我有辦法證明自己。”
劉明義心中主意已定,終于還是說了出來。
“好,本官就給你這個機會,你倒是說說看,你要怎么證明自己?!?p> 堂上之人看劉明義終于開口,立刻應(yīng)允道。
“既然大老爺說我的罪行是意圖強暴,那么我要求大老爺找來受害人,咱們當堂對質(zhì)!”
劉明義氣定神閑的說道,不過堂上之人就沒那么淡定了(你個該死的劉明義,哪壺不開提哪壺啊,你還敢叫來她,到時候我就是真想保你恐怕也保不住了)。
“你以為你是誰,當朝國舅的千金小姐豈能是你想見就見,你的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(yīng)!”
“可是大老爺啊,是您說的要我證明自己??!”
劉明義當然不知道堂上之人的想法,他則是錯誤理解成,對方看透了他的伎倆,不愿意讓他脫身,于是更加強烈的要求道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,既然是你劉明義硬要找死,那就怪不得我了,來人,給我去國舅府走一趟!”
………
片刻之后,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在大堂之外響起,劉明義轉(zhuǎn)頭看去,只見一名紅衣女子款款而來,正是他在棗樹林深處遇到的那名女子。
“小女子董倩見過廷尉大人?!?p> 款款施禮,聲如天外之音使人心神迷醉,董倩禮畢便走向大堂之側(cè),那里早已有人備下了竹椅一張。
半坐于竹椅之上,董倩打量起公堂之上的一切事物,這時她的視線被公堂之下的那名男子吸引,只見那人一身囚服,但董倩可不會因此就認錯人,這人確確實實不是那個追著自己不放的江洋大盜劉明義。
“董小姐,令尊今日身體尚可?”
被稱為廷尉的堂上之人聲音響起,比之之前斷案之時明顯不同。
“家父身體尚可,多謝廷尉大人關(guān)心,只是此時閑話休提,還是說說您召我前來之事吧!”
董倩微微欠身回禮說道。
“好,既然小姐這么說,那本官就直問了。董小姐,你可認得堂下所跪之人?”
廷尉頓了頓,很快就進入到角色當中。
“不認得!小女一向不甚出門,怎會認得陌生男子?”
董倩只覺廷尉問的好唐突,心情頓時有些不悅。
“昨晚意欲強暴你之人,可是堂下所跪之人?”
廷尉再次問道。
“慢!大老爺,我覺得您問的問題非常不妥!”
這次還未等到董倩開口,劉明義突的插嘴說道。
“本官沒問你,你多什么嘴!”
居然被人當堂質(zhì)疑,廷尉的面子登時便不好看了,然而此刻有國舅家人在此,他也不好當場發(fā)怒。
“那么你說說看,本官問題何來不妥!”
“大老爺您的問話有引導(dǎo)嫌疑?!?p> 劉明義仍舊跪在地上,但他的胸膛挺的筆直。
“哦?本官是如何引導(dǎo)了?”
廷尉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了。
“大老爺,您問'堂下所跪之人可是昨夜強暴之人',但小人此刻正跪在您的面前,這位小姐連小人正臉都未看到又如何進行判斷?”
劉明義義正嚴辭的說道。
“放肆,本官豈會不知,大膽刁民,你屢次頂撞本官,咆哮公堂,本官心懷仁慈不與計較,但現(xiàn)在你居然敢干涉本官辦案,是可忍孰不可忍。來人,給本官杖責堂下之人二十,以儆效尤?!?p> 廷尉只覺顏面無存,惱羞成怒之下終于忍不住要對劉明義動刑,但此時以不同剛才,他聲音剛落,立馬便有人出言阻止。
“廷尉大人且慢,小女子覺得此人說的有理,我是應(yīng)該細細辨認后再判斷他是否是昨晚那人?!?p> 董倩心地善良,亦不忍心冤錯別人,同樣不愿意別人因為自己白白挨打,她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向堂上的廷尉告饒。
“看在小姐的面上,本官暫且饒了你這一次!”
眼見國舅千金出面,廷尉悻悻的收回命令,他怒目瞪視劉明義,但國舅的面子他可不敢落了,這關(guān)乎到他以后的仕途。
眼見廷尉放過堂下所跪之人,董倩輕出一口氣,她同時也很好奇,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敢當面頂撞廷尉,于是她向前幾步走到劉明義面前,只見這人面色中十分坦然,突然間她看到劉明義手腕上系著的白色之物,心中驚訝不已。
“這東西你是哪里來的?”
董倩指著劉明義的手腕問道,劉明義這才注意到,手腕上還綁著昨夜撿到的那個白色之物,如今的劉明義不比之前,已經(jīng)融匯了“劉明義”常識型記憶的他已經(jīng)能分辨出那是何物,原來竟然是一件絲織的手絹,劉明義打開手絹一看,只見手絹一角寫著“幽若”二字。
“是你的么?”
劉明義反問道,然后將手絹遞給了董倩,董倩接過手只是默默將手絹收了起來。
“小姐?此人可是昨夜那名對你輕薄之人或是同黨?”
廷尉開口問道,他這么一問,董倩這才注意到地上還有一“人”,正是死去多時的“劉明義”。
“回大人,小女子遭受暴徒襲擊之時,并無第二人在場,而那個暴徒正是這個已死之人。至于這位公子,小女子并未見過,或許小女子能夠得救,正是靠的這位公子出手搭救,所以即便是,那他也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,既不是暴徒也非同黨!”
董倩認出了地上之人,連忙對廷尉回答道。
“好吧,既然如此,劉明義,你的的確確與本案毫無瓜葛,是本官差點冤枉了你,現(xiàn)在本官便還你自由!”
廷尉一看終于有了說得過去的理由,趕忙將劉明義無罪釋放,到此,這件事終于結(jié)尾,雖然劉明義是這么想的,但好像事情總是不能如他所愿,董倩突然走到劉明義身邊,小聲對他說道,“明日西南毓秀臺外見,我有要事相商,請公子務(wù)必前來?!?p> 說完,董倩不待劉明義回復(fù)便向大堂之外走去。